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是讓她看不慣,她抓著軟柿子亂捏,就算知道卡雅無父無母了竟然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就為了一個男人把彆的女人弄成這樣。
常璃覺得有點造孽,沒有父母活著很難的好不好,啥事情都得靠自己的。
常璃用了幾個眨眼的時間就打開了電子鎖,這也是她趁著施方打哈欠的空隙昨天上網學的,當然記錄已經被清空了。
卡雅此時沒有辦法思考,她的眼角滲出眼淚,牢獄裡帶給她的隻有絕望,她也就沒有看到身後的門打開後又重新關上。
房裡多了一個人。
一開始,卡雅不知道是誰,卻從眼角餘光瞥見常璃。
她的短頭發已經長到了脖頸處,劉海被她自己剪成了狗啃式,她的眼睛很大,皮膚慘白,是很招人心疼的臉。但她的眼眸漆黑如墨,直直的盯著自己的時候有點像是怨靈。
卡雅想讓她快逃。
但當奧羅拉走上前來,她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我沒打擾你們吧?”常璃禮貌的問道,雖然是問句,但是她已經閒適的靠在了牆邊,雙手抱胸。
“誰他媽的讓你進來的?”奧羅拉詫異的回頭。
常璃聳聳肩:“你留在外麵的那些女人,大概七八個的樣子吧,她們倒是沒有太大驚小怪。”
奧羅拉打開門一瞧,大驚失色,外麵的人已經七扭八扭的倒在了地上握著膝蓋哈氣。
“白癡!你沒看到我有這個嗎。”奧羅拉轉過身來,揮著匕首,尖聲喊道。
常璃隻是瞄了匕首一眼,還是沒有反應,眼神漫不經心地看著奧羅拉,像是看著一堆垃圾。
她隻能在心裡嘀咕:這監獄也太tm膽子大了,改天火箭筒都能給她帶進來了。
奧羅拉威脅道:“滾出去,你這賤人,不然我就像剁豬肉一樣把你剁碎。”
常璃說:“隻怕你沒時間了。”
“是嗎?”
一波很明顯的憤怒在囚室裡擴散開來。
奧羅拉舉起匕首,朝常璃衝過去。
卡雅一直到最後也始終沒弄清楚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見常璃拳頭一揮、手肘一拐,奧羅拉便有如撞到牆壁,臉朝下,直挺挺地往水泥地板倒下,甚至沒有伸手撐扶一下。
接著一片沉靜,隻能聽見外麵貨運列車空隆空隆駛過。
前後也就是一分鐘的事情,卡雅看到常璃摸了摸鼻子。她的表情怪異、眼神空洞、若有所思,呆愣愣的,就像是乳臭未乾的高中生不小心走錯了片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仿佛剛才打人的不是她一樣。
常璃狠狠的揍了她一拳──看傷者情況,力道確實是太狠了點。
但是奧羅拉還沒倒下,甚至還沒挨拳之前,她就知道了,因為自己的動作輕鬆不費力,因為力道絲毫沒有受阻。
凡是從事爆發性運動的人都知道,動作越不費力就越接近完美。
她揮出右拳打中奧羅拉的氣管,準度驚人,接著快速地以手肘連續撞擊她的下巴兩下,之後往旁邊跨一步,不隻是挪出空間讓對方倒下,也為了讓自己評估情勢。於是她眼睜睜看著奧羅拉沒有伸手保護自己,直接臉部朝下砰然倒地。
常璃聽見骨頭喀擦斷裂,情況比她剛剛預期得還要好....可能也是越糟。
奧羅拉動也不動地趴著,臉僵硬地糾結扭曲。她沒有發出聲音,連呼吸聲都很微薄了。
常璃倒是不會為奧羅拉心疼,但萬一她死了,情況會變得意外複雜。
畢竟獄警就站在她旁邊。
人證物證都在。
罪名double。
刁青不是奧羅拉,她看起來比較象是天生的追隨者,需要有人發號施令。
但是她高大健壯、動作迅速,而且拳頭可以伸得很遠,不好對付,尤其是從側麵攻來,防不勝防,就比如現在。
常璃隻能避開一半,另外一半的拳頭打得她耳鳴、臉頰發燙,她連忙準備好姿勢迎接下一拳,常璃發現自己隻適合突擊,有的時候她的反應能力比身體慢半拍。還是不太適應啊。
可是沒有了。
刁青沒有再次發動攻勢,隻是呆呆盯著躺在地上的奧羅拉。
情況真的很不好。
奧羅拉不隻是嘴裡冒出血來,在水泥地上流淌成紅色爪狀紋路,而且整個身體和臉都扭曲變形。
但是常璃習慣了凡事都往樂觀裡想。
她這一拳下去,奧羅拉看起來是需要長期照護了,也不會有閒心去找彆人的麻煩──如果情況不是更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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