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出來將近一點半,早上的那點子涼爽勁已然沒有了。日頭滾得火辣辣的,在地麵鋪上一層濃濃的熱氣,蒸得人心悶。

瞿溪川走得很快,俞月撐開一把遮陽傘在後頭跟著,快與他離得近了,又被他拉開距離,傘麵總是蓋不住他的頭。

他似乎有意躲閃,整個人都暴在太陽底下,這樣走著,明天準中暑。

俞月急了,一股子衝上去,一下抓住他的衣角,傘麵就蓋在他的頭頂上。

“你瞧你,臉都已經曬得和新娘子一樣紅了,再躲,就該曬成個烤番薯了。”

瞿溪川一頓,手背就要掙脫開她的傘炳,便聽見俞月說:“我累了,走慢點好不好?”聲音蔫了點,沒有剛才的活力,聽起來倒是卻多了幾分糯軟軟的味。

於是,他像隻被順了毛的貓一樣乖順下來。

待看到俞月比他高一截的頭,又不耐起來。

“好像有點餓了。”俞月的眼睛尋了一圈,定在一個小攤鋪上,“看,那邊有煎餅果子。”

不等他回答,俞月就拉著他去了。

“老板,來兩個煎餅果子。”

“姑娘,要加料嗎?”

“加!嗯……就加青瓜絲、火腿和雞柳吧。”

“好嘞。”老板技藝嫻熟地舀了一勺麵糊,攤在傲子烙具上,用小鍋鏟鋪平,打上雞蛋,兩麵烙熟……刷子待要塗上一層黃色的醬時,就聽見俞月大吼一聲,老板的手抖了兩抖,心顫顫。

這姑娘長得清清秀秀,嗓門咋比他家裡的婆娘還大呢?唉,這小夥子以後有得受了,老板向瞿溪川投去一個理解外加同情的眼神。

瞿溪川被老板看得莫名其妙。

小情侶那點著膩歪事,老板明了地笑笑,轉向俞月問道:“怎麼了,姑娘?”

俞月:“這醬是花生醬嗎?”

聞言,瞿溪川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

老板:“沒有,自己家調的秘製醬汁,香得很,沒了它,那味得少一半,姑娘要加嗎?”

俞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那加吧。”

老板加了料,把煎餅果子做好,用黃油紙包了遞給俞月。

俞月一手一個煎餅果子,遞給瞿溪川,就要接過雨傘,他卻沒給。

“我拿。”瞿溪川說。

這有什麼好爭的?真弄不懂他的想法。

“你在賭氣,為什麼?”俞月微皺著眉頭,“我可沒曬到你。”傘是單人傘,麵積不大,給兩個人撐,她露了一半胳膊在外麵。

“沒有,我想拿。”瞿溪川隻是從嘴裡蹦出來幾個字,都連不成句。

悶葫蘆,就不能說多幾句,是想把話還能留到冬天溫酒喝嗎?

“好吧,你想拿就拿著,彆拿著傘跑了就行。”他拿著自己還能輕快點。俞月說完,咬了一大口煎餅果子,滿足地眯了眼。

為賣一個煎餅果子穿了,可她仍然愛它如舊,這就是食物的力量吧。

瞿溪川看她吃了,低頭也咬了一口,同時不著痕跡地往她那邊移了傘。他拿傘的手比往常高,傘骨離俞月的頭頂又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傘縫半點勾不到她的頭發絲。

老板在一旁咧開嘴無聲地笑,笑得瞿溪川的眉頭擰出尖來。

“……”

老板擺擺手,向瞿溪川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明白明白,我懂的,保證不大聲嚷嚷。

好像他有什麼秘密不敢讓人知道似的。

俞月和瞿溪川倆人吃著煎餅果子,打了輛的士,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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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安穩地過著,卻好像有一點點不同。

比如,佟姨發現這段日子少爺的飯量大了不少。

比如,花園的女傭發現清早總能遇見歸家的少爺,他臉上滲有薄薄的汗,誰也不知道他出去乾了什麼。

再有,俞月發現瞿溪川對她臭臉的情況少了許多。

連黑貓也發現,疼它的主人最近喜歡和它爭牛奶。

某天晚上,俞月正用白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二樓的浴室出來時,就看見瞿溪川拿著他那天藍色的睡衣站在樓梯的欄杆邊。

“咦?”俞月擦著頭發的手停下,有些詫異,“你怎麼來這洗了?”

瞿溪川用冷淡的語氣說:“那邊熱水器出了問題。”

“哦,這樣啊。”俞月剛想起自己用冷水洗的頭,也許是因為自己怕熱不怕冷的體質吧。如果是瞿溪川,應該想要很多很多的溫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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