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比賽原石的倉庫就在隔壁,倉庫裡麵很大,原石的擺放分區和五樓的練習廳基本一致,都是按照價格高低來排列的。
宋梨拎著剛剛工作人員發給她的小籃子,慢悠悠走進原石倉庫。
她身邊的選手們都徑直衝向高價區域,底價二三十萬那種,雖然剛剛工作人員說挑選原石的價格不限,並且最終成績需要減掉本身價格,但選手們還是優先去尋找底價高的原石。
畢竟,價格越高出好貨的概率也就越高,價格低的原石雖然也可能遇到驚喜,但肯定不如價格高的可能性大。
宋梨沒有過去湊堆,而是走向最便宜的底價一萬區域開始尋找。
李思銘看到宋梨毫不猶豫地走向最便宜的區域後挑了挑眉,但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他參加過兩屆比賽了,價格在二十萬以上的原石是最容易賭漲的,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經驗。
初賽沒有時間限製,選手想選多久都可以,因此場內的選手都在認真挑選仔細觀察,每看中一塊石料都要認真照燈檢查很久。
而宋梨和昨天練習時候一樣,依舊是走馬觀花一般,左手隨意扒拉著櫃台堆著的石料,偶爾隨手拿起一個看看,都沒有照燈檢查就放下了,短短半小時就看完了好幾列。
比賽沒有對外直播,但是內部的工作人員都在認真當觀眾,每個比賽房間都有各種機位的鏡頭,一方麵是為了給工作人員實時轉播,另一方麵也能當場高清監控用,可以留存檔案,以免成績出現爭議。
除了在比賽房間和原石倉庫內當監考員的工作人員,剩下的工作人員都在總控室裡一起看轉播。
昨天分出來的幾個修羅組關注度要比其他組更高一些,其中,最修羅的七組看的人最多。
而看七組的人裡,有一部分主要看李思銘,還有一部分主要看宋梨。
總控室裡三三兩兩擺著椅子,大家坐在電腦屏幕前看的聚精會神,結果看著看著,工作人員就發現宋梨根本沒有認真在找。
她看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十幾二十秒就看完一個,並且要扒拉很久才拿起來一個看,看不到一會兒又放下。
最離譜的是,她甚至照燈都沒有打開過。
工作人員沉默了。
好半晌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她這是在乾什麼啊?”
他旁邊的人卡了半天說:“呃……大概,可能,也許是有什麼獨特的檢查方法吧。”
總控室裡有不太看得慣宋家的人冷笑:“得了吧,我看她根本不懂,連裝樣子都不會,果然綜藝就是綜藝,表現好不過是演出來的罷了。”
他身側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不讚同道:“誒,彆急著下定論嘛,先看看再說。”
那人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看另一個組了。
之後宋梨的表現也沒有改變,依舊是看得飛快,工作人員們自覺看不懂她在乾什麼,紛紛切換鏡頭開始看彆的選手。
時間逐漸過去,轉眼比賽已經開始了一個小時,選手們的籃子裡基本都裝著一兩塊石料了。
