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心下納罕,洛清晏脾氣一向是很好,鮮少與人爭執,今日發這麼大火還真是少見。
她猶豫了一下,“我去看看。”
含雙扶著她,“姑娘,你小心你的傷。”
“今日已經好多了,不礙事。”洛笙起身朝著隔壁院子走了過去。
洛笙剛到門口,就看見洛清晏站在廊下。
而他的隨侍小廝就被人壓著跪在他麵前,那人她還熟悉,叫李福,打小就跟在洛清晏身邊伺候。
平日裡規規矩矩,很是老實和善的一個人。
身後家丁拿著板子一下一下往李福身上打,李福不堪受罰,掙脫開,往洛清晏麵前跪行幾步,“少爺,少爺,奴才知錯了。”
“奴才不該與家裡短工勾結吃回扣,可我也沒想到他們用的是腐木做秋千,害得三姑娘受傷。”
洛清晏劍眉緊蹙,“讓你們停了嗎?”
後麵家丁連忙上前將李福拉了回去,板子一下接著一下的打在李福身上。
“少爺!少爺,奴才也是事出有因啊,奴才母親重病,那陣子缺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母親看病缺錢,為何不告訴我,我幾時苛待過你?”洛清晏這次是當真生了氣,“你要這般偷雞摸狗的下作手段,如今告訴我是不得已?”
“若世上作奸犯科之輩都說自己是不得已,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洛笙聽了兩句,大概了解了來龍去脈,就偷偷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含雙也有些難以置信,“這事竟然是李福乾的啊。”
洛笙想不通,平日裡阿兄對待下人很好,“他家有困難,怎麼不說呢,乾嘛要勾結短工做假賬。”
洛笙坐回了自己的小桌椅,剛往唇脂小盅裡麵倒花油,就看見剛剛下朝的洛展連朝服都沒換,帶著人直奔著洛清晏的院子過去。
洛展更為嚴厲的聲音從隔壁響起,“家中凡是經你手的賬目,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如有虛假隱瞞,彆怪老夫不講昔日情麵。”
洛笙豎著耳朵,聽得心下更是好奇,一個不小心,花油又倒多了。
洛笙連忙停手。
含雙接了過來。
洛笙看著這一大碗東西,顏色淡,油多,好像做壞了。
她手裡小勺轉了轉,不過改個隻潤唇的唇脂應該還行。
洛笙想好補救的辦法後,重新著手。
認真了沒有一刻鐘,耳朵又飛到了隔壁。
隔壁父親和阿兄叫走府中所有的家丁,連她院子裡的管事姑姑也叫了過去,開始清查賬目。
洛笙心下納罕。
她就從秋千上摔了一跤,這事怎麼好像越查越大了呢。
洛笙偷聽了一會兒,也沒聽懂多少。
隻知道因著母親眼睛不好,很多事情不能事無巨細,家裡順著李福抓出來了幾個做了假賬的人。
對於一個上百口的府邸來說,雖然不多,但要是真被有心人利用也很要命。想必是父親聽了母親的話,才格外重視。
洛笙將唇脂倒進小瓷罐裡,適才發現自己做多了。
做了足足有四五瓶。
晾好凝固之後,也覺得顏色太淡了,用了好像也沒太顯眼。
她本來是聽說洛熙孕中不能用市麵上的脂粉唇脂,想要給阿姊送過去的。
眼下這樣,洛笙有些不好意思送。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