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那負責人一疊聲的答應著。
秦卿卻有些急了:“我不會騎馬啊,我害怕!”
男人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徑自走了,又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兒走過來請她去試衣服,秦卿沒辦法,隻好跟了過去。
騎馬的衣服都是為客人專門訂做的,那女孩兒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身適合秦卿的尺碼,又笑著解釋:“這個是之前新作的,原本給另一位秦家那位大小姐的,既然湛少發話了,這衣服就先緊著您穿。”
然後就特殷勤的替她穿戴起來,等到秦卿去鏡子跟前一照,自己都有些吃驚,這才騎馬的衣服也太顯身材了吧?尤其是底下那雙長靴,硬是把她一個軟妹子,穿的是英姿颯爽,彆提多好看了。
禁不住自戀的拍了幾張照片,秦卿就被領到了外頭那騎馬的地方,抬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草地,就跟來到了草原一樣,有種一望無際的遼闊感覺。
前頭馬蹄聲噠噠想起,一頭很漂亮的大黑馬跑了過來,騎在上麵的男人一身黑色馬術服,頭上帶著一頂頭盔,臉上則是一副大大的墨鏡,整張臉遮了大半,隻能看到那線條流暢的□□下巴。
穿著長靴的雙腿一夾馬背,那馬就乖乖停了下來,低頭居高臨下的看了看她,湛封仍舊沒有說話,臉上冷冷的沒有什麼表情。
“湛總,咱們這裡有一匹小馬性格溫順,我去牽過來給這位小姐騎吧?”負責人笑眯眯的說道。
“不用。”嘴唇動了動,湛封隻簡簡單單的說了這兩個字,之後便不耐煩的揮揮手,那人也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急忙退下去了。
秦卿這會兒才算鬆了口氣,既然不給她牽馬,那就說明他今天是不打算讓她騎馬了吧,那就挺好,反正她也不怎麼想學。
轉頭看了看旁邊好像有個看台,她就打算坐過去當個觀眾,身後的男人卻冷冷的發了話:“過來。”
“乾嘛呀?”她就懵懵的走過去,剛想再說句什麼,身子忽然騰空,他居然彎下腰來,直接用手臂把她撈到了馬背上,穩穩的放在了他的前頭,而後一手緊緊的抱住她,另一隻手拉著韁繩,用腿輕輕一磕馬的肚子。
嘴裡的驚叫聲還沒有發出來,秦卿就覺得一陣氣流迎麵打了過來,身下的那匹黑馬已經快速的奔跑起來,周圍的景色逐漸變得模糊,她嚇得身子僵硬起來,嘴巴裡不住的灌入冷風,一頭長發全部飄揚在風裡。
馬背逐漸顛簸起來,那馬還在加速,她的一雙手簡直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身子搖搖晃晃的有些歪,腰上,卻始終有一雙有力的大手使勁捉著她,男人緊緊的貼著,他身上的溫度也漸漸傳了過來,和她的那有些快的心跳不同,他的心跳是那麼的有力,一下一下的,震得她發疼。
腦袋有些暈暈的,她不可抑製的大叫了出來,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隻覺得耳邊全部都是呼呼的風聲,一圈,兩圈,三圈,等到她被人從馬背上抱下來的時候,她的一雙腿幾乎都是軟的,心裡頭不住的罵著湛封,卻沒膽子說出來,隻好用眼睛去瞪他。
“去換衣服。”他卻仍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連喘氣都不怎麼厲害,戴著皮質手套的大手,溫柔的撫了一下黑馬的頭部,那馬就溫順的低下頭,蹭了蹭他的衣服。
“這匹馬性子烈得很,隻聽湛總一個人的話,其餘人根本就騎不了。”馬場的負責人迎過來,一邊解釋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把馬給牽走了。
果然什麼人養什麼樣的馬。
秦卿心裡暗暗吐槽一句,換完衣服後出來,重新上了他的車,本以為這次他會把她送回學校,卻想不到這人仍舊是不放她,冷著臉把她帶到一個安靜的餐廳吃飯。
本來想顯示一下自己的脾氣,絕食進行抗議,但是剛才騎馬的時候喊的有些太大聲,她真的是有些餓了,秦卿就挺沒骨氣的把他給她點的那些菜都吃了,還差點兒打一個飽嗝……
這會兒天色就已經開始黑了,都晚上七點多了,出了餐廳,秦卿就很客氣的說道:“我好累,想回家休息了,咱們就此彆過好不好?”