隻有宋梨,雖然她看得極快,但卻一塊都沒選上,籃子裡還是空空如也。
那個看不慣她的工作人員又嘲諷道:“看來就是不懂,連怎麼選石料都不會,看這麼久連一塊都挑不出來,不知道來參加比賽乾嘛。”
其他之前為宋梨說話的工作人員也都不開口了,因為他們確實看不懂宋梨在乾什麼。
事實上宋梨在篩選石料,她發現比賽原石倉庫裡的料子和昨天練習廳裡的料子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場口很正表現很標準的料子,拿起來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價值多少,自然也能看得出來漲不了太多,所以看了半天一塊也沒選。
她昨天找薑久久打聽過初賽的晉級線大概是多少,雖然每一屆的晉級線都不一樣,但是基本上都在20-50萬左右,表現好一點的可能達到八十萬,比較寬鬆的組可能十幾萬也能出線。
宋梨把自己的目標放在了一百萬,決定卡在這個價格以內,不要超出去太多,免得太顯眼。
她從價格低的區域開始查找就是因為這部分的石料更好判斷價值,鑒定需要花費的時間比較少,雖然底價低起漲的可能性也低,但隻要找到一個就是大賺。
在彆人看來宋梨在走馬觀花,實際上她看得非常認真,被她略過的都是沒有潛力的料子,被她挑選起來的則是有一點賭頭的。
宋梨檢查的速度飛快,一個小時多就快把一萬到三萬這個價格區間的料子全掃完了,就在她快要逛完最後一個裝著底價三萬料子的櫃台時,她終於停住了腳步。
宋梨拿起一塊水泥皮殼的料子,第一次打開了手裡的照燈,正在屏幕前坐著的工作人員一個激靈,快速把拍攝宋梨的鏡頭放大。
屏幕上宋梨正在照燈檢查這塊原石,工作人員們跟著她手上的動作一起觀察這塊料子的照燈表現,然後發現——
毫無表現,平平無奇。
不透光不顯色棱角不分明,還是個水泥皮。
“怎麼選這塊看這麼久啊,這不就是個白丘坎的山石嗎?而且還沒出色。”一個戴著帽子的工作人員疑惑道。
白丘坎是知名的大場口,其中最出名的是水石,它的山石也很好辨認,全都是水泥皮,但是山石遠沒有水石名氣大,因為大家都知道,翡翠離不開水,成長於帶水礦區的料子,種水質地也會更好。
水石一般照燈後就沒什麼色,因為是種水料,無色,隻會透光比較好,水頭長。
但是山石不是,山石大多是色料,色料照燈肯定是有顏色表現的,如果沒有的話那說明這塊必垮。
所以這種照燈沒有色的山石基本不會有人選,選了也是賠本,更何況這塊還不是一萬,而是三萬。
“我就說她不懂吧,這種料子還用得著拿照燈看這麼久嗎?”另一人冷哼道。
原石倉庫內的宋梨並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在引發著討論,她還在認真照燈,翻看檢查著手裡的水泥皮原石。
這塊料子確實是白丘坎的山石,但是不是老山石,而是新場口的料子。
老場口和新場口的山石一樣,都是水泥皮,但是新場口的色料和老場口色料不同,新場口的有霧層,而且很厚很厚,基本完全照不透,照下去就是普通的黃光,並且還不吸光,看上去就是一副垮相。
但是霧層之下一定是很濃的色。
新場口是才出沒多久的,因為沒有出過什麼很有名的石料所以一直沒什麼人關注,大都以為和老場口的山石差不多,畢竟這兩個外表也很相似。
