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其他顧客和售貨員已經注意到這邊的不尋常了,幾雙眼睛看過來,女子神情閃躲不定。
“拖久了,丟人的是你。”
越來越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女子的神色也來越焦躁。
俞月把東西塞進她懷裡:“好好道歉,我在看著你。”
知道俞月說的是事實,她咽下口吐芳芳的衝動,拿住東西,不甘不願地跑到收銀台付錢。
俞月跟在她後麵,也準備去付錢。
“瞿雨月……”她的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那聲音低啞燥烈,帶著亙古的渴望席卷進她的耳朵裡。
俞月回頭,看見瞿溪川站在售賣機前,未開封的礦泉水瓶捏進一個深深的凹痕,似乎在下一刻水就會衝破瓶蓋迸發出來。
她的腳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瞿溪川被她這一個動作刺激到了,三步並兩步衝到她身邊,雙手抓住她的助步器往牆上推,四角助步器成了一個欄杆,將她圈在一個有限的空間裡,左右跑不得。
瞿溪川貪婪地汲取著眼前人的模樣,頭發、眼睛、耳朵、鼻子……鮮活的、清晰的瞿雨月,穿著白潔的衣服,身上不帶一點血腥味。太像夢了,以致於他預感下一秒有一輛大卡車衝進來,將她撞得血肉模糊。
他等了啊等,可是什麼都沒發生,眼前人還安穩地圈禁在他劃定的範圍中。他體內在叫囂沸騰的血液和被他咬出血的唇間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三年的時光讓青澀少年變得老成,變得穩重,獨獨沒削弱他的狼性。
他看起來很疲憊、也很興奮,這是俞月的第一印象。
“溪川,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俞月第一句話竟是這個,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能忽視了他的變化與不同。
居然問起這個,瞿溪川想笑,眼底卻湧出一陣酸。
是啊,我在等你。
等到我的耐心都耗光了。
“怎麼不說話?”
“你想讓我說什麼?”
“額,比如問問這個助步器用得舒服不舒服。”天啊,她的腦子呢?
“舒服嗎?”
“就……還行。你先鬆開手,這樣我移不動。”
還行?
確實還行,都吃上零食了。
他濃黑的瞳色裡灼燒著憤怒,抓著助步器的手用力,杆子頭撞得牆壁更緊,幾點白色粉末灑落下來:“什麼時候醒的?”
“三天前。”
“為什麼沒通知我。”
“蕭明睿說你整天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很忙,打給你你也不會聽,等你回來Z市自然會來醫院的。嗯……他說得還挺準。”
對,是他的錯,他錯過了她蘇醒的時間,所以這種錯誤他以後不會再犯了。
“姐姐知道嗎?早在你昏迷時,蕭明睿就為了利益和你解除婚約。”
“嗯,我知道。”
瞿溪川一愣,隨後一字一句說:“俞肅廷已經把你利用完,丟到一邊了。”
“蕭明睿都跟我說過了,他也來看過我幾回,沒那麼嚴重。話說,你真得鬆鬆手了。”俞月已經感到周圍熊熊的八卦之火。
“好啊。”瞿溪川退了一步,鬆開手。
俞月鬆了一口氣。
瞿溪川把礦泉水扔進裡麵,拿起她掛在助步器上的購物籃,貼心地說:“他們都不要你了。姐姐,跟我回家吧?”
“???”一秒變居家好男人,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