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璐太妃,雖說是在宮裡,可是卻幾乎不與眾人來往,妃嬪,皇子公主們的請安問候,統統取消。
二皇子也曾經死乞白賴地去拜見,又是美食,又是首飾,又是布料,又是寶石玉器,又是名人字畫……
隻要市麵上有的,能夠花錢買得到的,二皇子全部一擲千金,買回來要去孝敬宮裡的幾位位高權重的女人。
可是,除了太後和皇後娘娘壽誕之日,皇後娘娘瘦下來二皇子跟眾人一起敬獻的生辰禮物,以後就再沒能送出去!
到了璐太妃生辰的時候,璐太妃直接命皇上下旨,取消慶典,不收壽禮。
如果皇子公主和皇室宗親的世子縣主們有心,就去照拂一下京城善堂裡的鰥寡孤獨……
二皇子隻有跟著眾人一起去善堂做善事。
然後,滿京城都傳頌著皇上的聖明和璐太妃的仁善!
二皇子鬱悶了,璐太妃做什麼了?
那時候,二皇子才有點明白,原來“有錢能是鬼推磨”,可是,有錢也推不動他的那兩位祖母和他的那位姑姑。
如果跪舔有用,這世上也就沒有舔狗了!
除了這兩個不省心的,又一個令二皇子頭疼的存在就是新入宮就風頭大盛的“妍充容”!
囂張跋扈的妍充容,一進宮便將焦賢妃逼得步步後退,直至如今的“退養深宮”。
勢頭如此強勁,可見是頗得父皇的喜愛。
二皇子擔心,假如妍充容很快生下皇子,說不定就會重現“鉤弋夫人”的故事。
一想起來就鬨心!
福遠宮裡,麥冬收到了冀鋆托周彪帶進來的藥材和一個調理的方子。
冀忞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因為麥冬喂藥,喂水都比較順利。冀忞的麵色已經比剛剛離開玳安宮的時候好了一些。
而且,冀忞的脈象也較前平穩,有力,麥冬心下稍安。
隻是,昏睡中的冀忞卻好似遇到了十分恐怖的情況,眉頭緊鎖,冷汗淋漓,時而渾身顫栗,時而呼吸急促……
夢中,冀忞又回到了囚禁她的淮安候府。
破敗狼藉的房間,冀忞滿身血汙,新傷舊傷縱橫交錯。被洪相林毒壞的喉嚨如烙鐵滑過般疼痛!
雙手,腫脹,破潰,那是蘇瑾的傑作。
蘇瑾和洪相林真不愧是一對母子,折磨人的手法無師自通。
那日,洪相林喝醉了酒,拿著皮鞭跑到這裡,衝著冀忞劈頭蓋臉一頓猛打!
蘇瑾忙趕過來安慰,
“我的兒,又誰惹到你了?可千萬彆累壞了!萬一打死了這個賤人,以後咱們就沒有這麼有趣的事情了!那些丫鬟小廝,都是簽了死契的,有什麼意思?能折磨宮裡的妃子,才是我兒應該享受的!”
洪相林聞言恨恨地扔掉皮鞭,委屈地任由蘇瑾給他擦著額頭和手掌裡的汗,噘嘴道,
“娘親,那個沺黎縣主看不上我,怎麼辦?兒子就想娶沺黎縣主,隻有沺黎縣主才能配得上兒子!”
蘇瑾笑道,
“好好好!你如今也是國舅了,彆說娶沺黎做正妻,就是娶她做妾也不是不行!等娘跟貴妃娘娘說一聲。”
“蘇姨娘,你和相林弟弟怕是要失望了!”洪逑斌從外麵快步進來。
“為何?”
洪逑濱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冀忞,轉身對蘇瑾道,
“北燎兵敗,李家軍可能很快要殺回京城!”
“啊?”蘇瑾和洪相林互相看看,麵露驚慌。
李家軍揮師南下,豈不是要跟二皇子的叛軍對上?
用腳趾頭想想,也應該知道,叛軍不是李家軍的對手啊!
之所以李家軍一直沒有回來,一是二皇子突然逼宮,又有意封鎖了消息。
二是,北燎挑起戰爭,生生拖住了李家軍!
“那,那,那怎麼辦?”洪相林結結巴巴地問道。
洪逑濱返身走到冀忞跟前,洪相林忙跟上去,二人麵對著冀忞,洪逑濱道,
“皇上有旨,鎮遠將軍冀夔與北燎勾結,以戰養兵,意圖謀反,押回京城受審!”
冀忞聞言一震!怒目看向洪逑濱。
接著,洪逑濱笑道,挑釁地看著冀忞,
“相林弟弟,皇上已經封你為欽差大臣,前去宣旨。等你押解冀夔和雷霆戰將回來,就會封你為安勝伯,那時,你想娶誰救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