宋梨曾經研究過好一段時間,最後發現判斷到底是新場口的山石還是老場口的山石其實也很簡單,隻需要用照燈照原石橫截麵最小的那麵,從上往下照,如果能看出淡淡的紫,那就說明是新場口的料子,並且切開肯定是滿色料。
如果照下去沒有顏色,那就是老場口的料子,如果照下去是明黃色,那也是新場口,但是切開不會漲。
老場口的料子沒有霧層,照下去有顏色那就有,沒顏色那就沒有。
而新場口有霧層,霧層會吃色不好分辨,但是側邊橫截麵最小的那一塊霧層是最薄的,可以通過觀察那裡來判斷料子是否有色。
有色的料子之所以會呈現紫色,不是因為下麵是紫翡,而是裡麵的色料上層有特殊的紫霧,所以隻要能看到微微的紫,就說明這塊料子穩了。
這種料子切開基本都是至少漲十倍,視料子本身的種水而定,哪怕是最普通的豆種,,滿色價格也不會差。
宋梨將照燈壓在側邊皮殼上,仔細辨彆著從皮殼下透出的光芒,確定看到了淡淡的紫後才關掉照燈,將這塊撿到的寶放進籃子裡。
三萬以下的區域逛完了,她接著開始挑旁邊的五萬區。
這裡有趣的料子一下變多了,宋梨才逛到第一個擺台前就停住了腳步,手裡捏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紅褐色原石,再次打開照燈開始檢查。
因為剛剛基本上所有工作人員都覺得宋梨在胡亂挑選,所以此時看她的人少了很多,為數不多的幾個依舊在觀察的工作人員發現她一反常態,沒過一會兒又挑了第二塊原石,再次好奇地拉近鏡頭。
“誒?她這回選的料子看上去還行嘛,是個紅褐皮的。”放大鏡頭畫麵的工作人員說道。
另一個也湊過來看,然後可惜道:“哎呀,可惜了,這塊下麵有蘚,要是進去了可就垮了,這塊賭性有點大,不知道她會不會選。”
宋梨左手打著照燈,仔細繞了皮殼一周,手裡的這塊料子通體紅褐色,照燈打下去也是紅色,但是不是說明底下是紅翡,也不是有紅霧,紅色隻是這個皮殼映射下去的顏色。
紅褐皮一般都很薄,透光性很不錯,再加上透色,會讓人誤以為下麵是紅色的玉肉,但其實不是,基本上都還是白色玉肉,從翹口的地方就能看見一點點露出來的白色物質。
紅褐皮一般打燈壓下去吸光效果不錯的話就說明料子種水也有保障,宋梨手上這塊就是,壓下去吸光效果十足,但是這塊料子皮殼上有好幾處蘚,右下角更是有一個蘚包,足以讓看上這塊料子的人望而退卻。
眾所周知,翡翠一怕裂二怕蘚,但是蘚也有不同,如果蘚浮在表麵上,那就有可能進去有可能不進去,需要靠賭,沒進去那就大漲,進去了那就大垮。
如果蘚不是浮在表麵,而是照燈壓在皮殼上才能看到下方有濃霧一般的黑蘚,那就肯定是內部蘚,必垮。
如果發現皮殼表麵上就拿著麵積很小的蘚點,那就有可能會進去很深,形成蘚帶,會割裂原石的形狀,影響一部分價值。
但宋梨手上這塊紅褐皮料子的蘚不屬於以上任何一種,它看上去像是浮在皮殼表麵上,但其實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蘚其實是在皮殼內部,它不像皮上蘚那麼顯眼,卻也不需要照燈才能看見。
這種蘚是皮中蘚,是活蘚,活蘚不僅不會長進去,而且蘚下麵的種水會很好,有化冰的概率。
這塊紅褐皮原石棱角分明,蘚包位置有油性,旁邊有淡淡的白色物質,代表下麵會飄藍花。
宋梨照燈壓在蘚包上麵,果不其然可以看見燈光下隱隱約約的藍色。
她收起照燈,將原石放進籃子裡。
可以,又多了一塊保底冰種的料子!
