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舟全程一副為人考慮的樣子,實際上沒說出的潛台詞就是,如果不同意那就隻有去警察局談談了。
然而平頭男人卻支支吾吾,就是不肯鬆口,隻是在嘴裡不斷念叨著宋梨不懂貨,江家店大欺客。
宋明卉倍感頭疼,這種客人她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從江承舟發現入庫視頻不見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家店這是被人搞了,來人準備充分,肯定把各種因素都考慮清楚了,自己這邊肯定是查不出一點有利信息的。
玉器街本就關門早,今天自家店沒關也是因為江承硯不想去宋家大院所以躲到這邊來,結果被麻煩找上了,現在周邊一片黢黑,連個幫忙相玉的都沒有。
好在還有宋梨,判斷出來料子的真相,幫了他們大忙。
但看這個刺頭的樣子,也不像是服的樣子。
果不其然,平頭男人下一句就是:“光你一個人驗石有什麼用,且不說你是江家這邊的,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判斷地出來料子的場口?”
他像是終於找到了主心骨,人也變得鎮定了下來:“除非你們找到彆的專業人士來鑒定,否則必須按我給的價格來賠!”
江承舟臉色沉了下來,四周早就關門了,這個時間上哪去找鑒定的師傅過來,況且這個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想等的樣子。
他內心頗有點煩躁,想著要不直接扭送到警察局得了。
店裡再次陷入了僵局,宋梨嘖了一聲,真是最煩這種覺得她年紀小就看不起她的,參加比賽真的是迫在眉睫了。
“歡迎光臨”門口的自動迎客裝置響起,眾人齊刷刷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深色條紋西裝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宋梨瞪大了眼睛:“楚墨?”
楚墨聞聲抬頭,發現店裡人居然不少,並且幾乎全都站著,氣氛頗有些詭異。
“這是怎麼了?”
宋梨頓時眼睛亮起,踩著小碎步跑了過去:“太好了,正好需要你呢。”
楚墨:“?”
看著那雙漂亮的鳳眼染上疑惑,宋梨快速給他解釋了一遍當前的狀況:“簡單來說就是這位先生聲稱自己的料子寄賣在我們這裡的時候出現了意外,現在想讓我們賠錢,他自己鑒定料子是白丘坎荔枝皮,喊價十五萬,但我鑒定出來是平金楊梅皮,最多五萬。”
“現在他不信任我,想要一個公正的第三方來鑒定,請問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楚墨進門後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著宋梨的小嘴嘰裡呱啦不停講了一大堆,講完後還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發笑。
宋梨眨巴眨巴杏眼,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問楚墨為什麼會來,連忙補票:“不好意思,光忙著說我的事了,你為什麼會過來啊?”
楚墨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在宋阿姨這裡定了一套首飾,她說今晚給我,結果一直沒接電話,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宋明卉趕緊解鎖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靜音標記以及兩個未接來電,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小楚,下午開會調成靜音忘了調回來。”
楚墨輕輕頷首:“您沒事就好。”
宋明卉連忙起身,邊走邊說:“你定的首飾早就好了,在保險庫呢我去幫你取。”
楚墨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一臉期待的宋梨道:“所以,你剛剛說我需要為你做什麼?”
“幫我鑒定石料。”宋梨言簡意賅。
“沒問題。”
宋梨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走到自從看到楚墨走進店就變得麵如死灰的平頭男人麵前,輕輕彎腰:“先生,可能是老天也想幫你快點解決問題,現在楚墨先生來了,請問讓他幫您鑒定,您還滿意嗎?”
“咳。”江承舟抵著唇輕笑了一聲。
宋梨完全在陰陽怪氣,畢竟她剛剛認認真真鑒定料子,被人一句輕飄飄的年紀小沒資曆給打了回去。
現在楚墨來了,又要用什麼借口來搪塞?
楚墨,十七歲亮相翡翠屆青年組大賽,是當年年紀最小的參賽選手,卻力壓眾多熱門選手一舉奪得賭石冠軍。
可謂天縱奇才。
自他之後,再沒有人打破他的記錄。
並且奪得冠軍後,他在多個公盤標場也成功開出標王,戰績累累。
可以這麼說,隻要是翡翠行內的,應該沒有人會質疑楚墨的鑒定結果。
他就是權威的象征。
平頭男人目露絕望地看了楚墨一眼,這樣的人幫他鑒定,他還能有什麼意見呢?
