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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媛媛還在房間內清洗身子,而顧如雲則是走到劈柴的顧錦書旁邊,看著埋頭乾活,對自己的靠近並未作出反應的顧錦書。
顧如雲垂了眸子:“錦書,你可是怨了姐姐?”
顧錦書正在彎腰拾起一旁的木柴,聞則一頓,而後頭也沒抬起,隻是問道:“為何要叫如霜?”
“因為我想將她當做家人。”
顧錦書徹底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來看著顧如雲:“可是姐姐,她不就是你買來,讓那位放鬆警惕的嗎?”
“是,但終究與她無關,我們將她一個姑娘牽扯進來,自然要對她好些!”
“我又不會欺負她?”
“可你也不會親近她,不是!”
麵對顧如雲的提問,顧錦書無話可說。
顧如雲上前幾步:“錦書,你為了姐姐不嫁給鄉野農夫,自己願意娶一位村婦,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趁著這次出門,將寫給父親以前部下的信寄了出去,想必很快也能有結果。姐姐知道,你自然不會欺負她,但這之前你就把她當成如霜,當做自己妹妹對待,對她好些!”
顧錦書並沒有回答,但是顧如雲知道,他是同意的。
她望向天上的彎月,獨自說道:“我們顧家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雖說人要信命,但是我更相信人定勝天!”
第二日清晨,唐媛媛醒來時,身邊的顧如雲已經不在了,而窗外傳來陣陣小孩的讀書聲,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而後出門看去。
顧家院中有十六個孩童,依照身量大小排開坐在地上,有的正搖頭晃腦的默讀,大一些的則是用一根樹枝,在地上練習寫字。
顧如雲看到唐媛媛後,語氣歡快:“醒了,鍋裡還有溫的飯,你先去吃吧!”
其實,這時唐媛媛沒有完全清醒,不過讓她驚訝的是,自己第一次到她家,顧如雲不僅沒讓她乾些做飯打掃的活計,甚至在自己晚醒後,還給自己留了飯。
難道自己是到了萬中無一的好人之家?
唐媛媛吃過飯後,並沒有再次出門,雖然外麵都是些孩子,但是她不認識也怪尷尬的。
一整個上午她都窩在房間裡,看著從窗戶縫隙中射進來的光發呆。從自己是誰,到自己為何會到這裡,又到自己真的活著嗎?她想的很多,卻沒有一件是有結果的,即便是自己到底是誰?
難道她不是唐媛媛,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唐媛媛隻是她瀕臨死亡的幻想嗎?這些悲慘遭遇本就是她該承受的,而非另一個世界無辜的靈魂。
唐媛媛還在思考自己的前世今生,就聽顧如雲在外麵喊她,於是她前身出門,就看顧如雲已經做好午飯,招呼她過去。
“我家原本是盛京的,而後遭了難,被遣送到這裡,沒有田地,我就隻能做點教孩子讀書識字的活,掙點錢!”
顧如雲的臉上沒有半分悲傷,仿佛遭難的並不是她。
“錦書,就上山砍柴跟二叔去順安城給城裡的大戶人家送去,不用送柴的時候,他就上山打獵,然後再拿到城裡賣。”
顧如雲將粥放在她麵前:“吃吧!你要是還有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