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室待了三個多星期,俞月已經完全適應這裡高強度且相對枯燥的畫畫生活。
這是一間小畫室,實行小班教學,全班還不到二十個人。坐在俞月右側位置的是一個高瘦、頭發是天然卷的漂亮女生,她的美在於有一種熱火的風情。
她叫華洱洱,是個複讀生,比俞月早來兩個多星期,愛好追星、零食、泡腳和鑒婊。
單從她的外貌評價的話,會認為她是脾氣火辣的女子,如果說俞月的外表是高傲的白天鵝,那她就是難以馴服的野馬。但慢慢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她是一個愛撒嬌的小女人,隻是性格直來直去,豪爽直接了點。
凡是對自己脾性的人,華洱洱從不藏私,慷慨大方。很多有關藝考的東西和注意點,俞月都是從她那裡得知的,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因此,俞月對她印象很好。
但其他人可不這麼想,當得知班裡一冰一火兩位女神分在同一宿舍後,有好事者就開始在背後議論,什麼時候這兩位漂亮的小姐姐會打起來?
他們甚至還開了一個賭局,倆人發生口頭衝突下注三十張速描、發生身體碰撞下注六十張速描、撓破臉一百張速描......依此類推,可直到現在,俞月和華洱洱的關係依然異常和諧。
然而,賭局還卻在繼續,並且賭注成倍增加。原因:和諧個屁!倆人連假笑照一張四十五度角的合照都沒有,一定是塑料姐妹情,百分百會撕,撕得很難看的那種。
聽得華洱洱想暴躁回噴:靠,眼瞎嗎?瞧瞧我給她畫的那一疊畫,不說一百也有五十了吧。天天你畫我、我畫你互當免費模特,連幾根睫毛都數得清清楚楚,還需要照片這種東西嗎?姐姐畫的畫難道不比照片好看一百倍?
虧得俞月給勸住了,華洱洱隻給他們一個睥睨的眼神,我唾棄你們一言難儘的外表和空無一物的大腦,做一個正常人很難嗎?
然後,她親昵地挽起俞月的手臂,飄飄然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
此時在宿舍裡,華洱洱正拿一個紅桶泡腳,拆開俞月給她的薯片,一片一片咬得哢嗞脆。
從第一天起,俞月就用零食征服了這個隱藏的吃貨。後天她發現俞月的廚藝,就徹底黏上了,天天小月月長、小月月短地叫著。
華洱洱殷勤地招呼向她著:“小月月,要不要來一起泡啊?今天有新鮮的玫瑰花瓣喲!”
俞月停下畫筆,瞟了眼旁邊那束隻剩光禿禿枝葉的玫瑰花,歎氣:“世上又多了一個傷心的男人。”
這禍國殃民的妖孽!!!
華洱洱立馬叫委屈:“欸欸欸!你可彆可憐他,我在走廊上親耳聽到他和彆人吹牛說要在三天之內搞定我,還說附近某某旅館最合適我這種人去。”
“那你還收他的花乾嘛?”
“當然泡腳咯。”華洱洱冷笑,“原本姐姐還挺期待他的能耐,想看看他出什麼花招,結果就送來一束玫瑰。嗬,我沒當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麵,把這花的生.殖.器直懟進他嘴裡,就算很給他麵子了。”
俞月:“……”
“現在不比當年了,姐姐我修身養性,變得佛係起來。”華洱洱覺得自從和俞月做了室友,自己的性格變得特溫柔,特淑女,走路都是內八路的那種。
這還佛係?佛門中人沒把您燉成蛇湯,您就該偷著樂了。
俞月皺眉:“你彆衝動,為這種人不值得。”她知道,華洱洱上一年就是因為這些事受乾擾的。俞月的天分在從人總算是好的了,可華洱洱的天分比俞月更高,以她的實力考個一流大學是沒問題的。
“好了好了,吃一塹長一智,這道理我還是知道的。而且今年我選對了老師,不像去年那老師,他那副嘴臉......簡直了!”華洱洱說完,哢嗞地狠咬了一口薯片。
“知道就好。”
“你也彆光說我,自己也注意點,彆被臭男人騙了,知道了嗎?”華洱洱張牙舞爪、凶巴巴的樣子。
俞月哭笑不得:“都說那兩個男生不是我的追求者了,你怎麼就不信呢,華娘娘?”
“騙鬼呢你!”華洱洱回堵道,“不是追求者,能大老遠跑過來給你過生日?你當他們閒的慌啊,還專門挑在晚上來畫室找你,這不是圖謀不軌是什麼?”
華洱洱非常肯定地下結論:“就是圖謀不軌。”
俞月擺手:“純屬意外,你要是知道其中一個男生的腦回路,就不會感到奇怪了。”
俞月說的是蕭明睿和瞿溪川兩個人,也不知道蕭明睿用什麼方法把瞿溪川誆騙來,兩人居然專門跑過來要給她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