本來他算得好好的,今天江家店裡沒有其他人,隻剩一個草包小兒子,自己去詐他肯定認不出來。
就算他打電話叫家人回來,一沒入庫視頻二沒照片證據又能有什麼解決辦法。
誰知道倒黴像是盯上了他,店裡居然有監控,好在對方同意賠錢,他肯定要一口咬死這塊料子很貴,結果又蹦出來個不認識的小姑娘一眼認出這不是荔枝皮,把他嚇得大驚失色。
按照樣貌猜這小姑娘應該是宋明卉那邊的親戚,他摳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宋家哪個新冒出頭的小輩賭石很厲害。
於是乾脆拿資曆壓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呢,自己質疑兩句肯定就不敢堅持了。
結果她還真的懂,荔枝皮楊梅皮說得頭頭是道,他心裡是叫苦不迭,隻好使出最後一招,耍賴。
結果倒黴還沒結束,他隨口說的專家大師還真的出現在了江家店裡。
精心計算了半天的時間地點就這樣一步步被輕鬆打破,他真的懷疑自己被下降頭了。
平頭男人雙目無神,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自己緊抱著石料的雙手,將料子遞給了楚墨。
楚墨接過石料,照燈繞著皮殼檢查了幾圈,就言簡意賅道:“這不是荔枝皮。”
“這確實是楊梅皮,荔枝皮和楊梅皮很像,但是不一樣。”楚墨說的和宋梨幾乎如出一轍,“白丘坎是水石,平金是半山半水,兩個水路不同,紋路也不完全一樣。”
“荔枝皮下出種水,楊梅皮不一定。”他手指輕輕敲擊下半截皮殼,“不出意外,這裡都是沒有種水和顏色的,肉能不能化開不好說。”
楚墨關掉照燈,將石料重新塞回呆掉的平頭男人懷裡,不客氣道:“事實上,五萬塊我都覺得有點貴,如果是我,可能最多給價三萬。”
宋梨笑眯眯地盯著眼神呆滯的平頭男人:“這位先生,您聽清了嗎?這可是楚墨先生的鑒定結果哦,我真的沒有騙您哦。”
平頭男人視線回焦,看著宋梨笑容肆意的小臉表情裂了裂。
江承舟再次輕咳了一聲,適時開口道:“非常感謝楚先生幫忙鑒定,這位先生您放心,既然我們最開始鑒定的結果是五萬,我們就會按照五萬的價格給您的,您看您還同意嗎?”
被一圈虎視眈眈的目光包圍的平頭男人:……
他還能不同意嗎。
“……行吧,你轉我卡上吧。”平頭男人屈辱到。
一直到走出店門,他都還有點恍惚,明明他剛開始那麼順利,怎麼最後就會崩壞成這個樣子?
他雙目無神地走在路上,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掏出手機立刻撥通了個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裡麵是一個略顯嚴肅的男聲:“喂,怎麼樣了?”
“失敗了,江家人看出我的料子是平金的了,而且還拿監控威脅我,光刪掉視頻是沒有用的。”
結果電話裡的人大罵:“監控有個屁用!什麼都看不清,而且一周就清理掉了,現在都過了十天了,早都沒有監控了!”
平頭男人一愣,腦海裡快速回想起宋梨說店裡有監控時江家幾人的的反應。
好像確實是……有點驚訝?
他那時還以為驚訝是因為江家人好奇宋梨居然會知道自己店裡的事,沒想到是根本沒有監控這回事。
草!
他想要回去討個說法,又無奈地低下了頭。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本身就是他想詐人家,結果反被識破,而且料子都給人家了。
另一邊,江家店裡。
江承舟鄭重地給楚墨到了謝,楚墨隻是淺笑了一下說:“舉手之勞。”
宋明卉拎著一個精致的手提箱走出保險庫,笑盈盈地把箱子遞給了楚墨:“你看看,還滿意嗎?”
楚墨沒有打開箱子,淺笑著道:“不用檢查了,您的手藝我信得過。”
宋明卉笑得花枝亂顫:“那就行,以後有需要還來找你宋姨。”
楚墨頷首,朝眾人點頭示意後轉身推開了店門。
店外停著一輛加長款轎車,見他出來後守在一旁的司機立刻打開了車門。
店內,宋明卉一臉讚賞地看著宋梨,不禁問道:“小梨,你是怎麼想到監控的?”
宋梨狡黠眨眨眼:“其實我也不知道店裡的監控幾天更新一次,但是那個人一看就是來騙錢的,肯定最怕彆人真的有證據,隻要抓住這點不放他就肯定會低頭讓步,幸好你們也在配合我。”
“哎,小梨真是長大了啊。”宋明卉感歎道。
江承舟也麵帶探尋地看著宋梨。
宋明卉話鋒一轉,開始數落靠在後麵的江承硯:“江承硯,你看看小梨,你再看看你!一天到晚不求上進,連看個貨都看不好,說了多少遍店裡所有寄賣的貨品都要把入庫視頻電腦存一份手機再存一份,你倒是省事,手機存都不存,被人家訛上門來了吧?”
