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泠還想再問些什麼,腰部突然疼的更厲害,準確來說是腎,還有那個常年被右手用力握住的部位。
醫護員給他服用了止痛藥,止痛藥中含有安眠成份,在他迷迷糊糊要閉上眼睛之前,一位膽大點的醫護員立刻把一張照片拿到他眼前。
照片中的雌蟲滿身汙血,身體被帶刺的鎖鏈吊起,脖頸處戴著沉重的項圈,沾滿塵土與乾涸血跡的長發淩亂地披在身上。
雌蟲剛從戰場歸來,黑色軍裝還未來得及脫,軍裝被鞭子抽得稀爛,身上布滿傷口幾乎沒有一片完整的皮膚,傷口處的血肉有些發黑,猙獰地向外翻扯,緊閉著眼睛仿佛死去一般。
醫護蟲跪到床邊:“閣下,慕上將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懲罰,他在戰場上受的傷在不斷惡化,再打下去恐怕會徹底失去生命,求您赦免。”
血腥殘忍的畫麵讓阮泠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變得慘白,緩了許久才壓下不適感,說:“放他出來,帶到醫院治療咳咳咳……”
“閣下!閣下咳血了!院長,快叫院長!”
阮泠咳嗽的幾乎喘不過氣,弓起身子蜷縮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想,他可能會成為藍星第一條因為腎虛而嗝屁的小鹹魚。
懲教所。
懲戒員粗暴地抓住慕安的頭發:“慕上將,喜歡那位特意為你指定的雄主嗎?那位還吩咐我們好好招待你,不能讓你過得太輕鬆,我看你也撐不了多久,要不跪下求我?老子心情好了說不定能施舍你一瓶E級安撫劑。”
慕安緩慢地將空洞的雙眸轉向懲戒員,眼神毫無波瀾宛如一灘死水。
他清楚雄蟲的性格,殘忍暴戾、貪圖虛榮、無恥下流、惡劣蠻橫……幾乎所有惡毒的詞彙都能毫不違和地疊加到雄蟲身上。
他必須活下去,收複白淼星。
慕安動了動唇,兩片乾澀的唇瓣已經粘黏到一起,張開唇時撕扯破一層皮肉,黏稠的血液蔓延到舌尖,他僵硬地彎下膝蓋,聲音嘶啞地吐出一個含糊不清的字。
“嘎吱……”牢房的大門被推開,工作員冷淡地說:“慕安,你的雄主原諒了你的錯誤,允許你離開懲戒所去醫院治療。”
原諒?
慕安諷刺地扯了下唇,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過什麼錯事,至於雄蟲會突然願意放過他,恐怕是想到了他僅剩的價值——他還有一具乾淨的、耐玩的身體。
等雄蟲榨乾他最後的價值,他還會回到這個地方,繼續忍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財產已經在匹配成功的當天全部轉移進雄蟲賬戶,餘額僅剩一位數,慕安甚至無法買一件乾淨的衣服,他拖著沾滿汙血與塵土的殘破身體走出懲教所,將狼狽的一麵暴露在無數道視線下。
*
阮泠在醫院躺了三天,腎寶片、烏雞湯、骨頭湯、牛肉湯……大補之物通通安排上,但虧空嚴重的身體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麼多營養,流了不少鼻血。
阮泠的情況真的是蟲族曆史上第一個,沒有等級,沒有精神力,一天不知道□□多少次,身體哪兒都虛,尤其是腎。自愈能力差,抵抗力也不行,三天裡被感冒、咳嗽、低燒輪流折磨,身體差到了極點,治療疾病的藥物在他身上發揮出的藥效也大打折扣。
醫生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不知該如何應對,為了保住雄蟲繁衍最重要的腎和棒棒,醫護員輪流在床邊24小時看護阮泠,防止他偷偷自我安慰壓榨精力。
對此,阮泠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第五天,阮泠終於從走幾步就喘升級成走十幾步才喘。餘額隻剩四位數,再在醫院住下去恐怕要不了幾天就吃不上飯了,立即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七月的夜晚有些燥熱,他穿著醫護員送的加厚衛衣卻依然感覺有些冷,把口罩向上扯了扯,用衛衣帽子遮擋住原主的藍紫紅三色混合的殺馬特發型,在醫院附近的綠化帶裡撿了一根樹枝當拐杖。
拐杖敲擊著地麵,每響一聲阮泠的心就變涼一分。
從189到168,從20cm到支楞不起來,從八塊腹肌到瘦不拉幾,從999個俯臥撐不帶喘氣到幾步一喘,從大猛攻到小軟攻……攻不起來,穿越前後的巨大差距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阮泠在湖邊停下,扶著護欄和腰虛弱地喘著氣,蹲到湖水邊將手伸入冰涼的水中,大群的錦鯉遊過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