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暘旭縣主嗓音嘶啞,無比淒涼。
周遠容歎了一口氣,命丫鬟打來溫水,用柔軟的臉帕蘸濕後,親自輕輕擦拭暘旭縣主的臉龐。
如果在平時,暘旭縣主很可能會打落
帕子,但是,此刻,她再無力氣。
曾經,周遠容還是「庶女」的時候,暘旭縣主很是不屑與周遠容交往。
就是江夏郡王府的嬌梨縣主,暘旭縣主也看不上!
如今,周遠容被封縣主,又來探望她,她暘旭縣主雖然不知道周遠容的來意,但是,依著她對周遠容的了解,周遠容不會落井下石。
因此,暘旭縣主默默接受著周遠容的照拂。
很快,周遠容已經將暘旭縣主臉上的淚漬擦拭乾淨,身旁的丫鬟悄悄鬆了一口氣。
周遠容道,
「彆再哭了,哭泣如果能解決問題,我陪你一起哭!當初,我娘親被貶為妾室,我也哭過,可是,不管我怎麼哭,嬌梨的娘都不會有絲毫的心軟,她唆使府裡那個有點瘋病的趙姨娘欺負我和我娘親。一個正常人跟一個瘋子,能掰扯出來是非曲直嗎?」
暘旭縣主眼淚不自主地不再滑落,靜靜地聽著周遠容的講述,這些江夏郡王府後宅的事情,暘旭縣主不曾聽過。
周遠容語氣平靜,似乎是在講一個聽來的故事,一個彆人的事情,
「那個瘋子每天一見到柳妃,就馬上下跪,對著柳妃喊「姑祖母」,「老祖宗」!而見到我娘,暘旭,你知道喊什麼嗎?」
暘旭縣主愣怔地搖頭。
周遠容唇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喊我娘親「小魚子」!暘旭,彆說我娘曾經是王妃,柳側妃進門也是給我娘跪拜奉過茶的!如今就是被貶,也是世子的娘親!雖然當時我娘不是側妃,就算是妾,也得是貴妾吧!她一個通房出身的姨娘至少也得喊聲「姐姐」!可是,趙姨娘那時就滿府地喊我娘為「小俞子」!然後,對我娘罵不絕口,還曾經動過手!暘旭,你知道那種傷害,那種侮辱嗎?」
周遠容說到這裡,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一時間,暘旭縣主忘記了自己的悲傷,忙用帕子為周遠容拭淚。
「遠容,那就是個瘋子!你彆跟這樣的瘋子一般見識,狗咬你了,你還能咬狗嗎?」
周遠容接過帕子擦了擦,搖頭悲涼地道,
「暘旭,你看,你也這樣說!可是,你覺得她是真瘋嗎?不!她分明就是裝瘋賣傻,用「瘋」來躲避彆人的質疑和指責,乃至於懲罰,比如我如今懲罰她,就顯得我小肚雞腸,跟一個瘋子較勁!」
暘旭縣主有些猶豫了,囁嚅道,
「她,不瘋?」
不瘋,怎麼能喊「柳妃」為「姑祖母」?難道不是認錯人了?
周遠容麵上浮起嘲諷,
「真瘋的話,應該罵人也好,打人也好,都沒有差彆!可是,你看她看到我父王,世子兄長和柳妃,就一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