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毒,醫術高明些的郎中也能有辦法化解。
比如,蘇瑾讓廚房的心腹給祝姨娘下的毒。
但,如果蠱加上毒,世上能同時解開二者的就已經不會太多:
因為,所古族的人,很少有人願意再費力氣鑽研醫術。
大巫師和聖女,要學習醫術,但寥寥數人而已。
而醫術精湛的人,大都不是所古族人,有的甚至彆說去過南疆,聽都沒聽說過所古族。
他們或者認為“蠱”是邪物,避之不及。
或者覺得自身已經學有所成,沒有必要再去鑽研這個費事、費時、費力,還可能最後一無所獲的古怪陌生之物。
有那功夫,多鑽研鑽研醫書,多尋訪一些名醫,不好嗎?
因此,除非中毒之人幸中之幸,遇到“奇藥嶺”的傳人!
而這個“葡漣”蠱毒,據貴人說,即使是所古族的大巫師和聖女能否破解,還需看他們的本身的修為。
“好鄰居”的二樓雅間,氣氛沉悶。
李客官略帶驚訝地看向李宓,他已存死誌,情報丟失,無論什麼原因,都是自己失職,縱然拉上“好鄰居”的東家,也無法減輕罪責。
何況,李家軍,從來都是“好漢做事好漢當”!
不會牽連無辜之人!
“你,已經中毒死了!”李宓定定地看著李客官。
眾人不解中,李宓的聲音猶如從空中輕輕飄來:
“以後,世上將多一個容顏儘毀之人。”
眾人的心如遭重錘撞擊!
“表哥!”
“大公子!”
剛剛聞訊趕來的周彪和周桓齊齊喊道,麵上儘是無助和焦急!
“嘻嘻嘻!”芍藥忽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俺們小姐的演技越來越好了!瞧把你們都騙了!嘻嘻嘻!哈哈哈!”
芍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好不容易平靜了,芍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
周圍人看她的表情,嗯,五味雜陳!感覺每個人好像都吃了什麼難以下咽的東西!
而那位李客官,芍藥哆嗦了一下,好像要殺人!
“芍藥!”冀鋆吼了起來!
這個時候還笑!
這個丫鬟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芍藥嚇了一跳,猛地收起笑臉,有點害怕和不解地道:
“大小姐,不就是窩頭的牙印嗎?這個咱們最拿手了!你這也忘記了嗎?”
冀鋆,“……”
芍藥看冀鋆的樣子確實不似作假,忙道:
“大公子,您放心!我和小姐一定能把窩頭原封不動地造出來!”
李宓不語,周彪急道:
“你怎地如此有把握!”
芍藥又有點恢複了小得意:
“以前,我們夫人給旺財做雜糧窩頭,可好吃了!可是,夫人說我和小姐的脾胃弱,不許我們吃。我們就去偷吃。”
眾人,“……”
這有什麼關係嗎?
芍藥接著道:“可是旺財的窩頭大,我倆連一個都吃不了!擔心夫人發現,我兩就照著旺財咬過的窩頭,把我們咬過的窩頭雕刻成旺財咬過的樣子!咿呀!俺們後來可熟練了!幾個牙印,牙印有多大,旺財咬一口什麼樣,咬兩口的什麼樣,吃完水果又去吃窩頭什麼樣,嘖嘖,根本難不倒俺們!”
眾人,“……”
這也行?
冀鋆,“……”
我還乾過這麼丟人事兒?
偷旺財的窩頭吃,捂臉中……
冀忞弱弱地問道:“旺財為啥有那麼沒吃光的窩頭?難道不是吃完一個再吃下一個?”
芍藥有點奇怪地道:“小小姐,您沒聽說嗎?熊瞎子掰苞米,掰一個丟一個啊!它總是吃一個丟一個,半塊的,多半塊的,少半塊的到處都是,夫人就讓人把這些撿起來給旺財熬粥!”
冀忞臉微微泛紅,但又有點輕鬆,看看李宓,輕輕喊了一聲“大表哥!”
李宓的神情稍微舒緩一些,沉吟不語。
周桓卻眸光一亮道:“大公子,可以讓大小姐試試!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忞兒把窩頭的形狀畫出來,飛鴿傳書給軍師,核對一下,怎樣?”
李宓沒應,向芍藥走近一步:“你可記得幾個齒印?有無血齒印?血齒印的位置?”
芍藥自信地點頭:“記得!一共八個齒印!如果窩頭的尖朝上,左邊三個是人的!但是是用右邊的大牙咬得!右邊五個是狗的!是正麵咬的。血齒印在左邊第三個位置。血在牙的上半部分。還有......”
李宓抬手製止,輕輕舒口氣,麵上浮出艱難的微笑:“不必飛鴿傳書了!”
冀鋆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芍藥得意洋洋地衝著冀鋆揚揚小下巴!
周彪也跟著舒了口氣,坐下去,自顧自倒杯茶喝。
這次沒啥可問的了!
忽然,芍藥一下子竄到李客官麵前:
“喂!這位大哥,我有事情問你!”
李客官雖然依然嚴肅,但是明顯不再緊張,對芍藥點點頭。
芍藥看看冀鋆,有點忐忑。
冀鋆也不知道她要問啥,但是想著芍藥剛立了功,愛問啥問啥吧!
一個小丫頭片子,難道還能當著大家問些隱私私密、少兒不宜的話題?再說她也不懂啊!
於是給了一個可以的眼神。
芍藥認真地問道:“李大哥,你在潘叔的宅子裡,一出門就暈倒,是不是被大糞熏的?”
“噗!”周彪一口茶差點噴到了周桓身上!
冀鋆,“......”
嗯,我這個丫鬟是真傻!
李客官聞言,臉上忽然痛苦萬狀,他再次重重跪下:
“大公子,請您儘快想辦法救救李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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