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好奇怪的發音?跟之前的水餃一樣,也是你自創的麼?”
“嗯……”霍伯特道:“算是吧!”
這讓他想起了羅塞爾:現在我跟他一樣無恥了。
唐娜又問:“可是它們的形狀為什麼這麼奇怪?”
霍伯特又沒蒸過包子,隻能根據有限的記憶,一邊琢磨一邊蒸,結果包子的外形可想而知。
不過他卻嘴硬道:“你不懂,這東西就得這麼吃。”
在一旁添柴,並從一開始就在幫忙的佛爾思對此深表懷疑。
“噢噢噢!”唐娜一副“學到了”的模樣。
包子端進餐廳,唐娜剛拿起刀叉,卻發現霍伯特直接有用手抓起來吃。
霍伯特咬了一口,嫩南瓜的鮮香在口中溢開,他對這個味道十分滿意:可惜沒有韭菜,再來點韭菜就更完美了。
他隻在小時候在奶奶家吃過這個,給他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上學和工作後,再也沒有吃到這樣的味道。
吃了幾口,霍伯特看了唐娜一眼:“看什麼?吃啊!”
唐娜嚴肅道:“霍伯特,你這樣用餐很不禮貌!”
霍伯特笑道:“你吃不吃?不吃餓著吧!”
“我吃,我吃。”唐娜也趕緊用手抓了個包子。
佛爾思微笑道:“唐娜這是在提醒你,你現在是伯爵了,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那是貴族虛偽的表現。”霍伯特笑道:“小事上嚴格要求自己和身邊的人,大事上他們卻又貪婪又放縱。”
唐娜的嘴裡滿是包子,鼓著腮幫子道:“對嫂子和顏悅色,就知道對我凶。”
……
周四早晨,霍伯特又回到了貝克蘭德,按照計劃,今天他要去巡視國王賞賜的莊園。
霍伯特和托德正準備上馬車,管家多菲斯就來彙報道:“伯爵,奧黛麗小姐來了。”
霍伯特一愣,她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在一樓還是有些空曠的大廳裡,穿著一身有著許多裝飾,卻看上去一點兒也不繁瑣的淺綠色連衣裙,儘顯青春靚麗的奧黛麗正在欣賞一幅剛掛上去的油畫。
見霍伯特來了之後她才微笑道:“霍伯特,你該再添置一些藝術品,不然過幾天如果舉行宴會的話,這裡看上去太空曠了。”
霍伯特微笑道:“我的錢都拿來租廠房了。”
奧黛麗優雅地一笑:騙人,彆以為我看不出來!
她道:“剛好今天有一個畫展,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一看,如果有喜歡的作品,可以買下來。”
她今天就是來邀請霍伯特一起參觀畫展的。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跟我來。”霍伯特帶奧黛麗來到書房:“看!”
奧黛麗順著霍伯特所指的方向,看到牆壁上掛著一幅油畫,裡麵有捧腹大笑的年輕律師,無奈的法官,麵色陰沉的中年律師。
正是奧黛麗之前送給霍伯特的《法庭的陰影》。
奧黛麗有些驚訝:“這幅畫竟然沒有丟?”
畢竟霍伯特在過去大半年裡兩次叛國,應該會丟掉一些財產才對,特彆是不太好攜帶的油畫,如果逃命的話,帶在身上簡直是個累贅。
霍伯特微笑道:“在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就把這幅油畫放到了妥善的地方,回來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找到了它。”
其實是因為之前聯排彆墅的房東,當租賃合同快要到期後,把屬於霍伯特的東西都收拾走,然後出租給了其他人。
後來聽說霍伯特成為了伯爵,又把屬於霍伯特的東西都送了過來。
霍伯特看到這幅油畫的時候也很高興,這讓他回想起了自己作為律師,伸張正義的時候。
為此霍伯特給了那位房東30鎊現金,以獎勵他的行為。
因為此時奧黛麗正在看那副油畫,沉浸在滿滿的感動中,並沒有去注意霍伯特的微表情,所以並沒有察覺到霍伯特撒謊了。
“謝謝你,霍伯特!”奧黛麗優雅地微笑道。
霍伯特微微一愣:“我應該謝謝你,用油畫記錄下了讓我難忘的時光。”
奧黛麗頗有深意地道:“你不懂的。”
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在霍伯特的心目中可能就是跟休一樣的朋友。
她得知霍伯特這麼在意自己送給他的東西後,立即明白過來:可能霍伯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要高於其他朋友。
“好了,我們該去看畫展了。”奧黛麗甜甜地微笑道。
從書房往外走的時候,她才看到了那個誇張的保險箱:“這麼大的保險箱,你還說自己沒錢?”
