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愣了一下，才明白霍伯特的玩笑：“霍伯特，你現在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但我……但這樣很好。”
本來她想說“但我很喜歡的”，隻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讓她沒有表達得這麼直白。
霍伯特喝了口茶微笑道：“那是因為之前我是霍伯特伯爵，而我現在是奧黛麗小姐的戀人了。”
奧黛麗的兩腮有些泛紅：“這樣真好。”
接著她問道：“我聽父親說，‘伯爵之光’已經開始在銷售製造燈泡的設備了？”
奧黛麗笑道：“據說很多股東都對此十分驚訝。”
這幾天，她開始“正大光明”，不做任何掩飾地關注“伯爵之光”的運營情況，霍爾伯爵平常也會幫她關注這方麵的信息，隻有希伯特對此表示不滿，多次提醒奧黛麗要矜持。
霍伯特又嘗了塊點心：“這也是我不願意見那些股東的原因，因為挨個說服太麻煩了，事實會‘說服’他們的。”
接著他問：“你願不願到‘伯爵之光’擔任職務？”
奧黛麗微微一愣：“我現在已經在一個慈善機構工作了。”
在婚前的工作，是貴族女性體驗生活的主要途徑。
“以你的想法為主。”霍伯特微笑道：“我隻是覺得‘伯爵之光’的決策層太年輕了，有些不放心。”
目前“伯爵之光”的決策層，最上層是霍伯特兩名親信托德和阿普頓，中間一層是幾名貝克蘭德的貴族子弟，同時決策層還吸納了幾名底層工人代表。
這部分人雖然都沒有股份，但是每個月都有工資之外的分紅。
奧黛麗笑著搖了搖頭：“霍伯特，我比那些經理的年齡都小，如果我參與的話，他們的平均年齡會更年輕吧？”
“你加入的意義不一樣。”霍伯特十分認真地道：“我的策略一般是沒問題的，但是我就怕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做出一些不穩妥的事情。
“隻要你在‘伯爵之光’，就算什麼也不乾，他們在做決定的時候，也會多考慮一下。”
其實目前“伯爵之光”完全聽從霍伯特一個人的決策，公司的決策層，更像是一個商量著怎麼執行霍伯特決策的部門。
奧黛麗立即道：“去‘伯爵之光’後，我要做一些實際的工作。”
“那當然！”霍伯特微笑道：“你去做財務總監。”
奧黛麗一愣：“我不太懂財務啊。”
“所以讓你去做總監。”霍伯特道：“具體的事務可以交給專業的人去做，總監不一定什麼都會。
“嗯，我給你找個老師，一邊工作一邊熟悉具體的業務。”
他微笑道：“你的主要職責是，監督每一筆錢的來源和去向，不要出現工廠裡的一卷廁紙需要3鎊才能買來的情況就好。”
作為銀行家的女兒，奧黛麗立即明白過來，霍伯特是想讓她監督，把錢花到該花出去的地方。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伯爵之光”的事情，以及下周三的舞會，霍伯特便起身告辭。
奧黛麗並沒有詢問小男孩的事情調查到哪一步了，以及這段時間霍伯特在忙什麼，隻是提醒霍伯特要小心。
從霍爾伯爵的府邸出來，霍伯特又乘坐馬車來到克裡斯汀的府邸。
同樣是先商量了一下舞會的事情，然後霍伯特告訴了克裡斯汀，自己將要在南科爾森的行動，並請他也參與這次行動，為可能會發生的意外兜底。
克裡斯汀知道霍伯特可能跟“締造者”有密切的聯係，但是一直以來他卻從未詢問過。
今天霍伯特請他幫忙，他也答應得十分痛快。
在公爵府跟父母和弟弟一起吃了晚餐，又閒聊了一會兒，霍伯特才回到伯爵府。
來到書房，霍伯特又叫來丹尼斯，因為多菲斯昨天就已經去了南科爾森，這段時間霍伯特打算把伯爵府交給他打理。
交代完了這件事後，霍伯特坐在書桌前，考慮起了今後幾天的安排。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佛爾思，想到了奧黛麗。
突然間，霍伯特回想起了一個問題，那還是在他在晉升“墮落伯爵”不久之後的事情，霍伯特十分擔心繼續晉升，自己的人性會越來越薄弱，自己變得越來越冰冷。
此時霍伯特突然意識到，晉升“狂亂法師”後，自己的人性不光沒有減弱，反而還比以前更加有溫度了。
他意識到，這很可能就是佛爾思和奧黛麗，以及父母、妹妹、弟弟、屬下等人給他帶來的影響。
理論上來說友情、親情、愛情都能對人性起到加強和固定的作用。
霍伯特又回想到了之前跟特倫索斯特的談話，祂說奧爾尼亞讓祂具備了許多人性，祂一個“審判者”，至少是“弑序親王”，都能在自己的皇後身上得到更多的人性。
霍伯特現在就是個“狂亂法師”，在佛爾思和奧黛麗身上，還能得到雙倍的人性加持。
對於一個序列3來說，這樣的人性足以對抗其神性，甚至是到了序列2也應該是足夠的。
沿著這個思路，霍伯特又想到，雖然自己的人性沒有任何被削弱的跡象，但並不是說神性對他完全沒有什麼影響。
