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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精神狀態反複無常的雄蟲,警員本就緊繃著情緒,還要緊繃身體艱難地踮腳走路,又聽到這如厲鬼索命般的聲音,額間直接冒出一層冷汗。
二樓飄出一股苦澀難聞的氣味,警員順著氣味進入臥室,臥室的窗簾緊閉,唯一的光源是鍋下的火苗,鍋中熬煮著棕褐色的不明液體,黏稠的液體“咕嚕嚕”地冒著泡。
濃鬱的苦味與腥澀味令警員幾乎作嘔。
鍋旁的雌蟲皮膚慘白,借著火光甚至能無比清晰地看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蒼青色的瞳仁在火光的映射下折射出可怖的光澤,銀灰色長發淩亂地披散著,遮擋住大半張臉,比阮泠更像索命的厲鬼。
蟲族沒有鬼神一說,警員平時去雄蟲住處看見的大多是雌侍的血液碎肉什麼的,血腥場麵見多了,突然遇見這麼玄乎的事兒一時有些不適應,調整好心態才上前說:“這位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ID。”
“他是我尊貴的仙師!他在為我煉製金槍不倒的仙丹,不是你們要找的通緝犯!你們冒犯到我的仙師了!都給老子滾!”阮泠的聲音驟然提高,肩膀甚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輕微顫抖。
他捏緊慕安的衣服,憋笑憋的肩膀發抖,咬住舌尖才沒有笑出聲。
原本的劇本是“長生不老”,誰知玩脫了,演著演著劇情突然脫離正軌,變成“金槍不倒”這種充滿不健康黃色氣息的詞語。
阮泠隻能將錯就錯表演下去:“本尊要服用仙丹,成為金槍不倒的神仙。”
雄蟲一個比一個有病,沉迷於用血與骨頭作畫的、用各種獵奇手段折磨雌蟲的、虐待動物的……一些腦子有大病的雄蟲甚至幾天換一種性格,雄蟲身上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前段時間虐待雌君,這段時間沉迷於煉仙丹,很正常。
“啊?嗯……祝您成功。”警員一言難儘地望向慕安,向他投去憐憫的目光。
雖然他們並不感覺阮泠請來的什麼仙師能練出什麼金槍不倒的仙丹,但單單憑借阮泠隻有一位雌君沒有雌侍這件事,他們就在心裡為慕安默哀,雄蟲的欲望極高,通常一口氣要玩3名雌蟲,慕上將一個受得住嗎?
警員望向慕安的眼神逐漸帶上了鼓勵:慕上將,您可是S級軍雌,一定能承受住雄主的獨寵,加油!
阮泠大概讀懂了警員眼神裡包含的意思,轉頭去看慕安,發現慕安居然回了個“好”的眼神。
阮泠:“……”你們真是夠了!當哥不存在是吧?當哥是大傻子看不懂是吧?行吧,哥繼續做裝瘋賣傻的大傻子。
“不許覬覦本尊的雌君和仙師,查好了就趕緊滾!賴在這是想偷本尊的仙藥嗎?你們身上那難聞的凡塵氣息已經玷汙了本尊的仙居!”
警員努力配合著雄蟲的話:“閣下,我們來之前特意請一位仙師為我們去除了凡塵氣息,不會玷汙到您高貴的仙居,請您再給我們30秒。”
臥室裡這位“仙師”與通緝犯沒有絲毫相似之處,不像是沃裡茨假扮,於是他們爭分奪秒地去搜查書房。
阮泠的心提了起來,編出各種話乾擾搜查:“哼!你們請的仙師一定沒有本尊的仙師法力高超!看到本尊仙居裡繚繞的煙霧了嗎?這些可都是仙氣!都把頭低下,彆吸走了本尊的仙氣!”
書房裡燒著三炷香,房間上空彌漫著白色煙霧,於是警員們隻好一邊踮著腳尖繞過地上的“仙藥”,一邊又弓著腰躲過上空的“仙氣”。
快速將彆墅檢查一遍後,警員沒有發現異樣,這棟彆墅還有地下車庫與倉庫,警員隻好硬著臉皮再次向阮泠提出搜查申請,而後又在阮泠“仙藥、仙氣、仙丹”的碎碎念下檢查了地下車庫,斯邇諾的飛行器早已被轉移,車庫裡隻有一艘慕安的飛行器與一些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