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宋景夏??”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她們倆不是堂姐妹嗎?”
“她們倆關係確實不好啊,這屆比賽這兩人就沒對付過吧,你是沒看見上一輪比賽發布成績宋景夏聽說宋梨是第一的時候臉有多臭。”
“我以為隻是簡單的不太對付,沒想到還在料子上動手腳啊……”
“這不隻是關係不和的問題了吧,這可是故意陷害欸,這是道德問題吧。”
“好惡毒啊……居然想這種陰招來給人使壞。”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我還以為她隻是有點不太好相處,結果這麼壞啊。”
“以前就感覺她凶巴巴的,都不敢跟她打交道,原來這不是我的錯覺……”
選手們議論紛紛,邊討論邊用著異樣的目光打量宋景夏。
觀賽區也格外熱鬨,這個結果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居然真的是參賽選手做的啊,圖什麼啊,毀了彆人的料子就能讓你自己雕好了嗎?”
“這宋景夏心態真的不行,也就是複賽失利了一次,居然就上升到毀彆人料子,這種心態參加什麼比賽啊。”
“真的是太囂張了,以前一路順風順水慣了吧,稍微受點挫折就受不了了。”
“這挫折也不是彆人害的啊,這不是她自己沒發揮好才沒拿到好料子嗎,就因為這個就去毀彆人料子,真的離譜。”
“沒記錯的話宋梨還是她堂妹吧,一家人都要這樣下手,嘖……”
“你懂什麼,這種大家族裡麵的內鬥才激烈呢。”
“遠離這種人,真的,你永遠不知道她會在哪裡給你捅一刀。”
“組委會打算怎麼處理啊,這得直接取消比賽成績吧?”
“取消成績哪夠啊,而且她就是個最後一名,取不取消影響也不大吧。”
“我看以後她都沒法再參加比賽了,挑戰權威啊這是。”
“我要回去看看有沒有和他們家合作的單子,有的話趕緊取消,和這種人打交道真恐怖。”
觀眾區發散的比選手區還要遠,早已跳出了比賽的範疇,開始聯想到和宋大伯一家有沒有合作,宋景夏這種行為就是在自砸招牌,這次比賽結束回去怕是要在翡翠行內“名聲大噪”了。
宋景夏慌亂無措地埋著頭,試圖忽略那些不斷打量她的各種眼神,那些眼神裡有著驚訝、質疑、戲謔、不解甚至厭惡,讓她看一眼都覺得被刺痛。
然而何玉沒有放過她,接著在台上開口道:“組委會此前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畢竟在此之前的十幾屆比賽裡都沒發生過料子被故意損毀的事,所以沒有過多防備,也因此造成了宋梨選手權益受損,這點是組委會的失職,我們在此向宋梨選手道歉。”
宋梨在台下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來給大家複盤一下選完料子之後的流程,大家複賽結束後選完料子就各自回房間了,每位選手選好料子都去了工作人員那裡登記,工作人員將料子分開裝到木盒裡,然後統一放在了存放料子的房間,最後在決賽開場前再分彆放入各自比賽房間裡。”何玉說。
“料子在存料倉庫的時間隻有一個晚上,而宋景夏選手恰好就利用了這一個晚上。”何玉看向宋景夏,對方埋著頭不敢和她對視。
“她在那天晚上散場後又重新回到比賽廳尋找工作人員,聲稱自己的照燈遺落在放料子的地方了,看管料子的工作人員並不清楚選料子的經過,所以讓宋景夏進去尋找。”何玉停頓了一下,“然後,宋梨的料子就碎了,對嗎宋景夏?”
宋景夏被她突然點名,整個人忍不住一抖,埋著腦袋胡亂點頭。
有選手疑惑道:“她怎麼砸碎的啊,那麼大的動靜工作人員都聽不到嗎?”
何玉表情複雜:“大家直接看監控吧。”
宋景夏驚疑抬頭,倉庫有監控?那裡不是沒有嗎?
何玉看宋景夏這副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以為沒有監控才敢這麼大膽,冷笑一聲開口道:“你是不是以為這裡沒有監控?對,這次比賽地點選址匆忙,很多地方都沒有監控,但是存放料子這種重要的地方怎麼可能不安排,旁邊的書架裡就擺著一個,剛好把你的所有舉動拍得清清楚楚。”
宋景夏慘白著臉回憶那天的景象,書櫃……監控居然放在書櫃裡麵,這怎麼可能猜得出來。
大屏幕已經開始播放監控片段,可以看得出來拍攝視角比較隱蔽,因為是隔著一層玻璃拍的,畫麵不算非常清晰,但是足夠看清裡麵的人是宋景夏。
監控收音效果不好,隻能勉強聽到若有若無的交流聲,裡麵夾雜著“照燈”“丟了”等詞彙,然後就是推門而入的宋景夏。
工作人員是守在外麵的工作台前的,沒有跟進去,宋景夏進去後仔細環視了一周房間,很明顯是在找有沒有監控,發現確實沒有攝像頭,她稍稍鬆了口氣。
宋景夏臉色難看地看著大屏幕上自己的一舉一動,她那天是有兩個策略的,如果工作人員要跟著她一起進去,那她就先假裝看看自己的料子,然後再找機會拿到宋梨的料子,有人看著就沒法大動作摔碎料子,但是她帶了指虎,敲出幾道紋裂還是沒問題的。
畫麵裡的宋景夏明顯看起來很高興,因為工作人員沒有跟著進去,她甚至都沒有掩飾,直直走向標著“1號”的木盒,打開蓋子取出裡麵瑩潤透亮的帝王綠料子。
料子不算大,她拿出提前準備的棉布袋子裝好,然後又裹了幾圈,最後對準牆壁,狠狠地砸了幾下。
因為有厚厚的棉布袋做緩衝,所以聲音聽起來並不明顯,隻是有一點悶悶的聲音,工作人員聽到動靜後在外麵疑惑地問了一句:“宋小姐?”
