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不行,扭頭問畫竹,“這些都是陸風禾的?”
畫竹點頭。
“可……可這套茶盞是……是我從姨媽那裡那的,怎麼就變成了陸風禾的?”
碧荷失笑,“有沒有可能王妃就是從我們娘子那裡拿的呢?”
林倩還要掙紮,“那……那床幔可是針線房給我做的!”
“可料子是我們三爺給娘子送來的綃雲紗啊,還是表姑娘自己去我們庫房裡取得呢,莫不你忘了?”
“那……那是陸風禾送我的!”
“前腳進了府,庫都還沒入完,表姑娘後腳就到白露苑了,表姑娘抱著出來就說要做床幔,我們娘子可有說過一句送你?”
碧荷走到林倩麵前,伸手把她額頭上的金箔片花鈿取了下來,“這也是我們娘子的。”
林倩看碧荷來真的,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從陸風禾那裡拿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她不確定自己頭上的發簪是不是也是陸風禾的。
碧荷伸手扯她的褙子,林倩嚇得連連躲閃。
碧荷收回手,“算了,就當娘子送你的料子吧,拿回去也沒人穿得了,床幔還能看看哪個小丫頭不嫌棄拿去湊合用用。”
說完碧荷對更她過來的小丫頭說:“先收拾到院門口,彆繞了表姑娘清淨。”
四五個小丫頭,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趟才把所有東西拿到了沁芳閣門口。
碧荷又轉了一圈,拿起一個紙鎮。
一臉惋惜,“哎,可惜了,摔裂了一個角,這種東西拿回去娘子也不會再用了,罷了,我做一回娘子的主,便給你了。”
許嬤嬤對完小丫頭取出去的最後一件東西,“表姑娘可要過目。”
林倩早就氣得頭昏眼花了,彆說能不能看明白那些字,就是看明白了她也進不了腦子,她隻覺得她好好的屋子被陸風禾搬空了。
毒婦,陸風禾就是個毒婦!
她庫房架子一個挨著一個,都堆滿了,給自己一些又怎麼樣,她居然件件入冊,這是擺明了遲早要問自己討回去。
毒婦,當時就應該一碗藥了解了她。
她沒了,大表哥肯定會娶自己當續弦的,她沒了,她的嫁妝留給枍哥兒,枍哥兒才多大點孩子,還不就都是自己的了。
這個毒婦,等自己能出去了,絕對不讓她好過。
姨媽也是個不頂事了,自己一個人早就事成了,用得找受這個氣。
碧荷和許嬤嬤帶著小丫頭們離開了沁芳園,林倩坐在羅漢床邊,手緊緊地扣著,麵目猙獰。
畫竹給林倩倒了一碗溫茶在手邊。
林倩端起茶盞一把扔了出去,“這都什麼破爛玩意兒,紮到我的手了。”
畫竹和畫梅嚇得立馬跪下,“姑娘息怒。”
林倩看旁邊的水壺,“這種東西怎麼也拿到我麵前來了。”
“隻……隻有這個了,這是府裡……”
“那套白瓷呢?”
“是大娘子的,收走了,茶水間的茶具隻剩這個了。”
林倩刷地站了起來,她以為碧荷隻收了正屋的東西,沒想到茶水間她都不放過。
空蕩蕩的茶水間,連套像樣的杯盞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