說著就想要跑去對麵坐公交,結果又給人拉著,重新給塞回了車裡。
“我說你到底有完沒完?”她這下就真有些生氣,拉了幾下車門沒拉開,就衝著他嚷嚷了幾句。
湛封仍舊是那副冷漠臉,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就把車子開了出去,一路上車速極快,而且走的都是僻靜的小路,不一會兒就出了市區,外頭的景色越來越荒涼,就連一個行人都看不見。
秦卿看了幾眼,禁不住就有些慌了,他這是要去哪兒啊?大晚上的,不會是為了報複她,要把她扔到荒郊野嶺喂狼吧?
這麼想著,她就急忙伸手捉住車內的把手,打定主意,一會兒他要是真讓她下車的話,她就死死捉住不撒手。
結果又開了一會兒,前方的路就越來越開闊起來,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賽車的專屬跑到。
怎麼又是跑道!
她的心裡就升起不祥的預感。
前方已經停了五六輛跑車,車外站著的小青年們正嘻嘻哈哈聊著天,旁邊還跟著幾個妙齡的短裙女郎。
看到湛封的車子過來,他們就都圍了過來,語氣間再沒有調笑的意思:“湛哥?您回來了?好久不見啊。”
湛封隻是稍稍降下車窗:“心情不好,過來玩兒一圈,今晚這個地方我借用了。”
他說得霸道,那些人竟然也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連連點頭答應之後,就拉著女伴上車,不一會兒就走得乾乾淨淨。
“安全帶係好。”湛封這才轉頭說道。
“你不會是要飆車吧?”秦卿聲音顫顫的問了一句。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
車子開起來的時候,秦卿簡直就是欲哭無淚,隻好用自己的兩隻手死死的吊著把手,努力的在他轉彎時穩住身體。
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格外刺耳,與她的驚慌不同,駕駛座上的男人始終鎮定自若,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他熟練的操作著方向盤,在彎道的時候極速的轉向,像是在玩兒一個賽車遊戲一樣。
秦卿當然對他的駕駛技術有信心,他這個人,即使是玩兒,也絕不會做這麼沒把握的事情,但即便是這樣,他的速度也不用那麼快啊!
到最後實在沒忍住,她就又開始大聲的乾嚎,就差沒有叫聲爸爸來求饒了,這人才大發慈悲的停下來。
再看身邊的小胖妞,頭發散掉了,眼睛紅紅的,嗓子還是啞的,滿臉都是淚痕,身子一抽一抽的不挺吸鼻子,簡直可以用慘兮兮來形容。
索性這人再沒出什麼幺蛾子,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出了賽道,恢複正常車速把她給送回了家裡,看見她兩條腿抖個不行,就又把她抱到樓上,從她包裡找出鑰匙把門打開,像扔個包袱似的,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就揚長而去。
留下秦卿一個人,兩眼無神的盯著自家天花板,又想著他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氣得直哼哼。
居高臨下站在她的床前,一臉霸道總裁範兒的湛少是這樣說的:“賊丫頭,你應該慶幸,下午的時候你做了正確的選擇,如果你沒有反身回來的話,得到的就不會是現在這麼好的待遇,看老子怎麼狠狠收拾你!”
誰是賊丫頭?!這人能不能不總給人起外號?
一邊氣憤的錘了下床墊,秦卿一邊後悔,還正確的選擇呢,她那會兒就應該發揮當初在機場的兔子精神,撒開腿跑個無影無蹤,也好過這一天的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