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林三酒說著,雙手朝神廟拜了拜。
“‘他鄉遇故知’抓住的,不僅僅隻有一種聯係,你看,哪怕是‘綠拇指能力生長出的農作物所在的土地’,這麼彎彎繞繞的關係,也依然是一種聯係。張鵬和【綠拇指】之間的關係,恐怕不止一種。”
他頓了頓,似乎也想到了林三酒的問題,低聲說:“至於都是什麼類型的聯係,那恐怕隻有張鵬自己才知道了。離‘他鄉遇故知’給出下一條線索,恐怕還得好一陣子,我們在這段時間裡,該怎麼從他身上把真話引出來?真可惜,我身上正好沒有吐真劑一類的資料。”
能夠叫人心甘情願把你想知道的事都告訴你,這樣的物品在整個末日世界裡都是極稀有的,甚至遠比人形物品更珍貴;再加上這一類物品往往是消耗性的,用一點少一點,更讓它千金難求了。
就連數據體和人偶師,此刻也找不出能讓人乖乖開口的特殊物品來。
林三酒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那一個女身體管家的【循循善誘】——可惜,她的【馬格馬利翁項圈】被梟西厄斯破壞了,否則的話,用項圈來模擬那樣一個強度不高,內容又清楚的能力,可是再適合不過了。
哪怕追蹤一事,能早個十來天,她都可以模彷出【循循善誘】這一能力;而偏偏早十來天的時候,她卻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會用得上它。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自從Karma之力開始逐漸覆蓋整個末日世界之後,她總感覺命運似乎是在以一個個環形為方式前進的……說是環形,可能不太準確,應該說是這樣一種感覺:走著走著,發現自己又碰上了以前熟悉的事物。
還是人偶師一聲冷笑,將林三酒從沉思中喚回了神,她才發現自己走神了。
“對於你來說,這是科研難題?”人偶師充滿嘲諷地說,“你看著一碗飯,也得先研究兩年,該怎麼把一勺飯送嘴裡吧?真話而已,活人不肯說,人偶就肯了。”
他的人偶都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林三酒趕忙一把抓住就要再度升起的小神廟,低聲急急勸道:“等等,你先彆動手,現在情況還不明朗……”
人偶師陰鷙輕柔地說:“鬆手。”
林三酒立刻從善如流地鬆了手,嘴上一刻也沒停頓:“我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麼聯係,萬一他真是一個‘身份’呢?你一動手,被梟西厄斯察覺到了你怎麼辦?我們現在還是得當心一些,你說是不是……我覺得不能用強。”
“有道理,”人偶師讚許道,“論起怎麼爬陰溝,還是你們老鼠最在行。”
這一路上,他都不得不藏在神廟裡,話不能說,事不能做,相比起以往的浮誇張揚、肆無忌憚,顯然是積累了不少怨氣的。
林三酒麵不改色,狀若不聞,隻從神廟旁退開兩步,遠遠地掃了一眼那個幾乎快被農作物杆子給淹沒了的小小人影——或者說,綠杆之間那一團小小的黃霧。
用利益誘惑他?
這也有一定風險。他一上來就撒了個謊,顯然是要保護自己,撇清關係;陌生人忽然拿財物來誘惑,成功了還好說,萬一沒成功,叫張鵬起了戒心,可就再也問不出話來了。
真是棘手,軟也不行,硬也不行……難道隻能等“他鄉遇故知”給出的下一個線索,而白白放掉這一個強相關?
問題是,禮包也說了,“他鄉遇故知”固然可以把線索無限地一路給下去,可是真正有價值的,卻往往在某個節點上——往往是最強的相關——就終止了,那以後的相關隻會越來越弱。
林三酒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
眼下……好像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能為人偶師和禮包緩頰的機會……
“我覺得這裡麵恐怕藏著什麼事,是很重要的……不然設個計騙他吧?”她小聲對禮包說,“就好像你當初設計騙梟西厄斯的身體管家一樣,我們能不能把他的真話騙出來?”<tercss=clear>:,,.,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