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書房是老宅之中最有古意的房間,堂上掛著名人匾額,一水古董家具,每個窗子的花紋都不同,岑令誠的書桌則是早年間這座宅子的原主人留下的珍藏,明代知名匠人製作。
岑寂對這裡很熟,小時候,他見父親主要是在這個地方,流程大差不離,帶進來被考問,答得不滿意就會被訓斥,訓斥完回小院裡關著受罰。
關於書房的記憶隻有在岑宣當家的那幾年好一些。
“這是細枝末節?”好久不見的三姐岑宛尖著嗓子道,“那個山海創投已經盯著和容多久了,彆說你不知道,和容旗下的產業已經被人家蠶食了不少了。”
“爸,我聽老楚說這次上頭來的那麼快是因為有人檢舉,雖說是匿名的個人,但是老楚覺得背後一定不簡單,讓我們好好查查。”岑宏說著話,眼睛盯著岑寂,言下之意背後的人多半是他。
“阿寂,你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我會對你是否還能帶領和容感到懷疑!”
老爺子威嚴發問,一屋子人各個怒目圓睜,戰火熊熊燃燒,但岑寂仍不慌不忙。
“爸,這裡沒外人,我就直說吧。二哥這些年做的事能捂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他捧著哥窯茶盞,輕吹浮沫,“即便跟楚家聯姻,今時今日的楚家也未必保得住他。”
“這裡麵真的有你?”
“芬姨,你怎麼還不明白,隻要二哥還在為非作歹這一天遲早都要來,秦家、楚家這些年沒少幫他擦屁股,每一根稻草都被壓了下來,那就意味著總有一根會徹底壓倒駱駝,他咎由自取。”岑寂喝了一口,讚道,“好茶!芬姨,這麼淺顯的道理,還需要我來推波助瀾?”
穿著粗氣的岑宏宛如一頭發怒在即的公牛,但岑宛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