總控室裡的工作人員已經不會感到驚訝了,大概在宋梨拿起這塊料子的時候,大家就已經猜到她最終會選擇放進去。
剛剛專門放大宋梨視角的工作人員又再次默默縮小窗口,決心還是繼續觀看其他比較正常的選手。
宋梨半天不開張,一開張就立刻挑了兩塊,一下子讓她心情大好,開始慢慢尋找最後一塊屬意的原石。
大概是好運一下子用光了,她從五萬區域的排頭逛到排尾,才終於又找到一塊感興趣的料子。
宋梨把右胳膊挎著的籃子隨手放在原石堆上,手裡拿著一塊隱隱泛紅的原石。
和剛剛那塊紅褐皮的不一樣,這塊原石是蠟皮殼,蠟皮殼原本是紅色的,但是脫落了不少,脫落後下麵是非常稀薄的皂石,皂石底下會有白沙,所以紅色變得不太顯眼,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白色皮殼的石料。
“她怎麼又選了一塊紅褐皮的?”剛剛觀察宋梨的工作人員口嫌體正直,雖然嘴上說著不再看她,但還是忍不住偷瞄,這一偷瞄就看到宋梨又拿起一塊料子,再次放大屏幕發現又是塊紅色的。
“這不是紅褐皮,這是紅蠟皮,你沒看蠟皮都掉的差不多了嗎?”另一個工作人員回他。
“可是……紅蠟皮不是安沙的嗎?安沙的蠟皮……”
那個刻薄的工作人員嘲諷一聲:“可能隻是知道個蠟皮,但是不知道蠟皮之間也有區彆吧,紅蠟皮隻有安沙才有,而且白送都沒人要。”
蠟皮分很多種,其中紅蠟皮是安沙的特產,但是並不是什麼好貨,切了基本必垮。
因為它水頭短種嫩容易變種,從紅蠟皮原石麵世以來,還沒有出現過一次奇跡。
“可能……可能是認成紅褐皮了吧,哈哈。”守在電腦屏幕前的工作人員訕笑道,再次縮小了宋梨的窗口。
宋梨壓燈觀察著手裡的紅蠟皮石料,這塊料子邊角圓潤,皮殼還是紅色,確實長得很像安沙的紅蠟皮,但是它也確實不是。
這是百山橋的料子,百山橋是個不出名的小場口,裡麵出貨的原石確實長得和安沙的很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但是百山橋的料子底部一定有烏雞點,這種烏雞點不會進去,可以看做區分場口的關鍵特征。
安沙的好料子很多,但是紅蠟皮不算在其內,大概是因為出紅蠟皮的那個坑口太新,從裡麵出來的所有料子種都很嫩,堅持不過幾年就變種了。
但是百山橋的不是,百山橋的料子很有賭頭,比如宋梨手中這塊,她手裡這塊原石最外層的蠟皮殼已經基本脫.光,露出了下麵的皂石沙,以及皂石上很明顯的裂紋。
皂石底下有沙的話說明這塊料子肉很細,清爽度高,照燈通透吸光度好,說明種水也非常好。
就是得賭一賭這上麵的裂,宋梨回憶了一下,百山橋的料子還好,不會有暗裂,表皮上表現出來多少條,最終切開後裡麵裂紋的數量也一定不會超過這個條數。
宋梨估計了一下,這塊料子表麵上的裂不算多,就算切開後裂全進去了那也最多影響個三分之一左右的價格,於是再次收入囊中。
還沒用到兩小時就結束了戰鬥,宋梨心情頗好,挎上小籃子就去旁邊提交成績了。
原石倉庫裡剩下的選手都還在接著尋找,因為初賽不限時,很多人雖然籃子裡已經裝了兩三塊料子了卻還是在接著找。
畢竟比賽競爭激烈,大家還是想求穩,多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來替換自己已經找到了的。
就連李思銘也都還在接著找,看樣子是打算檢查完整個二十萬元的區域。
隻有宋梨,頭也不回地走去旁邊提交了,工作人員問了她三遍是否確定,她都說是,然後忽略了工作人員一言難儘的表情,徑自走到旁邊坐著等結果了。
工作人員低頭一看宋梨選的料子,吐槽道:“這是認真的嗎?”
真是三塊裡沒一塊看得懂的,也就這個紅褐皮還有點看頭,然後還一堆蘚。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把料子送去切割了。
總控室裡議論紛紛:
“她是故意這麼選的嗎?”
“……應該是不懂吧。”
“沒人告訴她規則不限時,可以接著找很久嗎?”
