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給了年輕婦人重重一擊,她癱軟在桌上,眼神渙散,“我說謊了,那晚全盼進沒有欺負潘奶奶,打人的是潘奶奶。潘奶奶一向不喜歡這個兒子,一些小事都能鬨得家裡雞犬不寧,那天晚上兩人又吵起來,我勸不住,轉頭看到潘奶奶拿了棍子,打在小寶的身上。”
年輕婦人頓了頓,嗓音發澀,“小寶是她唯一的孫子,她也能下得去手。那一棍子打在了小寶的頭上,我一聽就知道出事了。”
每每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小寶頭上磕破了口子,流得滿地是血,嗆人的血腥味彌漫來,所有人慌了。全盼進抱著他跑了好多家醫館,才勉勉強強保住了小寶的性命。
“後來呢?”宋玖鳶問,聲音發緊。
“後來全盼進和潘奶奶大吵一架,不知說了些什麼,全盼進帶著妻兒搬出去住了,已經好多天沒回來過。”年輕婦人回道。
原來如此,難怪潘素梅失蹤這麼久,家裡始終沒人來尋,原來她身上還發生過這種事。
是什麼樣的矛盾,才能讓她發泄在親人身上,不惜傷害自己的親孫子,還連同彆人想出這樣的謊言。
年輕婦人痛哭,捂著眼睛的指尖溢出淚水,“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但潘奶奶其實是個好人。”
“她平日裡買了糕點,會分給玩鬨的孩子,有時我忙起來沒法看孩子,她嘴上不說,但也會幫忙,有次王嬸的小閨女不小心跌進河裡,潘奶奶想都不想就跳下去了……”年輕婦人一件件細數著,最後喃喃感慨:“她隻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
“是非對錯,你說的不算。”宋玖鳶站起身,錢袋裡的金子重回桌上,她冷著聲音告誡:“今日的事,誰也不能說,知道嗎?”
年輕婦人慌張點頭,怯怯問道:“若你們查清是誰害了潘奶奶,能回來告訴我一聲嗎?”
聞言,走到門口的宋玖鳶轉頭,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好。”
……
這天委實陰晴不定,正走進酒樓裡點了幾道小菜,雨就下下來了。
濃霧暗雲壓迫著小縣,小雨如細針,撲簌簌墜下,裹挾著涼意,吹打在人臉上,一下喚回了幾分清醒。
雨下得突然,街上的行人都往屋簷下趕。酒樓的小二朝外一探,關上了大門,原先亮堂的光線一下變得昏暗。
祈二拿扇子拍著胸膛,頗有幾分慶幸,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幸虧我們進來了,不然豈不是成三隻落湯雞。”
他招來小二,又加了道熱湯,驅驅身上的寒意。
“潘素梅的案子,你們怎麼看?”宋玖鳶問,回到正事上。
“若潘素梅不是顧衡殺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沈澈咳了聲,手裡捧著杯熱茶,“栽贓誣陷。”
宋玖鳶眸光一沉,“問題來了,顧衡做了什麼,讓潘素梅記恨在心。”
“宋宋,這便是我們接下去要查的。”沈澈看向宋玖鳶,暖好的手蓋在她的手背上。
盯著兩人交纏在一塊的手,祈二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嘴巴也沒空下,“這種事單憑我們三個,一時半會兒肯定查不到。”
“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