宋景夏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沒事,我不小心撞到腿了。”
然後打開棉布袋看了一眼內裡,滿意地笑了起來。
她沒有多做停留,確認砸碎以後立刻拿過裝料子的盒子,把碎成一塊一塊的料子倒進去,然後稍微調整了一下形狀,最後關好蓋子,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離開了房間。
走出去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又問了一句:“找到了嗎?”
宋景夏聲音含著笑:“找到了。”
視頻就在這裡結束,監控錄像放完後,場內鴉雀無聲,隔了好幾秒才重新熱鬨起來。
“好家夥……這準備充分啊,我就說怎麼把料子摔那麼碎,還能完完整整都裝盒子裡,原來是拿了個棉布口袋裹著砸的。”
“準備地這麼充分,不會早就想好要這麼乾了吧,隻要對方料子真的比她好,她就立刻過去砸了。”
“我嚴重懷疑,要不是時間不夠用,她會把前麵幾位的料子都砸了。”
“應該還是不至於,隻砸一個還能說是意外糊弄過去,全都砸了組委會估計得報警了。”
“好嚇人啊這種人,上一秒把你的料子砸完,下一秒還在笑著和人打招呼。”
“和這種人同一屆比賽真是倒黴,宋梨簡直無妄之災。”
“她心態也太差了,稍微落後一點就要給人全毀了……”
宋景夏麵色暗淡,也沒有再接著看屏幕了,從剛剛知道有監控起,她就知道她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其實剛剛看到宋梨的作品後她就後悔了,後悔把她的料子摔碎,讓宋梨能換到現在這塊更適合的料子,要是她沒摔,就讓宋梨接著用那塊帝王綠,最終的作品效果說不定還沒現在這個好。
而且她也確實被宋梨的技藝折服,決賽這件斷橋殘雪,的確不是靠取巧就能做到的,哪怕是讓她來雕刻這塊料子,她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百分百能設計出這種水準的作品。
“工作人員並沒有想到你進去是為了砸料子,離開後也沒有進去檢查,所以才會在今天早上比賽開始的時候才發現料子不對勁。”何玉說,“沒有及時跟進去是我們的疏忽,你給我們提了個醒,以後不會再允許選手私下進存放料子的倉庫了。”
江承舟訝異地盯著宋景夏,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估,宋景夏的確不好相處,他對她的印象也一致不太好。
但他以為,這位表姐隻是為人比較刻薄,嘴上不討好,比較在乎成績和名次而已,沒想到真的會這樣陷害彆人,而且是陷害同為一家人的宋梨。
他心情十分複雜,總感覺好像從來沒正確認識過宋景夏一樣。
沈初若邊看監控邊嘖嘖感歎個不停,全部看完後更是在宋梨肩上拍了拍:“小梨,跟她朝夕相處這麼久,真是苦了你了。”
宋梨哭笑不得,糾正道:“我沒有和她住一起,平時可能一個星期才見得到一次,沒那麼誇張。”
沈初若眼裡的同情絲毫不減:“一個星期見一次也夠夠的了,和這種人打交道真的很累吧。”
宋梨回想了一下,以前確實隻要和宋景夏見麵就必被拉菜,於是點點頭:“確實,不過她現在說不過我。”
沈初若輕嗤一聲:“現在她怕是誰都說不過,出了這種事,我看以後她彆想在行裡混了,被比賽主辦方拉黑都是小的了,誰敢跟這種紅眼病打交道啊,沒事兒捅你一刀的。”
果不其然,何玉在台上說道:“這次事件極為惡劣,組委會十分震怒並且痛心,宋景夏作為曾經的冠軍,居然做出這麼令人不齒的事,經過組委會討論決定,將取消宋景夏選手本次的比賽成績,同時收回曾經的獎杯,請宋景夏選手回去後及時寄回獎杯和證書,這個冠軍組委會不承認。”
宋景夏本就蒼白的臉色又更白了一些。
選手們則紛紛驚訝地看向何玉。
“哇……這麼嚴格啊。”
“我還以為隻會撤銷這次的成績呢,沒想到連以前的成績都不作數了,嘖嘖,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誰讓她要乾這種事的,明明知道底線不可觸碰,還非要作死。”
“收回才是正常的,不然以後說起來都是,那個xx冠軍還是個愛陷害彆人的人,比賽的層次都被拉低了。”
“嘖嘖嘖,什麼叫不要作死,經典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