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問題簡化後,她其實隻有兩個選擇,放棄,或者爭取。
就她胡思亂想的頻率和糾結程度來看,放棄是肯定放棄不了的,那就隻能爭取。
至於怎麼爭取,就得細細規劃了,她對季節還是挺了解的,所以不慌。
想要追季節,自己的事得處理乾淨,不和諧的家庭關係是一個減分項……
阮槐序係統地分析了一番,做了個簡單的樹狀圖,心裡總算踏實住了,瞬間鬆懈下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睛也開始酸脹起來,不停地往外冒眼淚。
她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把鬨鐘點開,舒服地躺進了被窩裡,困意也席卷而來。
要跟阮季夏見麵了,阮槐序卻沒有什麼緊張感,反倒是季節,阮槐序看他拽了好幾次領帶,明顯是有些煩亂。
阮槐序有些困惑,今天的這次會議應該算不上棘手,他是有什麼心事嗎?
季節已經抬起手腕一轉,若無其事地活動了一下手指,沒有再去碰領帶。
說實話,他都沒發現自己的這些小動作。
季節確實是緊張,但他的緊張不是因為這次合作會議,而是因為她。
阮季夏,糯糯的親哥哥。
作為同齡人,他們經常會被放在一起比較,季節雖然不怎麼待見他,但也一直認為他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但那天阮瑾的話,徹底顛覆了他對阮季夏的認知,要不是有讀心術,他都以為是阮瑾在胡編亂造。
阮瑾說阮季夏不喜歡糯糯這個親妹妹,但對被收養的妹妹阮鶯時卻是關懷備至,他經常拿阮鶯時來和糯糯比較,通過誇讚阮鶯時來打壓她。
阮鶯時比糯糯大兩歲,又是個孤兒,本就令人疼惜,在這樣的對比下,漸漸的,連糯糯的父母也覺得她不如阮鶯時乖巧懂事。
而在這種壓抑的成長模式下,糯糯的性格也變得自卑沉默,一度懷疑自我,否認自我。
季節很難把這些詞和阮槐序聯想在一起,要知道童年時受到的傷害很難愈合,有些消極影響終其一生也不會消散。
而他眼中的阮槐序自信大方,堅毅果敢,灑脫出眾,是名極為優秀的年輕女性。
總之每次形容起阮槐序,季節能想到的,都是美好的詞彙。
要是有人問阮槐序有什麼缺點,他隻能說,找不出來。
糯糯沒有缺點,隻有萌點,季節堅定的想。
領帶被多次拉扯,已經有些鬆垮,阮槐序見他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沒有打斷他,而是直接上前,熟練地解開領帶,重新打了一個完美的領結。
季節的思緒一下子停頓了。
比起傅珩的一絲不苟,季節和許白榆就比較粗枝大葉,許白榆有時候吊牌都會忘記拆,所以幫忙他們整理衣領、打領帶,也是常事。
而且提醒領導注意儀容儀表也是阮槐序的工作職責之一,因此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完全沒有心猿意馬。
但季節卻意識到了,這個動作其實是很親密的,一旦知曉自己對她的感情,就很難控製不去多想。
季節以為他會因為阮槐序給自己打領帶而很興奮,可事實他並非如此。相反,他感到內心的浮躁逐漸平靜了下來,意外的寧靜。
見季節看著自己,阮槐序淡淡地笑了笑。
有時候再多的言語也比不上一個微笑,她雖然沒有說話,季節卻能感受到她溫善笑容下傳導關心和支持。
季節突然舉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還揉了兩下,“現在感覺好多了。”
語氣十分滿足。
阮槐序:?
這個舉動她不陌生,但以往會這麼摸她頭的隻有阮瑾,季節為什麼要摸她的頭?
他倒是想做點彆的,比如擁抱,親吻,但他們以現在的關係來說,實在是太孟浪了,就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