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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一牆之隔的洛笙細長的眉毛擰緊,慌亂了片刻,掌心沁出一層冷汗。
她垂了垂腦袋,懊惱的準備主動站出來認錯。
忽而屋內傳來平靜淡漠的聲音,“院裡的兔子罷了,鄧大人既光明磊落,那心虛什麼?”
洛笙腳步一停,眸底微亮。
房中氣氛同樣舒緩下來。
鄧婁見狀略顯尷尬,連忙笑著遮掩心虛,“不知殿下您還有養兔子的喜好?”
“皇嫂家養的,不知怎麼跑過來了。”蕭楚淮嗓音極淡,“本王不愛養,嬌氣又麻煩。”
鄧婁猜錯了,低頭賠笑,“臣僭越。”
蕭楚淮掀起眼簾,嗓音裹挾威壓,“你僭越的就隻有這一件?”
鄧婁心口一跳。
明白蕭楚淮是在指他剛剛說的話,但還是裝著糊塗,“臣心直口快,若是有些話得罪了殿下,還請殿下海涵。”
蕭楚淮並未理會鄧婁和他裝糊塗,嗓音很淡,“令郎的事,出在邊境動亂的關口,本王大可以直接將他革職,奉勸鄧大人彆給臉不要臉,蹬鼻子上臉。”
鄧婁臉色很難看,身子越躬越低。
“另外,鄧大人手不要伸得過長,小心引火上身,自掘墳墓。”
“殿下說的是,”鄧婁嗓音低了幾分,“那,那臣先告退。”
“帶著你的佛珠滾。”
“是是。”
鄧婁灰頭土臉的離開。
蕭楚淮在屋內沉吟片刻,黑瞳半闔輕點了下桌案,同樣起身走出院子。
一麵走一麵吩咐著,“去查清楚鄧婁近來都跟誰有來往,他一個小小的殿中丞,如何能有膽子試探本王。”
“您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牽線?”
“牽線事小。”蕭楚淮話隻說了一半。
沉翦聽得懂,“您是懷疑二殿下?”
二皇子祁王近兩年小動作頻頻,似是不服太子儲君。
但宮中人儘皆知,太子之所以站這麼穩,主要原因是他身邊的蕭楚淮。
蕭楚淮若無心皇權,那他的態度對誰是太子儲君,至關重要。
如今有人試探,一是試探他是否有心皇權,二是試探他對太子的態度。
令人很難不想到祁王。
“去查。”
“是。”
沉翦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麼,看了一眼院內繁密樹叢,壓著聲音,“殿下,需要屬下將她抓出來嗎?”
“誰?”蕭楚淮觸及沉翦目光才想起來,“哦。”
太子妃家那隻小兔子。
“讓她藏著吧,”蕭楚淮臉上沒什麼情緒,“彆嚇哭了,皇兄皇嫂又來找我。”
洛笙蹲在樹叢,在腿即將蹲麻的那一刻看見他們都走了。
洛笙大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走出來,邊走邊找兔子,“這還有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