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胡子不是很正常的嗎?”
“有點不符合你的人設。”
“難看?”
“不難看。”俞月抓耳撓腮,擠出一條理由,“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怪。”還帶了一點痞氣,瘦弱白淨的小可憐突然變糙了。
瞿溪川想,自己應該立刻去買一把刮胡刀,最好、最貴的那種。
俞月走後,吳秘書捧著一疊文件進來了。
瞿溪川的臉冷下去,吳秘書藏不住話,但發現秘密的本事很強,這樣可不好。
吳秘書在他脅迫的眼神下有了壓力:“少爺,事情都辦好了。”他現在才明白,眼前少年的心機有多深沉,他算計了所有人。
吳秘書心想,要是自己再粗心一點,沒有發現銀行貸款的日期,恐怕眼前人就會一個人做完整個局,他應該評價少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評價他是老謀深算呢?
“款項都融進去了?”
“是的,少爺。”
“工資該發的都發了,彆拖。”
“好的,少爺。”
“還有......”瞿溪川斂了眉,“吳秘書,以後新公司的事就不需要讓我姐姐知道了。”
“大小姐是法……”後麵的‘人’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瞿溪川打斷了。
瞿溪川的語氣壓了下來:“她不需要操心這些事情,由我全權負責,懂嗎?”
吳秘書的心咯噔了一下,低下頭,恭順地答道:“我明白了。”
瞿溪川把文件簽完交給他:“還有什麼事嗎?”
吳秘書把一摞文件攜在手裡,抱好:“俞肅廷先生來找您了,在下麵等著。”
他?瞿溪川眉頭微皺,現在來找自己乾\'嘛:“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
瞿溪川思忖了一下:“讓他進來吧。”
俞肅廷進來了,笑容燦爛,隻是那雙微挑的桃花眼暗藏玄機:“恭喜啊,瞿老板。”
“什麼意思?”
“新公司開張了,能讓我入股嗎?”俞肅廷眨眨眼,老男人做這個動作一點都不害臊,沒有天真,隻有算計。
瞿溪川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消息是從你兩個哥哥們那裡得知的?”
“對啊。”俞肅廷順起桌上的一個蘋果,拋高落回手裡手裡,卡茲咬了一口,“我還得謝謝你,讓他們吃了一個大虧。”
“是你引他們注意到這個點上來的。”瞿溪川語氣不善。
俞肅廷叫屈:“不是我,是他們盯俞月盯得太緊了,恨不得把她所有的秘密的挖掘出來。她名下頂著一個‘皮包公司’,卻突兀地近了一大筆賬,當然引人注意了。”
“是我疏忽了,才讓他們有空子可鑽。”
“你也算因禍得福。暗帳轉到明賬上麵來,你以後行事也會方便一點。不過......拉整個瞿氏企業做了這麼大的一個障眼法,你就不怕兩邊全搞砸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是唯一的辦法,我隻能賭。”還好,他賭贏了。
“不,還有一個更保險,更方便的方法,你應該知道的。”俞肅廷一雙桃花眼微眯,閃過一絲詭笑,“讓她去坐牢……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嗎?”
眼前的少年和自己真想像啊,俞肅廷想,瞿溪川搞砸的從來就不是瞿氏,而是瞿雨月。他對瞿嘯林的事業可沒那麼大的同情心,單單一個瞿氏可不會激起他的愧疚感。
瞿溪川的臉色驟然黑下來,陰鷙在他臉上浮現,他不想承認自己在極短極短的時間裡有過這個念頭。
俞肅廷:“我家老爺子當年耍的那損招,還以為能在你身上重現。畢竟,你調查過我們家,從蛛絲馬跡中也能知道他的發家史——讓第一任妻子去坐牢,轉危為安。”
這也就是他兩位哥哥從迅速出手轉為旁觀的原因,坑到俞月就等於坑到了俞肅廷。但是他們把瞿溪川想得太簡單,也把他想得太簡單,他這隻“黃雀”都沒有出場機會。
俞肅廷抽了兩張紙巾擦手:“沒想到你中間拐了一個彎,曲線攻擊到俞肅洪的公司,現在他們倆都氣瘋了,忙著處理你搞出來的事。偏偏外界都還以為損失慘重的是瞿氏,哈哈哈……看得我太爽了。對了,我的乖女兒知道整件事嗎?有沒有被你的計謀嚇到。”
“她不需要知道。”
“也就是說她現在還沒悶在鼓裡?嘖嘖嘖,瞿溪川,你不厚道啊。”俞肅廷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笑,“可憐的小月月,還以為你是弱小無助,一碰就倒的瞿溪川,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關懷備至,擔憂得那小臉都瘦了一圈,看著我都心疼。”
“我說過她不用你管,我能護住她。”瞿溪川剮過一個眼刀子。
俞肅廷雙手朝下壓了壓:“當然當然,到現在我都隻是個看戲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告訴她。再說,事情都解決完了,她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你怕什麼?”
瞿溪川抿唇,沒把下半句話說出來。
我隻是怕她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