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翩翩起舞(1 / 2)

高滿倉和蘇知錄猶如喪家之犬,一溜煙跑到飯店一處僻靜的包房,連頭都沒敢回,哪還有江東大少的氣度風範?高滿倉迅速關掉房間大燈,來窗戶旁邊,半蹲下,撩開窗簾一腳,望著外麵兩位讓他吃過大虧的女人,喘著粗氣道:“媽的!怎麼到哪都能碰到羅弦月?難道這妹仔天生八字克我?泡個妞都能栽到她的手裡,蘇知錄,你說那女人是不是她朋友?”

上次被人家丟進湖裡,還沒過去多久,吃進肚子裡的水草,甚至都沒來得及消化乾淨。高滿倉喜歡仗勢欺人,不假,可他有股與生俱來的機靈勁,不是誰都死乞白賴往上撞。譬如剛才房間裡的盧懷遠,就不是他招惹起的龐然大物。

羅家和高家的實力,幾乎處在同一水平線,全是本地豪門望族,但此地是羅家老巢,在人家地盤撒野,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再說羅弦月又是女兒身,無論贏了輸了,傳出去,會被笑他跟女人一樣小肚雞腸,穩賠不賺的買賣,高滿倉從上次就打定主意,隻要見到

羅弦月,大不了當孫子,碰見就跑,反正他高滿倉從來沒要過臉。

“羅弦月是來找盧懷遠的?”蘇知錄緊鎖眉頭道,俊逸的臉龐帶有幾分愁容。

盧懷遠出自江南最為煊赫的盧家,號稱江南第一公子哥,在年輕一輩,名聲僅次於南魚北虎。高蘇二人這次來到江南,也是受邀參加盧懷遠組的局,可惜人家愛惜羽毛,從來不去花天酒地,兩人辦完了正事,才找到裴度這種隻能在外麵看門的小角色,準備領略一下江南美人風情。

“你的意思是…羅家要和盧家聯手了?”高滿倉用力攥著手中的玉葫蘆,表情跟死黨如出一轍。

“雖然幾率微乎其微,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傳聞盧懷遠對羅弦月死纏爛打多年,不結交女友,不花天酒地,潔身自好,癡癡苦等,對羅家大小姐那叫個一往情深。隻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羅弦月始終對他不理不睬,而且消失了幾年,還給趙鳳聲生了孩子,差點讓盧懷遠淪為江南道最大笑柄,兩家關係,也從三年前開始漸漸疏遠。這次假如真的是羅弦月來找盧

懷遠,那麼就傳遞出了一個信號,羅家和盧家,應該會朝著盟友方麵發展,再往深裡猜測,羅家和盧家,或許會成為姻親,變成江南乃至南方的超級巨擘。”蘇知錄憂心忡忡道。

泡妞被打臉,隻不過是小打小鬨,以後商界格局變動,才是兩位繼任者最憂慮的問題。

“盧懷遠能忍受的了喜當爹?腦袋上的綠帽子快超出喜馬拉雅山了,即便他同意,可以為了羅弦月忍氣吞聲,可盧家呢,那幫老古董未必同意啊。”高滿倉分析著任何可能性,視線卻沒離開窗外半分。

“未必。”

蘇知錄認真道:“盧家隻有盧懷遠一根獨苗,指著他傳宗接代,隻要他一廂情願,那些長輩們也無可奈何。聽說盧懷遠外柔內剛,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曾經信誓旦旦說過非羅弦月不娶。他一門心思放在羅弦月身上,長輩們能怎麼辦,總不能讓偌大的盧家絕後吧?”

“哎,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整座大森林,何苦呢?”高滿倉搖頭歎息道。

“在盧懷遠心中,羅弦月就是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誰也看不到了。”蘇知錄若有所思道。

高滿倉“切”了一聲。

兩人在房間裡不斷猜忌,外麵的氣氛開始變得火星四濺。

裴度的出言不遜,使得紅衣女人眉目如劍,有種不輸於男人的英氣。

喬喬。

一個溫婉如水的名字。

卻有著和溫柔鄉大相徑庭的評語。

江南傷人第一。

羅弦月拉低了帽簷,看不出臉上的喜怒哀樂,用江南的俚語平淡說道:“想要我陪睡?難度有些大,即便我答應,有些人未必能夠讓你如願。大家都是本地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放了我的朋友,你的無理要求,我就當成耳旁風。”

“架子擺的挺離譜啊,你以為自己是誰呢?”裴度不屑冷笑,指著臉色不善的崔亞卿說道:“她打了我,如果我不同意調解,你們今天一個都彆想走!”

裴度的檔次,入不了本地一流公子哥的法眼,連盧懷遠都沒見過幾次,更彆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羅家大小姐。

“調戲女人,你還有理了?”喬喬向來不擅長與人講道理,認識她的人,也不敢和她講道理,在強大的武力震懾之下,哪個不開竅的家夥敢摸母老虎屁股。可喬喬今天大開眼界,覺得這男人比她還過分,當著眾人的麵,竟然欺負一個外地來的女孩,不管這女人羅弦月認不認識,喬喬都得拔刀相助,鋤強扶弱,師傅早在幼年時就天天囉嗦,說那是習武之人的秉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