霍伯特細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兩天的行為，他察覺自己似乎越來越討厭現今的規則，不管是遇到任何規則性的東西，總想去打破一下。
就像昨天他去拜訪艾倫醫生一樣，明明可以用神奇物品變化一下容貌，乘坐出租馬車去“就診”。
但當時霍伯特覺得十分厭煩中產階級那套，拜訪的習慣和所謂體麵地行為，於是他乾脆裝成是艾倫醫生的熟人去拜訪。
即便之後會帶來一些麻煩，他也覺得是可以接受的。
現在回想起來，霍伯特才意識到，之前一段時間，他就在打破自己的一些習慣，以及自己給自己的一些原則。
但他那個時候還不至於對規範性的東西這麼討厭，這明顯是在不自覺當中，受到了神性的影響。
對於這一點，霍伯特認為自己要警覺一些，因為有些規則性的東西是沒必要去打破的，或者說違背一些規則性的東西很不劃算。
遇到這類的規則，能不違背就不違背。
深吸了一口氣，霍伯特收拾了一下心情，用“旅行”來到南科爾森的領主府。
先讓仆人給他收拾一下臥室，霍伯特又去彆墅區那邊見了見巴爾克家族的勞倫斯，以及圖鐸家族的巴奈特和湯尼家族的奧斯蒙。
霍伯特隻在他們來的時候親自迎接了一下，之後霍伯特就讓已經晉升“治安官”的唐娜，以及管家多菲斯招待。
這幾天唐娜帶三個家族的人遊覽了整個景區，還有西岸的種植園，以及工廠和農田，並向他們解釋了現在的南科爾森的執政方略，以及一些比較特彆的政策。
此時三個家族才對南科爾森地區有了深刻的理解，他們首先意識到的是“締造者”的力量在七大正神教會聚集的北大陸，竟然也有一席之地。
彆看南科爾森地區不大，人口也隻有十幾萬，但是隻要有這樣一個地方，就說明“締造者”在北大陸得到了廣泛的承認，起碼效命於“締造者”的組織，不像極光會、魔女教派那樣，是眾所周知的隱秘組織。
其次他們意識到，這片領地上的政策跟其他地方有巨大的差彆，這似乎是在展現“締造者”的某些意誌。
這讓他們進一步意識到，神靈對現實世界的影響。
最後是他們互相之間的猜想，霍伯特之所以讓他們三個家族一起來，就是為了讓效忠於“締造者”的力量顯得不那麼單薄。
於是這三個家族都覺得，自己隻是“締造者”力量的一部分。
霍伯特分彆跟三個家族的族長會麵，並簡單談了一下接下來幾天的安排後，用“旅行”來到了滿月湖東岸的最高峰。
在今晚還算是明亮的月光下，霍伯特看著眼前自己的領地發了會兒呆。
此時，霍伯特多少有點不真實感，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是個隻有15鎊零花錢的大學生。
現在霍伯特的資產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了，他隻要一有時間，就琢磨著怎麼把這些錢花出去。
至於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是伯爵，有著兩片領地，有著上千名屬下，有著一支3000人規模的正規軍，有著將近80萬屬民。
而這一切，隻發生了過去的一年當中。
這讓霍伯特不僅覺得這個詭秘的世界魔幻，自己的命運也似乎十分魔幻。
又想到自己將要組織一次大規模的非凡戰爭，霍伯特忍不住有些激動，頗有點“天下儘在我手”的豪氣。
“你晉級的速度像是坐了火車一樣快！”貝爾納黛的聲音突然響起。
霍伯特沿著聲音看過去，隻見貝爾納黛坐在鮮花和藤蔓包圍中的一個秋千上，秋千的繩子似乎綁在虛空中，總之看不到繩子的頂部。
貝爾納黛看上去有些不真實，像是在電視或者電影中的人物。
她穿了穿了一件顯得十分乾練的襯衣，以及一條偏向於中性的褲子，腳上是一雙有著長長鞋筒的靴子。
她的發型十分時尚，但是跟整個北大陸的女性發型有明顯的區彆，看上去很飄逸，很瀟灑。
再加上貝爾納黛冷峻的神情，讓霍伯特有種在小區樓下的廣場，遇到了一位美女的錯覺。
貝爾納黛坐在秋千上向前一蕩，從有些虛幻的鮮花和藤蔓包圍的秋千上跳了下來，正好站在霍伯特麵前。
她整個人也立即變得真實，不再有任何虛幻感。
而她身後的秋千和鮮花等等，也隨之消失。
霍伯特微微一笑，像是一個神棍一樣回答道：“這都是主的恩賜。”
貝爾納黛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我聽說你要進行一場非凡戰爭？”
“是的，對手是魔女教派。”霍伯特道：“你如果參戰的話，我會向你支付一定的報酬，至於戰利品，封印物可以歸你，非凡特性要歸我。”
貝爾納黛又問：“你有勝算麼？”
“目前來說，勝算不小。”霍伯特回答。
貝爾納黛琢磨了一下又道：“你打算給我什麼樣的報酬？”
霍伯特微笑道：“一份‘神秘學家’的非凡特性。”
這份非凡特性他是從殺死的第二名極光會半神那裡得到的，一直放在“失序之國”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拿出來跟貝爾納黛交易。
