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係統竟然隻有一些簡單的道具,為什麼不給自己導航?為什麼不給自己一艘潛艇,讓自己隨隨便便就能離開!
羅浩也在腹誹著,深惡痛絕。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和巴爾的摩的華裔一樣,穿梭在夜色之中。
羅浩不認為借助夜色自己能逃走。
對方的實力深厚,羅浩已經感覺到有一張天羅地網籠罩在自己周圍。
要是自己能這麼簡單逃走的話,這些年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死於非命。
從前說起馮暘赫的訃告時,羅浩有些惋惜。
但親身經曆的時候,羅浩終於知道訃告裡為什麼要用犧牲這個詞。
他們連高級科學家都能暗殺,波斯也不知道有多少高官被暗殺,死的無聲無息。
暗殺,對於沒有底線的他們來講根本不用多想。
羅浩從來不會低估對手的能力,低估他們的殘暴、荒謬。
用那位老者的話講,治愈糖尿病會導致他們損失上千億美元。
要是可以選,羅浩好不懷疑浣熊市的情況會發生在巴爾的摩。
“hi,bro……”兩個黑人小哥甩著蝴蝶刀走過來。
“砰~砰~~”
沒等他們說完,他們的頸動脈竇就遭受到暴擊。
羅浩沒殺人,隻是把他們打暈。
專業的醫生做這點事兒遊刃有餘,定位精準,宛如機器。
從一個黑人小哥身上摸出手機,羅浩開始找巴爾的摩的地圖。
巴爾的摩港,羅浩的目光落在這裡。
要是能上船並且不被發現,無論去哪都行。
到陌生的地方,最多麵臨著當地人,而不用麵對老美全副武裝的專業暗殺小隊。
就是這裡了!羅浩可不會找一輛哈雷摩托從東海岸騎到西海岸。
他也不會去華盛頓的大使館,哪怕這條路看起來最近,但羅浩猜自己要是選擇這條路的話,怕是會死的很慘而且很快。
好在自己所處的位置距離巴爾的摩內港並不遠,大約還有7分鐘車程。
羅浩深深吸了口氣,看著自己所剩無幾的道具,知道大概率自己會死在這兒。
媽的!
連烈士都不算,羅浩心裡罵了一句。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未來!
夜色,是自己唯一的保護色。
羅浩也不知道去巴爾的摩內港到底有多少船,自己該怎麼偷偷上去。
他對巴爾的摩幾乎一無所知,在羅浩的腦海裡,隻有巴爾蒂莫型虹膜缺失這種疾病。
把手機還給黑人小哥,羅浩也沒要他們的刀。
麵對荷槍實彈的狙擊手和暗殺小隊,蝴蝶刀沒有絲毫意義。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羅浩看了一眼方向,把帽簷壓低,快步走向巴爾的摩內港。
路上,羅浩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精神力的確是一項很重要的能力,隻可惜羅浩把幾乎所有屬性點都加在幸運值上。
他現在的精神力隻能比埋伏自己的精銳小隊成員高一點。
但羅浩有極其豐富的使用精神力的經驗。
每一台手術、每一次操作導絲,都是對精神力的錘煉。
羅浩從前也不懂,但麵對生死大恐怖,他漸漸梳理出來精神力的使用辦法。
就像是傳說中的神識,羅浩把精神力擴散到四周。
身邊三米範圍內能清楚的感知到幾乎所有,包括擦肩而過的路人的情緒變化,包括蚊蟲。
再遠,羅浩隻能隱約感知到,無法準確拿捏。
最遠神識能擴展到30米,但10米以外羅浩隻能有一個模糊的感受。
這是一種極其奇妙的狀態。
係統麵板隨著羅浩把精神力外放,漸漸也習慣了這一點,開始有數據、光影出現。
把精神力探查到的一切都數據化,並且展示給羅浩。
這一刻,羅浩覺得自己變成了機械戰警。
他並沒有聯係巴爾的摩的老楊,因為羅浩不放心,老楊並不值得信任。
羅浩甚至懷疑老楊也有問題,是這麵的線人。
現在除了自己,沒人值得信任。
可惜,自己哪怕開著掛,也隻能躲開一次追殺。要是再被咬住的話,隻能憑借【心流】狀態和對手硬碰硬。
對手方幾乎無限的人力、物力,自己呢?
