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2 / 2)

不能追?為什麼要在中間加個“能”字?

女神嘛,都高不可攀。老板自以為明白了,他晃晃手中的2B鉛筆道:“這是小姑娘剛才忘記帶的筆,我們來打個賭,要是她能在一分鐘內回到這裡,那你就做你心裡真正想做的,敢嗎?”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叮鈴鈴,門上掛著的鈴鐺清脆地響了。

陽光肆意張狂地竄進來,很多很多,多到能填滿他深井似的眼。

太多光明了,他模模糊糊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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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陽光與陰影由對角線平分著,各自侵占自己的領地。

俞月和瞿溪川並排走著,他幾乎快懟到那邊的牆頭了。俞月叫他離她近一點,日頭很曬,他的臉已經有點紅了。

巷子不長,蕭明睿應該在巷子儘頭,正舉著兩杯奶茶等著。

近了,被陽光裹得隱約的輪廓在極速的奔跑,大力地揮手,伴隨著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叫聲:“看後麵,躲開,跑……”

俞月猛地轉頭,一把狹長的尖嘴刀就要捅進瞿溪川的後背,危急時刻,她沒想太多,隻是反射性地拿離瞿溪川近的那一隻手去擋……鮮血噴在瞿溪川潔白的校服上,開成朵朵紅梅。

叔叔從小灌輸進她腦海裡的“俠義與無私”精神,竟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俞月怕死,她以為這些東西就算聽到膩,自己也沒勇氣能做到叔叔所說的那樣無私。但當事情發生時,她卻自然而然地做了。

手臂上被劃開的傷口,正汩汩往外冒著血,疼痛使她清醒,俞月清醒地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出腳,準準踢中他手腕的內關穴,男人吃痛,失手掉了尖嘴刀。

鄒勝!

瞿大小姐!

兩人都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是瞿大小姐在壞自己的好事,她在保護瞿溪川!原來中學裡傳言瞿雨月親口承認虐待瞿溪川竟是真的,連她都當了瞿溪川的狗!

最後一絲信仰也被摧毀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不重要了。鄒勝怒紅了眼,隻想把人親手弄死,連刀都沒撿,雙手卡著俞月的脖子往牆上撞。

砰!她的後背被牆上的土礫撞得生疼,俞月甚至有種錯覺,它們都像子/彈一樣嵌進她的後背裡去了。喉嚨越來越緊,好像下一秒就要冒起火苗來。而她想緩解衝擊力而抵牆的那隻手,因錯位而骨折了。

男女之間存在絕對的力量壓製,叔叔曾說過,以她半吊子的水平,靠巧取勝,需要正麵對敵時,趕緊逃。

“去死去死去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沒我爸在國內壓著新聞,你老子在M國精神病院關著的消息早就滿天飛了,你就這樣報答的?□□□□,去死!”看著俞月痛苦掙紮的表情,鄒勝生出了一種亢奮感。

“啊!”鄒勝尖叫起來,手臂被狠狠劃了一刀,沒有留情,濃紅的鮮血流淌下來。瞿溪川握著尖嘴刀的手絲毫沒有顫抖,他麵無表情像死神降臨,唯獨那雙眸子蘊著最深最暗的怒火。羞澀的少年不見了,變成一個冷酷的劊子手。

還差一點,你給我死,鄒勝的手還是沒有鬆開。瞿溪川毫不猶豫地補上第二刀,離第一道傷口不遠,一新一舊,昭示劊子手的好手藝,他總能知道那個地方最能折磨人。

鄒勝吃痛的手力道小了許多,俞月能喘口氣。還不鬆開?瞿溪川的刀轉了一個方向,這次不在割手,而是往他的腹部上去了……

鄒勝怕了,鬆開手連忙往後躲,正巧被後麵趕上來的蕭明睿撲了個狗吃屎,蕭明睿坐在他身上狠揍了幾圈。

瞿溪川神色莫測,拿著刀的手緊了緊,腳步正要往前移,就聽到蕭明睿說:“大佬,你放心,這龜孫子就交給我,保持打得他哭爹喊娘。”

“咳咳咳……咳咳……”喘過氣的俞月大力地咳嗽著,新鮮空氣吸入肺部充盈著滿足感,連帶流血加骨折的左手,仿佛疼痛都少了許多。

她呼吸平緩了下來,像隻弱小的小獸一樣靠在牆上修整,發出輕微的咻咻聲。突然,一片濃鬱的、暗藏風暴的黑影便罩了來。

俞月一噎,抬頭,瞿溪川拿著尖嘴迫近她,偏執的眼充斥著暴戾,眼角泛著紅,一望,就要被無儘的負麵情緒席卷進去,沉淪、溺死。

“……”

“瞿雨月。”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像刀子在烈火中鑄煉,“你是不是以為我很沒用,什麼都得你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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