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見轉機,都會讓溫友仁化為虛偽。
【俗話說得好,好男兒誌在四方,可哪個方向都一樣,走一步看一步在每個路口。】
【……】
【酸甜苦辣都嘗了一個遍,隻留下一句我曾是少年。】
薑文明唱的動了情,眼圈微紅。
雖然沒唱完,但最後一個字嫋嫋升起後,情緒瞬間恢複。
他衝羅浩挑了挑眉,要把吉他交給羅浩。
羅浩想了想,接過吉他。
從前羅浩沒學習過樂器,但幾本技能書點開後羅浩也能彈的像模像樣。
薑文明的歌唱的滄桑、無奈,如果不是因為他去年找到了新路,怕是那種悲涼無力感會更重。
羅浩能理解,但卻沒有這種心境。
吉他聲悠揚。
“一,二,三,走!”羅浩微笑,看了一眼王佳妮。
本身就是一個即興的玩笑,羅浩之前沒和王佳妮聊過,隻是心中一動,覺得大妮子的嗓音和這首歌挺搭。
王佳妮一怔,但反應極快。
她沒有故意夾子,也沒故意用粗憨的聲音。
就像是平常說話一樣,用東北女生特有的豪爽輕輕哼著。
【他說拚搏半生隻想回到故土。】
【他說城市裡的人各有各的苦楚。】
【他說再多的汗換不來自己的屋。】
【他說活著好難難也得好好活著。】
王佳妮的聲音把人代入到一個故事裡。
故事中的少年背井離鄉,在大城市打拚。每天996,007,一年辛苦工作6000小時,但卻完全看不到希望。
各種酸楚,自有人知。
【……】
【隻丟下一句那俗話說得好。】
羅浩隨後一抬手,微微下壓,王佳妮停住歌聲。
【俗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可少年何須愁這三兩錢。】
【這三兩錢能換來幾根煙,卻換不來理想和尊嚴。】
羅浩沒有故意大聲,聲音和煦溫暖,宛如陽光。
“就這樣?”羅浩手按在吉他弦上,聲音戛然而止。
薑文明長長籲了口氣,點點頭,“你們去忙,回去開車慢點。”
“好咧。”
羅浩起身,微微鞠躬。
薑文明沒有多少,而是直視羅浩。
四目相視,羅浩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和煦仿佛融化了薑文明,他整個人都陽光了少許。
幾人匆匆離開,薑文明沒出門,而是站在陽台上沉默目送。
直到標誌307離去良久,薑文明才轉身回屋,看著滿地的垃圾,他歎了口氣。
“這家也太亂了,可要咋收拾。”
……
……
醫大一院,胃腸外科。
尤老總坐在椅子上晃蕩著,值班醫生正在寫病曆。
“尤總,患者怎麼還不上。”
“害,說是要等羅教授來。”尤老總無所謂,輕輕巧巧的說著。
“啊?羅教授要上台麼?!患者家屬和羅教授認識?”值班醫生精神振奮。
羅浩的胃腸外科水平那是經過“腹繭症”驗證過,而且陳主任日常提起,總是說小羅教授的水平不比自己低。
以大家對陳岩陳主任的了解,真相都知道。
所以值班醫生很開心。
“羅教授應該不會上台吧,就是患者家屬認識羅教授,估計關係還不是很近,最起碼我沒接到羅教授的電話讓我關照一下。”尤老總懶洋洋的說道。
“尤總,你該不會覺得患者家屬多事吧。”
“多事?開玩笑。”尤老總聚拳,“我巴不得所有急診手術羅教授都上,學不學的會不說,人家手指縫鬆一鬆,我再多兩個sci文章,以後晉級的時候能壓彆人一頭。”
“聽說各科室的老總們都盯著羅教授呢。”
“肯定,沒人是啥子。”尤老總道,“我占便宜有了一篇第二作者的《柳葉刀》文章,雷教授氣的不行,羅教授就是沒帶他的名字。”
“!!!”
小醫生雖然知道這事兒,但一想到雷教授說起羅浩的時候就表情不對勁兒,心裡依舊驚歎。
小羅教授恩怨分明,從來就不是個濫好人。
據說那天雷教授嗬斥了還是小醫生的羅教授幾句,當時羅教授沒說彆的,但過段時間論文發布,偏偏就沒雷教授的名字。
但這種事兒吧,雷教授也說不出來個不是,隻能暗地裡咬牙切齒。
“雷教授回家了?”
