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接著勸慰道,
“你擔心的,其實也是廣寧郡王和江夏郡王兩位有分量的皇親國戚所擔心的。所以,目前隻是在宮內調查,沒有驚動宮外。”
是啊,廣寧郡王和江夏郡王總是不會有其他心思的。
當今聖上,初繼位的時候,舉步維艱。
尤其在皇親國戚和功勳世家中,很多人都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南宮皇後,上官淑妃和韓德妃的母族都是文官。
而當時,南疆和北部都不太平。
看起來聖上是忌憚禮國公,所以,特意不顧祖上的囑咐,娶了秦國公府的嫡長女,有了手握重兵,又是開國國公的嶽家,使得許多人或是情願或是不情願地閉了嘴。
而從始至終,廣寧郡王和江夏郡王都支持當今聖上。
但是,如今的難題又出來了,是否立秦貴妃的兒子為太子?
立,以後,子弱而母壯,尤其是外祖家手握重兵,豈非重蹈北周和大隋的先例?
不立,其他皇子,有哪個能與秦國公抗衡?
除非,禮國公!
或者,那個神秘的“鎮寶樓”?!
聖上如今病急亂投醫,希望忞兒知道個一星半點有關“鎮寶樓”的事情。
可是,冀鋆總是覺得有哪裡說不通。
唉,真是麻煩!
想好好的做點生意,想本本分分地在大理寺謀個差事,過點平淡的日子,怎麼這麼難!
李將剩下的地瓜包好,交給冀鋆道,
“桓世子覺得這更像是一個局,後麵有一個推手。否則,那個嬤嬤早不投井,晚不投井,偏偏這邊陳美人魂魄現身,那邊她就投了井!”
冀鋆接過,布包還溫熱,透著香氣。心道,誰認為都沒有用,關鍵看聖上怎麼打算。
前世,冀忞後來不得不入宮,是不是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妥帖!
可是,誰曾想,二皇子率先逼宮!
不僅如此,二皇子還弑君奪位!
還好,到目前為止,二皇子簡直低調得不要不要的!
倒是三皇子,四皇子,還有那個五皇子,活躍得很!
五皇子在禮部幫著打理秋闈考試。
四皇子在鴻臚寺負責各國使臣的接待應酬。
三皇子,先是在兵部曆練,如今又去了戶部。
隻有這個二皇子,據說終日裡吃喝玩樂,無所事事。
聖上讓他去工部負責城防施工,他帶著小舅子貪墨建築材料,把聖上氣個倒仰!
聖上又派他去內務府幫忙,結果,據說看上了一個宮女!
雖說宮女不是妃嬪,但是,畢竟是內宮的人,也算是他爹的女人!
說大了,等於染指父皇的女人,十分難聽!
這次選妃,本來沒有他的事兒,但是二皇子非要從這些貴女裡挑個側妃!
皇上氣得跳腳!據說,抄起硯台就砸向了二皇子!
還要側妃!
你自己一個正妃,一個側妃,確實還缺一個側妃,可是,你府上的侍妾十幾個了!
不怕你那個皇子府裝不下啊!
二皇子躲開了硯台,梗著脖子道,
“那些個女人,兒臣都不喜歡!兒臣想挑一個自己喜歡的!”
皇上氣得七竅生煙,大怒,
“你想挑個喜歡的!我還想挑一個喜歡的呢!你口氣不小!我和你母後為你挑的女子,究竟哪點不好,你不喜歡?”
二皇子委屈吧啦地道,
“那是你們覺得好!兒臣不喜歡!反正兒臣什麼都做不好!兒臣想要個喜歡的女人都不行!”
“滾!”皇上一聲“獅子吼”把二皇子趕出了禦書房!
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冀鋆看時辰不早,也該回“好鄰居”帶上忞兒回淮安候府了。
李宓悄悄把冀鋆主仆帶到一個僻靜的胡同口,將她們送上一輛早已備好的不起眼的馬車裡。
冀鋆坐定,隻聽外麵有人輕輕扣了扣車窗。
海棠和芍藥擠眉弄眼地就是不動彈,冀鋆無奈撩起簾子,看到是李宓,有點不自然,
“有事?”
李宓目光溫柔,猶如春日融雪般溫煦,滿含關切地道,
“淮安候府的美琳小姐可能入選,我聽說這個女子不簡單,你和忞兒小心點!”
美琳入選!
冀鋆心頭一震!
難道,前世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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