霍伯特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的繳獲當中，沒有半神層次的非凡特性，要素黎明的所有戰利品都要歸我，你才能得到這份非凡特性。”
霍伯特開出的條件讓貝爾納黛有些意外，要素黎明目前就隻有兩名半神，貝爾納黛是其中之一。
嘉德麗雅雖然就要成為半神了，但終究還差了一步，況且她表麵上還是摩斯苦修會的人。
就算嘉德麗雅晉升，要素黎明的高端戰力也十分有限，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都知道要素黎明在對抗摩斯苦修會，但卻從沒有聽說他們爆發過大規模戰鬥的原因。
就是因為要素黎明一直缺少高端戰力，所以極力避免決戰，而摩斯苦修會這個組織相對來說比較鬆散，所以一百多年來，雙方一直對峙，卻很少爆發戰鬥。
貝爾納黛微笑道：“聽起來，這是一筆不錯的交易。”
她道：“不過除了這些報酬，我還要你一個承諾。”
霍伯特問：“什麼承諾？”
“如果我需要一定的幫助，你也不能袖手旁觀。”貝爾納黛道：“當然，我也會支付給你報酬。”
霍伯特大概猜想到貝爾納黛要找自己幫什麼忙：“沒問題。”
貝爾納黛點點頭：“明天要素黎明的非凡者會陸續到達你的領主府。”
霍伯特道：“我會做好接待工作。”
他又道：“後天上午10點左右，我們要開一次作戰會議，請務必參加。”
“沒問題。”貝爾納黛答應了一聲，伸出一隻手，剛才她坐過的秋千再次出現，依舊看不到繩子的頂部在哪裡。
接著花叢和看上去神秘感十足的藤蔓出現，貝爾納黛坐在秋千上，道了聲：“再見！”
她向前一蕩，消失在了霍伯特的視野中。
邀請到了最後一個外援，霍伯特也回到領主府休息。
躺下剛要睡著，霍伯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麵。
是埃姆林通過愚者先生告知霍伯特，血族已經決定出動一名半神參戰。
霍伯特坐了起來，有些無奈地笑道：“這群吸血鬼就喜歡大半夜商量事情麼？”
不過趁著“愚者”還沒有重新返回被窩，霍伯特立即向“愚者”祈禱，請愚者先生轉告埃姆林：後天就要召開作戰會議了，請血族迅速趕來，請他們參戰的半神務必參加這次會議。
接著霍伯特又請愚者先生轉告“世界”，也請世界先生參會。
做完了這些，霍伯特睡意全無，他猜想克萊恩也應該被埃姆林吵醒，此時睡意全無！
就這樣，霍伯特看著天花板想著心事，一直到了天亮。
周五早上，佛爾思也早早地來了，因為今天要接待許多人。
首先“玫瑰學派”的節製派在莎倫和另外兩名半神的帶領下，分為三批趕來。
他們跟巴爾克等家族不同，屬於外援力量，相對來說也是屬於客人。
所以霍伯特和佛爾思兩口子要親自接待，以免失禮。
他們基本上都是在貝克蘭德集結，然後通過霍伯特設置的“旅行者之門”來的。
中午的時候，要素黎明的力量分為兩批趕來。
他們用的是古老的空間巫術，分彆從海上和北大陸趕來，目前這種巫術隻有要素黎明的部分成員懂得如何使用。
下午時，血族伯爵羅莎琳德帶領十幾名，包括埃姆林在內的血族到來。
至此，所有的外援力量就都到齊了。
招待完這些外援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霍伯特跟佛爾思剛到書房喝了口茶，管家艾倫又來報告說，艾譜莉夫人來了。
霍伯特快步來到前院，在正廳見到了正在等待地艾譜莉，她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狀態竟然比上次見麵時好了許多。
艾譜莉也仿佛重新打量了霍伯特一番：“孩子，你看上去更精神了。”
霍伯特微微笑了笑：“母親，你，你沒事了麼？”
“多虧了你給我的黑玉環。”艾譜莉道：“讓我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刻。”
當然，霍伯特那聲“母親”的作用也很大。
霍伯特很高興：“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他對後麵進來的佛爾思道：“快去讓廚房準備一桌豐盛的晚宴！”
“也許你要多準備幾桌。”艾譜莉微笑道：“我聽說魔女教派正在進行秘密地集結，要來進攻南科爾森？”
霍伯特點點頭：“是的，可惜我隻知道她們的兩個集結點。”
所以他隻能向正神教會舉報兩次，不然，他先來一波舉報，足夠殺一殺魔女教派的銳氣。
艾譜莉道：“這些魔女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所以我也帶來了一些非凡力量參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