今天是雷教授的二線。
“沒有,他家一個遠房親戚做搭橋手術,下不了大架子,心外已經開台了,他在手術台上看手術呢。”
“哦。”值班醫生隨口哦了一聲,並不在意。
一般的急診自己和尤老總一起上就夠了,雷教授這個二線出手的機會其實並不多。
寥寥數次,還得罪了羅浩羅教授。
要說雷教授的運氣是真心不怎麼好,尤老總心裡想到。倒是自己,那時候溫言細語的和羅教授說話,留了一絲善緣。
有一篇《柳葉刀》的論文,自己未來的路都平坦了許多,這不能不讓尤老總心生得意。
“還要多久啊。”
“禁食水時間不夠,上去你想被麻總吊起來打?”
“能讓柳姐打幾巴掌,好像也行。”值班醫生賤次次的笑道。
“那是你不知道,光看見柳總大長腿了。”尤老總鄙夷道,“我跟你講,麻總柳菲菲聽起來女人的很,人家是國家二級運動員出身!”
“我艸!”值班醫生驚訝。
這個八卦他卻從來沒聽說過。
來醫大一院不到一年,他想聽什麼八卦其實也難。
“有一起我看見麻總柳菲菲逛街,穿著露臍裝,八塊腹肌,人魚線,那線條,板板正正的。”
“……”
“不斷有小女生追問她的微信。”
“……”
值班醫生都快饞哭了。
“麻總劉菲菲據說還修了巴西柔術,前幾年她剛來的時候被上級醫生沒來由的欺負,她直接上去就打,追著……哈哈哈,追著老李跑了三圈。”
“啊?”
“哪能往死打,就是羞辱性的,攆兔子一樣攆著老李跑,最後把老李累的直翻白眼。”
值班醫生無語。
“彆琢磨了,人家穿健美服,後麵的蝴蝶骨能開瓶蓋。”尤老總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就這,娶回家一天得打你八遍。”
“呲溜。”值班醫生想起麻總柳菲菲的大長腿,咽了口口水。
能娶回家的話,好像也行。
“等著吧,禁食水時間到了,羅教授也該回來了。”尤老總一點都不著急。
幾個小時後。
羅浩帶著帽子口罩靜靜的站在手術室的角落裡看著尤總忙碌。
“羅教授,您來指導一下手術?”尤老總笑著說道。
“不了。”羅浩清淡回答道,“朋友委托,不好拒絕,要不我現在還在東蓮呢。就是個闌尾切除術,尤老總妙手肯定回春。”
“羅教授,我這麵做的都是急診小手術,你都懶得看。”尤老總歎了口氣,“像那天的腹繭症,我估計一輩子也就能遇到一兩次。”
“沒有不是挺好的麼,咱醫大一院屬於基層醫院的巔峰,能處理好常見病就很棒了。”
基層醫院,巔峰,常見病,尤老總沒有因為這些詞語而生氣,反而覺得羅浩說的都很正常。
以羅教授做腹繭症的手法,一般的小手術還真用不到他上。
尤老總早就跪了,笑眯眯的和值班醫生消毒、鋪單子,準備腔鏡設備。
羅浩站在角落裡看著。
尤老總的行為規範,雖然說說笑笑,但卻沒犯任何錯誤。
醫大一院的確挺強的,每年幾萬台手術可不是隨便說說。能留下來的至少都是碩士研究生,甚至最近幾年隻有博士能留下來。
人,肯定都不笨,這麼大的手術量,但凡上點心也都學會了。
麻總柳菲菲做完麻醉在呼吸機前看了一眼數值,隨後坐下。
“羅教授,你的傳武跟誰學的?”麻總柳菲菲問到。
“傳武?羅教授還會這個呢?!”尤老總驚訝。
“害,小時候在少年宮跟老師學的。”
“彆扯淡,你才幾個歲數,上世紀才有少年宮學習的說法,我小時候都沒少年宮就彆說你了。”麻總柳菲菲斥道。
羅浩笑而不語。
跟係統學的,說了柳菲菲也不信不是。
“柳總,羅教授的……”
正說著,手術室的氣密門被一腳踢開。
雷教授大步走了進來。
當他看見羅浩沒上台,而是規規矩矩站在角落裡看著的時候,有些滿意,卻又有些失落。
“羅教授,我聽說患者家屬找你上台手術來著。”
……
……
注:開書前,隻有薑文明那首歌,我聽後者感覺不錯,就寫了進來。結果……emmmm,好吧,現在都出專輯了。
就,沒了寫的興致,但該表達的都表達了,不多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