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琳宮中,陳美人正在潛心描摹著一幅名家的百花圖。
武雪坐在下首獨自品茶。
「今個公公怎麼這麼閒?有空想著到我這來呢?」
陳美人放下手裡的羊毫筆,又用帕子輕輕擦了擦手,笑著開口詢問道。
武雪笑了笑,正要接話,陳美人又道,
「聽說王公公最近一直在聖上身邊,公公可是閒下來了!聖上許久不來後宮,卻又這麼大張旗鼓地封了一個新入宮的妍充容,後宮的這些美人兒們可都恨死這位妍充容樂!」
看著麵前這個言語雲淡風輕的陳美人,卻點點滴滴地暗示皇上那邊有不尋常之處。
然而,武雪卻對此避而不談,他彎唇一笑,道,
「聖上一直身子骨都很硬朗,吩咐老奴做什麼,老奴就做什麼。聖上沒有交代的事情,老奴也不會多問。娘娘也是久居深宮之人,焉能不知這個理兒?」
「不錯,不過,我聽說陳拙鑫和二皇子的一個妾室在冀家兩位小姐那裡沒討到好處,還吃了大虧!」
陳美人落座,自己也斟了一盞茶,並抬手向武雪示意請其自便。
武雪略欠欠身,予以回禮。
「娘娘說的是,他們想轄製住冀家兩位小姐,不料反而被冀家小姐後發製人,其中,二皇子的那個妾室,也就是淮安候的一個庶女,還有一個姨娘都喪了命。陳國公也一病不起!不過——」
見武雪停下來,陳美人臉色略變了變,她輕輕放下茶盞,抬眸靜靜地看向武雪。
陳國公和冀家姐妹的衝突她有所耳聞,但具體的過程卻不清楚。
隻知道,陳國公陳拙鑫去了「好鄰居」之後,匆匆回了府,然後閉門不出,謝絕訪客。
而冀家姐妹此後,還如常地出入「好鄰居」和淮安候府。
「冀忞也受傷不輕!」武雪接著道。
陳美人皺眉,受傷不輕?
武雪似是猜到陳美人的困惑,解釋道,
「冀鋆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但是冀忞一直在淮安候府休養。每天跟冀鋆一起去「好鄰居」的是冀忞身邊的一個丫鬟裝扮的。」
陳美人輕輕歎息一聲。
禮國公老夫人千方百計想讓禮國公府與這個秘密剝離開去,結果,反而越陷越深!
看似孫子孫女可以遠離,卻不料女兒一家全都卷了進來!
當年,她求禮國公老夫人,希望禮國公府助五皇子一臂之力!
陳美人並沒有太大的野心,要五皇子頂替太子。她隻是希望給五皇子一個保障!
因為,五皇子與李刕長得實在是太象了!
她身份低微,如果有人借機生事,她實在沒有辯駁的能力。
不出意料地,禮國公老夫人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可是,那邊焦賢妃又咄咄逼人……
陳美人知道焦賢妃和陳拙鑫後麵有個神秘力量,她對付焦賢妃都吃力,更加無法與他們身後之人抗衡。
五皇子出生後不久,陳美人意外地發現,五皇子的血似乎具有特殊的作用。
五皇子不小心劃破了手指,眼看著鮮血淋漓,可是,五皇子竟然隻是低低咕噥兩聲。
陳美人當時不以為意,隻以為小孩子玩累了,沒有力氣哭。
可是僅僅兩天的時間,五皇子的傷口竟然愈合了!
僅此一次,陳美人也沒有特彆留意。
而此後,又有兩次類似的情形,令陳美人開始留心起來。
然而,她多了一個心眼,就是沒有將此事告訴太醫,甚至沒有告訴皇上!
她身份低微,生的
兒子有這樣的稟賦,萬一被視作「妖人」,恐怕她母子二人都沒有活路!
麵對焦賢妃對五皇子的「虎視眈眈」,陳美人非常恐慌,她知道焦賢妃為了固寵,無所不用至極,聽說,她配製「秘藥」用來保持美貌。
如果她惦記五皇子的血……
而此時,宮中白太妃病入膏肓,寧安公主的生身娘親,也是一個美人,眾人稱之為「寧美人」。
二人素日裡無甚來往,此刻,卻找到陳美人道,
「我可以幫助你死遁!然後以白太妃的身份繼續待在宮中,不過,你要幫我照顧寧安公主。」
陳美人起初以為對方是瘋言瘋語,不料,對方又道,
「五皇子的血可以療傷,尋常人用了,甚至可以延年益壽,你可知為何?」
陳美人聞言大驚失色,她難道防備得不夠?
連一個素日不來往的小小美人都知道五皇子的事情?
寧美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