隻有一條命。
羅浩平生僅有的陷入無能為力的狀態,身後不管站著多少神祗,都沒用。
老板們幫不上忙,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
羅浩心裡有點小慶幸,下午自己沒有倒時差,雖然做了幾台“炕頭闌尾炎”手術,但也換了一頓飽飯。
酸菜燉血腸+五常大米。
這頓飯能保證自己今晚不會出現低血糖症狀,可以提供足夠的能量。
至於再後,還是能活下來再說。
羅浩控製著腳步的速度,不想給人一種急匆匆的感覺。
夜晚,巴爾的摩空氣裡都彌散著一股子惡臭味兒。
那種味道碰觸著羅浩的神經,讓羅浩有些厭煩。
街頭的流浪漢不斷,還有很多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人,估計是h的不行。
至於隨地大小便的事兒更是常見,不分男女。
羅浩以正常速度趕奔巴爾的摩內港,前途茫茫。
……
……
“陳勇,誰啊。”柳依依睡的迷迷糊糊的,仿佛在說夢話。
“沒事,睡吧寶兒。”陳勇起身,拿著手機走到客廳。
天已亮,小鳥在嘰嘰喳喳的叫著,可惜在陳勇聽來沒有一點點生機盎然、萬物勃發的勁兒。
他隻是很煩躁,很擔心。
再打羅浩的電話就已經打不通了。
陳勇心神一動,右手拇指在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上閃電一般掠過。
“艸!”陳勇低聲驚呼。
走之前羅浩數次開玩笑似的跟陳勇說讓他幫著算算,都被陳勇拒絕。
無事不算,這是規矩。
而且隻是一次學術會,羅浩生性謹慎,還討厭臭烘烘的味道,估計不會逛街。
陳勇一直認為羅浩沒什麼事兒,純屬無病呻吟,所以一直沒幫羅浩算過。
可掐算後,陳勇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十幾秒後。
陳勇翻出來一個破手機,開始查找相關新聞。
羅浩還活著,竟然就上了新聞,死亡新聞,這事兒聽起來荒謬。但陳勇了解那麵人的作風,知道這種荒謬的背後有著什麼。
雖然猜測的不夠具體,但陳勇加上掐算,大概知道羅浩麵臨著什麼風險。
很快,陳勇搜索到不久之前發布的“新聞”。
來自巴爾的摩警方。
一名中國男子遭遇車禍……
媽的!
陳勇看著新聞裡的泥頭車照片,心裡惡狠狠罵了一句。
囂張!跋扈!
可羅浩為什麼還活著?
陳勇有無數的疑問,但他沒有遲疑,拿起手機撥打周老板的電話。
這事兒找柴老板都沒用。
“周老,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您。”陳勇先打了個招呼。
畢竟周老年事已高,身體不好,陳勇怕直接說事兒周老會心梗。
“哦,小陳啊,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是羅浩出事了麼?”周老問道。
“!!!”
陳勇愣住。
一個比一個人精,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周老板就接個電話,已經猜到自己要說什麼。
省心是省心,可陳勇有些忐忑。
“是,剛才羅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在巴爾的摩遇到追殺,而且那麵已經有了新聞通告,泥頭車車禍。”
“……”
電話對麵沉默了下去。
“周老?周老板?老板?”
陳勇連連呼叫。
“我在呢,你跟我講一下羅浩說什麼了。”周老的聲音沒有變化,沉穩有力。
“羅浩說——我要死了,暗殺。接下來說,會有報道死於車禍或是抑鬱症自殺。他讓我告訴您,彆出國。”
電話那麵周老沉默著,安靜的令人心悸。
“周老,羅浩還活著,但我看巴爾的摩的新聞已經報道他死了。”陳勇有些急,“您看……”
“國內沒辦法,誰都沒辦法。”周老沉悶的回答,“掛了吧。”
掛了?!
陳勇對周老板的態度表示驚訝。
他似乎知道什麼,並不意外。最後“掛了吧”,充滿了無奈與心酸。
“老板,沒辦法麼?”陳勇焦急。
“沒辦法。”周老板沉默了很久,才擠出三個字,“掛了。”
這回周老板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勇傻了眼。
在陳勇意識裡周老板無所不能,而且極寵羅浩。
聽到羅浩出事兒,周老板最起碼要聯係那麵的大使館出麵乾預一下才是。
可周老板壓根沒有嘗試,直接掛斷電話。
難道類似的事情從前發生過?
陳勇這回沒了辦法,怔怔的坐在沙發上。
“傻逼。”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勇一臉憤怒的罵道,也不知道在罵誰。
……
……
草坪上,老人聽著彙報。
“失蹤了?真是厲害。”老人稱讚道。
“boss……”
“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辦?”
“接c4,把華裔和留學生的行為軌跡做對比。”
那人馬上拿出一台厚重的手機開始聯係。
“我要親眼看。”老人淡淡說道。
他就像是創世神,每一句話都會變成現實。
一台沉重的筆記本電腦支起來,支在他麵前。
不是無線網絡,而是連接了一條光纜。
雖然整個過程繁瑣異常,但不到10分鐘,複雜的畫麵就出現在老人麵前。
數據正在檢索,巴爾的摩的地圖不斷的出現各種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