江承硯眉尾跳了跳,黑著臉沒說話。
宋梨開始幫著說話:“哎呀姑姑,剛剛那個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就算真的存好了兩份入庫視頻他也肯定有後招,而且江承硯這麼晚了還在看店也挺辛苦,你就彆怪他啦。”
女孩求情的聲音還帶著俏皮的尾音,宋明卉一下子就心軟成一灘水。
她本也沒有真的生氣,就是借此機會給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緊緊弦。
於是頭撇向一邊,冷哼一聲:“我才懶得理這臭小子,走,麗華,咱們接著遛彎兒去。”
宋母看了看宋梨,見對方給她眼神示意自己沒問題,就安心攬住宋明卉出去逛街了。
江承舟也拿著料子去了後院保險庫。
店裡一時隻剩下了宋梨和江承硯。
宋梨看著一臉不爽的江承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關於江承硯,她倒是很有印象。
說起來,宋家的這些小輩,和她關係最好的應該就是江承硯了,他們倆都天生叛逆、不愛翡翠,不喜宋家大院的氛圍,每次都是一起被數落,也是一起逃離大院,堪稱難兄難妹。
當然,兩人所謂的共患難友誼也僅僅隻停留在表麵,從她穿過來這麼久江承硯一次電話短信都沒發過就能看出來,兩個人的關係其實很塑料。
簡單來說就是,共患難可以,同享福不行。
宋梨在悄悄觀察江承硯,江承硯其實也在悄悄觀察她。
從她今天走進這間店開始,他就意識到,宋梨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倆以前雖然戲稱患難兄弟,其實就是狐朋狗友,江承硯知道,他們兩個都互相看不上對方。
江承硯覺得宋梨就是投了個好胎,無論做什麼家裡人都能無條件慣著她,不像他,長這麼大了還要動不動挨打。
要說倒數第二最怕什麼,當然是倒數第一突然不擺了,開始卷起來了。
江承硯沒想到,這種事情真能發生在自己頭上。
宋梨怎麼就開始認真起來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宋梨見江承硯一直盯著自己,忍不住開口問道:“誒,你老盯著我.乾什麼。”
結果江承硯反倒看得更明目張膽了,直直走過來,站定在她麵前,盯著看了許久,久到她都要沒有耐心才掀起唇角,聲音輕佻道:“你很得意嘛,叛、徒。”
宋梨:?
作者有話說:
咱們就是說,放心,梨子肯定是最牛逼的,等著她參加比賽大殺四方吧【墨鏡冷笑】
然後俺又來王婆賣瓜了,接檔文《豪門女配開始擺爛後》,依舊是大女主,求個小小滴收藏(扭)
快穿世界滿級退休員工季明月穿回來了
穿回來後她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一本豪門爽文,而她是裡麵那個聲名狼藉的女反派
係統告訴她,
“季家是頂級財閥,你是季家唯一的大小姐,美貌出眾權勢滔天,但你性格頑劣頭腦空空,仗著出身季家四處惹是生非,樹敵無數,是名媛圈裡公認的笑話。
最關鍵的是你得罪了本書的男主,他十分記仇,成長起來後立刻對季家展開了報複,而季家其他親戚不想再因為你受到牽連,將你們一家三口驅逐了出去,最終你人人喊打,結局淒涼。”
“今天是你和男主第一次見麵的日子,此時你已經因為受了挑撥而潑了他滿頭的酒,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季明月:“拿錢砸死他。”
係統:“??不,你應該去和他道歉,讓他不要記恨你。”
係統本想讓季明月跟著劇情指示討好男主修複命運,然而她好像——
徹底擺爛了。
季明月穿回來三個月,比從前過得更浮誇奢靡,出門必帶八個保鏢,能坐直升機絕不坐車,把季氏內部攪得天翻地覆,每天的日常是數數自己又花掉了多少個小目標。
至於男主,好像被她忘光了。
偏偏就是這樣把男主忽視到徹底的她,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在家族晚宴上,鬱鳴擺出自以為最帥氣的姿勢,向季明月提出了聯姻邀請。
季明月拿著紅酒杯,大大方方地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走向他身後偷偷摸魚的男配。
係統急得跳腳:“鬱鳴是氣運之子,是鬱氏未來的繼承人,你跟著他的透明人哥哥是沒法改變命運的!”
季明月:“你好像說反了。”
係統:“?”
“家族企業排名第一的位置是季氏的,行業龍頭各界風向標的地位是季氏的,所有企業都搶著和季氏合作,祈求季氏的垂青。”
“而季氏,是我的。”
#不會真以為我花錢是為了玩吧
#穿了那麼多個世界我又不是吃素的
“鬱氏未來的繼承人?”季明月轉動著手裡不限額的黑卡,看著房間裡數不儘的產權證,嘴角掛上輕佻的笑,“誰和我訂婚,誰就是鬱氏繼承人。”
【祈求命運垂青的人從來都不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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