霍伯特嚴肅道:“這個保險箱在書房,裡麵裝的當然都是書。”
書房是相對隱私的地方,所以一般保險櫃都會放在這裡。
很少有貴族或者富豪會把保險櫃放在臥室,因為如果萬一遭遇小偷的話,對方不光會圖財,還有可能會害命。
放在書房就好了,最多丟一些錢而已。
奧黛麗笑了笑:又在撒謊。
如果是彆人撒謊的話,她可能早就生氣,立即告辭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霍伯特毫不掩飾地撒謊她卻一點兒也不氣,還覺得霍伯特撒謊的樣子很可愛。
而霍伯特早已經自暴自棄了,知道自己的謊言騙不過奧黛麗,所以能所實話的地方他就說實話,不能說實話的地方,他就“正大光明”地撒謊!
等重新回到一樓,奧黛麗看到托德和多菲斯的反應,突然意識到:“霍伯特,今天你有事情要出門麼?”
“去看一看國王賞賜的莊園。”霍伯特實話實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陪你去看完畫展之後,我再去莊園。”
“這樣吧,我們直接從畫展去郊區。”奧黛麗微笑道:“這段時間我也想要到郊區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陪我去看畫展,我陪你去巡視莊園。”
霍伯特笑了笑道:“有這麼美麗的小姐陪同,是我的榮幸。”
他對托德道:“你坐我的馬車,跟在後麵。”
“是。”
霍伯特依舊上了霍爾伯爵的馬車,跟奧黛麗在閒聊中,來到了位於北區的畫展。
今天該畫展隻為貴族和王室開放,人不多,畫展現場很安靜,貴族們見了麵也僅僅微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連客套都省了。
隻有當幾名貴族在同一副畫作前駐足時,他們才會小聲地討論幾句。
霍伯特對油畫沒什麼研究,對於畫得逼真的作品,或者能明顯感覺到作者要表達的情緒的作品,就駐足觀望一下。
奧黛麗則看得很細致,偶爾還會學習一下油畫的筆法,到像是來學習的。
兩個人剛看了二十多分鐘,就聽到門口方向傳來了嘈雜聲,雖然沒有人說話,但好像一下子進來了很多人的樣子。
霍伯特向門口看去,確實一下子進來了很多人,他們簇擁著一個神態高貴,舉手投足中透著股自信十足的身影。
霍伯特一愣,竟然是愛麗絲公主!
他學著周圍人,向著公主微微鞠躬後,便收回了視線。
奧黛麗把霍伯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但她什麼也沒說,繼續看畫展。
又看了一會兒,霍伯特就有些無聊了,最後在一副朦朧派的畫作前停住,看似是在欣賞,其實他是奇怪:這孫子畫得是什麼?
過了半個多小時,霍伯特跟奧黛麗一起出了展廳,來到了馬車上,奧黛麗微笑道:“沒想到你那麼喜歡朦朧派的作品。”
霍伯特一語雙關道:“可能是因為這類的作品足夠‘混亂’吧。”
奧黛麗微微頷首,又問:“你認識愛麗絲公主?”
在之前霍伯特的冊封儀式和宮廷舞會上,愛麗絲公主並不在貝克蘭德,而現在社交季還沒有開始,兩個人並沒有見麵的機會。
霍伯特隨口就要說“不認識”,但能看到奧黛麗笑吟吟的目光後,他隻好微笑道:“我聽彆人說起過愛麗絲公主,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見麵。
“這讓我想起了費內波特的艾瑟爾公主,你在婚禮現場也見過她,那位公主很有政治素養!”
奧黛麗滿意地點點頭:“我也聽說過艾瑟爾公主,你跟她是怎麼認識的?”
“我救過她一命。”霍伯特說得是實話。
“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情節。”奧黛麗道:“王子救了公主,從此兩個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喂喂喂,氣氛有點不大對勁啊,我怎麼感覺你在試探我呢?霍伯特突然意識到自己要認真應對,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什麼王子!
“艾瑟爾忙著爭儲,哪有時間男歡女愛。再說我也不喜歡艾瑟爾的類型,她太強勢了。”
奧黛麗微笑道:“我覺得艾瑟爾公主很有氣質啊。”
“也就那樣吧。”霍伯特笑了笑:危機解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