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機器人表達出來難免差了些意思。
“當然不是。”
江姒失笑,她抬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既然把你帶回來了,那我便不會趕你走。”
“倒是你,你願意……”女人略微思索了一瞬,她似乎在找一個形容詞,片刻之後,那雙緋色的紅唇一張一合。
“你願意,被我養麼?”
帶著點笑意的問句,被她以這麼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問出口。
養?
沈星闌不知道這個字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是單純的養,像養了隻小貓小狗似的養,還是……包養?
但無論是前者還有後者,仿佛都帶著了些施舍意味,在說出養這個字的時候,他們注定就不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了。隻不過,後者更多了幾分的曖昧,甚至是羞辱。
沈星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良久,他聽到自己這麼說。
“願意的。”
…
沈星闌這個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星星一樣明亮乾淨的少年,很溫柔的一個人,他是自卑的,最起碼在江姒麵前是這樣的。
江姒覺得這個人真的很神奇。
溫柔到這種地步的真的少見,說他傻白甜都是抬舉他了。
因為不會說話,他們相處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用一雙漂亮的黑眼睛盯著她看,被她提醒一下,他就手足無措地移開視線,連耳根子都能紅透,呆呆萌萌的。
沈星闌喜歡花花草草,在彆墅裡住了這麼久,他唯一給江姒提過的要求就是能不能養一些花花草草。
江姒手一揮就同意了。
然後,江姒很多時候都能看見沈星闌在給花草澆完水鬆完土之後,坐在小板凳上,專注又認真地盯著一盆蘭花好半天,溫柔地觸碰那株蘭花的葉子。
他皮膚白,穿著柔軟毛衣,黑發乾淨的樣子像個天使,眉眼極其柔和。
江姒忍不住在想,連對株花都能這麼溫柔,那這人喜歡上一個人該是什麼樣子的?
無條件地對一個人好,對她百依百順,無論她做什麼都會包容她,哪怕這個人再壞對他再不好,也永遠安安靜靜地等著她,等她回頭看他……會是這樣的麼?
沈星闌甚至單純的有些傻白,還有些天然茶。
江姒養了隻貓,是個脾氣不小的布偶貓,彆人家的布偶貓都是柔軟任擼的那種,這隻就不是,它的脾氣和它的美貌是成正比的。
當然,這貓的脾氣隻對彆人不對江姒。
現在見自己主人天天陪著彆人,這貓的心裡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它總是蹲在彆墅的某個角落裡麵,一雙貓眼幽幽地盯著沈星闌在看。
直到有一天。
在江姒麵前,這布偶貓跳起來朝著蹲在茶幾前拚一個東西的沈星闌揚起了鋒利的爪子。
那爪子直直地往沈星闌這張漂亮臉蛋上招呼。
沈星闌愣了下。
腦子裡轉過萬千思緒,最後,愣愣地沒躲。
少年白皙的麵頰上落下了三道抓痕,血很快流了出來。
他接住了那隻布偶貓,沒讓它摔在地上。
為什麼不躲呢。
因為沈星闌知道,江姒很喜歡這隻貓,要是他躲開了,這貓指定會狠狠摔在地上。
盯著抓痕的少年蹲在地上,微微歪了下腦袋,水光瀲灩的眸子透著點歉意和無辜,朝著江姒無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布偶貓:想我死你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