“小姐您有錢嗎?”驚鵲忍不住問了句。
言如許笑這丫頭憨直,能在自己跟前做這麼久的“臥底”實在是難為她了:“有一點。”
“有一點”,這三個字形容言如許的錢財是不準確的,應該是“有億點”,隻不過這些錢財都不在她身上。
當年母親跟外祖決裂,嫁給便宜老爹,外祖雖說傷心,但離開京城前,給母親留了一筆產業和一樣信物。
他擔心言靈施貪了自己女兒的財產,便將銀錢和地契都存在了京城最大的錢莊——來福錢莊裡。又給了母親一樣印信,是一副雙雁玉牌。
錢財是給母親一份生活上的保障,隻要拿著母親的名牒,便能取出應急。至於玉牌,外祖說的是,如若母親被言靈施辜負,或者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難處,便將玉牌送回渭州。
渭州是外祖和兩個舅舅的安居之地,見了名牌,他們自會來京城給母親撐腰,將母親接走。
但母親也有她的驕傲,她寧可在京兆尹府後宅裡困頓至死,也不願意再讓外祖和舅舅為她這不孝女操心。錢財也好,玉牌也罷,娘親在時,分毫未動,統統留給了她。
言如許從櫃子裡拿出一個上了鎖的箱子,打開之後,裡頭是母親的遺物,包括她的名牒和雙雁玉牌。
看到玉牌,言如許又想起母親臨終時跟她說的話。
“我雖遇人不淑,但總歸希望我的女兒,能遇到天底下最好的郎君。這玉牌可以一分為二,你外祖這樣費儘心思,是知我一向粗心大意,萬一丟了一半,還能留一半做保。”
說到這裡,李長霓用蒼白纖細的手將玉牌旋轉了一個角度,玉牌一分為二,其一是霧山翠鬆,其一是雙雁騰雲。
“山鬆佩,你自己留著,娘親已經給渭州去了書信,讓你兩個舅舅關照你……不過瑾城畢竟是皇都,在這裡見的世麵、受的教育,和渭州終究不同。女子無才便是德,那是騙咱們的,你在瑾城,須得好好進取。但如若你在言家實在撐不下去,便去驛站給你兩位舅舅寫信,他們定然會來接你。至於雙雁佩……大雁是忠貞之鳥。娘親無福見到阿許出閣之日,這雙雁佩,就當做娘親送給你和你未來郎君的禮物吧。”
思緒至此,言如許的腦海裡又浮現那一張經年的臉。
說實話,前世陸逢渠英年早逝,冷宮的日子又那樣漫長,寂靜歲月之下,他的容貌在言如許腦海裡已經模糊了。
可她記得他那雙眼睛。
前世上元宮宴,她將雙雁玉佩雙手捧給陸逢渠,陸逢渠居高臨下看著她,神色明明是冷的,但他的眼睛卻那麼亮,瞳仁裡的光點,像是天上的星星。
“抱歉言姑娘,我已有未婚妻。”陸逢渠冷冷地說。
言如許卻呆呆的,看他眼睛看得入迷。
“言姑娘?”陸逢渠微微蹙了眉。
言如許回了神:“你才十六歲就說好親事了?”
陸逢渠顯然沒想到言如許在被拒絕之後還能問出這麼“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