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姒開玩笑地提道:“謝知行,要是外頭有人開價挖你,你可千萬要告訴我,無論他出多少,我都翻兩倍!”
謝知行沉默著,深深地看著她。
江姒喃喃自語了兩句:“怎麼辦,我感覺自己都快生活不能自理了……”
係統的冷笑聲響起。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的有人離開誰不能活吧?還生活不能自理,被他寵成這樣的?】
江姒:“……”
你他媽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雖然江姒說了這麼多,稱得上是吐露心聲了,但是她沒有發現,謝知行自始至終都沒有給過她不會離開的承諾。
在關於這個問題上,他一句話都沒有吐露過。
江姒:“?”
江姒不滿了,“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你就算不感動到痛哭流涕,也該說兩聲我很感動來表示一下吧?”
謝知行微笑:“謝謝江總,我很感動。”
“……”
謝知行:“請不遺餘力地繼續壓榨我,我很高興的。”
江姒:“……”
你這話說得踏馬就像有那個大病。
謝知行提醒江姒,“江總,您要是再打擾我的話,您留下來沒有處理的文件會越積越多,最後還是會落到你的肩上。”
他朝著桌上的那兩疊堆得老高的文件抬了抬下巴。
江姒:“……謝謝,我走了。”
江姒走得乾脆利落。
絲毫不拖泥帶水。
隨著門啪一聲關上,謝知行的眼睫垂下,他抬手摘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手指捏著隱隱作痛的眉心。
因為有眼鏡的遮蓋,謝知行的氣質一直是偏向於俊秀斯文,冷銳的精英感,現在摘了眼鏡,才發現,他生了一雙含情眼,長而濃密的睫毛,薄而由內向外展開的雙眼皮,眼尾是上挑的。
就是這雙眼睛,給他原本偏於溫潤親和的麵容,多了屬於豔麗的攻擊性色彩。
因為近視的緣故,他的眼睛蒙著一股霧氣般的質感。
他眼神複雜地盯著江姒遠去的方向。
麵上再沒有任何的笑意。
“江姒啊……”
很輕很輕的一聲,歎息的呢喃聲飄散在空中。
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呢。
若不是他足夠清醒,怕是早就誤會了。
她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地攪動彆人的心房,讓人心煩意亂。
謝知行很確定,自己是足夠理智和冷靜的一個人。
但碰到江姒,他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又好像時時刻刻都處在因為過於緊繃而斷裂的狀態。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呢。
男人陷入沉思。
被他摘下了,放在桌上的眼鏡也遲遲沒有再戴上去。
快下班的時候。
謝知行看見江姒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他過去敲了門。
“進來。”
江姒頭也沒抬,“找我什麼事?”
她知道是謝知行,會在這個時間來辦公室找她的就隻會有他一個人。
謝知行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你猜對了,紀元林他父親確實托人找關係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