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尉遲文的道理(1 / 2)

銀狐 孑與2 7630 字 2個月前

於若菊今天休息時,小廝就過來將一封信教給她。

她打開,上麵寫著——

“今天去宮裡的路上被人撞了,一個推著車的老頭,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撩開簾子瞄了眼,發現隻是輪子壞了,一句話沒說,就讓官府過來自己處理,我先進宮。結果給老頭嚇哭了,撲通跪到我麵前。一群人就在那看,還有幾個人搖頭歎息。過了會,連開封府尹都來了,跟我講道理,說當今陛下如何如何,我根本什麼話都沒說好吧,就好像我今天非要和那個老頭過不去一樣。

我一氣,今天還就過不去了,就要一個說法,隨他們去說。估計這事肯定會鬨到太子耳朵裡,到時候肯定又跟我叨叨半天,煩得要死。”

這就是所謂的形勢所迫嗎?

於若菊忍不住笑了。

半個時辰後,小廝又來了,遞上信封:“老子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跟我說,當初大王也是如何如何的,我難道不知道嗎?”

於若菊心裡好笑,很奇怪,她明明根本沒見過那個畫麵,但她完全能想象出他當時的神情和動作。

…………

勤學苦練,起早貪黑,直到月底。

一個丫鬟大早就跑來於若菊房間,說嶽玲奇要見她。

於若菊簡單的換了身衣裳,跟上丫鬟,匆匆出了門。

丫鬟沒有帶她去一貫和嶽玲奇談事情的房間,而是直接領著她到了平時學習的教室。

不算很寬敞的房間裡,光線溫柔。

調音台前就坐著兩個人,嶽玲奇,和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兩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裡,仿佛與世隔絕,安靜之極。

“於若菊過來了!”丫鬟通知了聲。

兩人同時側過臉看於若菊,嶽玲奇站起身,拍了拍那中年男人的肩,示意他進裡麵。

她轉頭看於若菊,招手笑笑:“來。”

中年男人走到一張椅子旁坐下,於若菊取而代之,站在了原先屬於他的位置。

嶽玲奇則坐在她旁邊,“坐,不用拘謹。”

於若菊點頭照做。

嶽玲奇對中年男人做了個可以開始的手勢。

很快,男人開始彈奏,前奏響起。

不一會,男人開始唱詞。於若菊閉上眼,凝神細聽。

曲子很美,詞也彆致,演唱者的嗓音恰到好處,有那種隻屬於曆經了滄桑的男人的獨特歲月感。

於若菊聽得很用心,外加這個安靜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所以,結束後,她仍沒有回過神,直到嶽玲奇拍了下她右肩,她才蘇醒過來,睜開眼,表情逐漸回歸清明。

“覺得如何?”嶽玲奇彎彎嘴角。

於若菊點頭:“很好聽。”

嶽玲奇接下來的話,讓她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詞曲,名字也很適合你,就叫《若菊》。”

心腔驟縮,隨即有種難以控製的激動。

於若菊拚命壓著心底那些源源不斷的緊張,深吸一口氣,認真問:“若菊,是我名字裡的若菊嗎?”

她努力在控製,但聲音還是忍不住比平日更尖銳一些。

她的第一反應出乎意料,嶽玲奇不由挽唇一笑,答道:“沒錯,就是你名字裡的若菊。”

“對自己有點信心,姑娘。”女人替她把一邊頭發撩到耳後,毫不吝嗇自己的鼓勵與期望:“這首詞曲,參考了很多你這段時間寫的內容,除了你,沒人可以駕馭。”

於若菊開始練習這首詞曲,她天賦很好,不過幾天已經可以自彈自唱。

她第一次當著所有人的麵表演,是在盛源酒樓所有人麵前。酒樓內部有間很大的屋子,就是給準備推出的新人第一次嘗試用的。

麵前坐著幾十個人,目光雖然沒有全部聚集在她身上,卻也足夠給人壓力。

沒有無數的鼓掌聲,沒有多餘的叫好聲,隻有一道道帶著審視的目光。

於若菊坐下來,將手指放在琴上,當她在弦上刮出第一個音符時——

嶽玲奇就露出了笑容。

無論什麼樣的環境,她一旦撥弦彈唱,很快就會沉溺進那種世界。

她要的,就是這種天賦。

…………

一周後,於若菊接到了嶽玲奇安排的第一個工作。

是在另外一間酒樓的表演,很正常的工作,自從嶽玲奇將酒樓與詞曲綁定後,很多酒樓都開始模仿他,可惜這需要時間來沉澱,而走在最前麵的嶽玲奇已經占據了優勢。

其他酒樓需要之時,便隻能從嶽玲奇這裡借人,她也正好趁此機會推出新人。

成敗在此一舉,所以,嶽玲奇相當重視,大早就帶她去了那家酒樓。

負責幫於若菊打扮的丫鬟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叫做徐怡。女人濃眉大眼,生了一張頗為醒目的麵孔,對於若菊的事情也一板一眼,像個不苟言笑的官員。

把於若菊帶到房間,就有幾名丫鬟走過來,為她描眉抹粉。

鏡子裡,一張素淡的臉,慢慢變得明豔生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