“可能她隻是不想接著找了。”
“……好狂。”
最終結果要等到所有選手都提交了再一起出,於是宋梨走到休閒區,給自己接了杯橙汁,開始坐著等她的同組選手們歸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等的她差點睡著。
好在越到後麵大家的耐心也越差,逐漸有人耐不住性子不想繼續找了,直接走回來提交,剩下的選手見倉庫裡人越走越少也有點慌,於是紛紛趕過來提交了。
等待切割還要一會兒,選手們開始熱鬨起來,紛紛交流著自己找到原石的情況,有個年輕男生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得意,迫不及待跟身邊人炫耀著:“我居然碰到了個包漿皮的石料,肯定至少翻四倍!”
他身邊的人心不在焉地敷衍著點頭,兩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還有人麵色擔憂:“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心儀的,最後咬牙選了幾塊。”
李思銘身邊也圍著不少人,都在隱晦地打聽著情況,但他沒什麼話,隻是安靜地等待結果。
過了一會兒結果出了,工作人員搬出一排蓋著蓋子的擺台,房間內的大屏幕也亮了起來,選手們頓時安靜下來,一臉緊張地盯著屏幕。
“好的,我們先來展示一下各位選手挑選的三塊原石的原價一共是多少。”工作人員按下按鍵,大屏幕上由高到低顯示著選手們的料子原價。
“第一、唐俊:87萬;
第二、王海軒:79萬;
第三、李思銘:75萬;
……
第十一、鄭涵平:54萬;
第十二、宋梨:13萬。”
這是選手們挑選的三塊原石加起來的原價,可以看出基本所有選手都挑選的比較貴的原石,畢竟好貨出好價。
有人注意到排名最末的宋梨底價特彆低,忍不住低笑道:“怎麼還有人十三萬,還沒我一塊貴。”
“十三?她是來玩的吧。”
“懂不懂賭石啊,十三萬能切出個啥……”
唐俊留意到這個隻選了十三萬塊錢石料的人就是昨天王啟東提到的宋梨,忍不住伸著脖子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她正坐在後排的椅子上一臉平靜地看著屏幕,心裡不由得波動了一下。
總感覺她這樣子,不像是不懂賭石。
工作人員拍了拍桌麵,招呼道:“接下來,公布成績。”
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選手們皆是緊張地看著屏幕,工作人員環視了一圈房間,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安靜坐在後排的宋梨身上,然後公布了第一個成績。
“第十二名:陳歡,原價57萬,切後價32萬,最終價值-25萬。”
大屏幕上,陳歡的名字後麵顯示出最終成績,然後下降至最後一排。
房間內安靜了一瞬,幾位選手同情地注視著一個眼眶通紅的女孩,她聲音已經哽咽了,抽抽搭搭地說:“肯定是那塊荔枝皮的賭垮了,我果然不該選的……”
她身邊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慰著她。
“第十一名:謝桐,原價59萬,切後價42萬,最終價值-17萬。”
大屏幕上,謝桐的名字陡然下滑至倒數第二排,台下選手裡一個身材纖瘦的男生一臉蒼白。
“第十名:曾立陽,原價61萬,切後價57萬,最終價值-4萬。”
選手們皆是緊張兮兮地盯著大屏幕,屏幕上曾立陽的名字再次無情下滑。
“第九名:鄭涵平,原價54萬,切後價67萬,最終價值13萬。”
大屏幕上第一次上升了一個名字,選手們紛紛發出感歎,鄭涵平麵色有些不佳,他身邊的人倒是小聲安慰著他:“你這次進步不小了,這個成績已經挺好的了。”
“第八名:吳邱,原價66萬,切後價82萬,最終價值16萬。”
吳邱的名字緩緩上升,選手們討論紛紛。
“邱哥這次才第八啊,太魔鬼了這組……”
“16萬居然隻能第八,心累了。”
“第七名:黃飛,原價65萬,切後價88萬,最終價值23萬。”
黃飛的名字一下上升了好幾個名次,而他本人則是垮下了臉:“我還以為我那個包漿皮能大漲呢,結果才翻了這麼點啊。”
他身邊人安慰道:“你好歹是漲了,我可是垮成負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