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生日忌日(1 / 2)

等到黎槳笑容古怪離開暗室,趙鳳聲才回過神,翟紅興叫他去參加籠鬥?那不是變相虐殺麼。趙鳳聲以往的逞勇鬥狠,存在一定目的性,要麼有深仇大恨,要麼觸碰到他想要守護的東西,跟一位素不相識的人掰命,實在下不了手,他又不是黎槳那種戰鬥機器,能夠坦然麵對生死,勝利,失敗,兩者都無法接受,於是輾轉反側想了一晚上,依舊沒想好該用什麼方式麵對。

礦泉水裡有冰塊,趙鳳聲進醫院是家常便飯,久而久之,積累出為數不多的醫學常識,將冰水敷在傷處,反複翻滾,左臉頰鼓起的大包和左肩部位淤青,隨著冰冷的刺激慢慢消腫。

長夜漫漫,趙鳳聲還沒修煉成看破生死的境界,躺在水泥地徹夜難眠,礙於鐵鏈過短,隻能擺出舉手投降的姿勢躺著,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時間長了,渾身難受,不如靠在牆壁休息。

幾個小時過去,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煙霧繚繞,地

上布滿淩亂煙頭。

幸好黎槳拿了條軟中華,不至於彈儘糧絕,趙鳳聲一開始挺好奇小黑猴為啥給他弄一條好煙,不是明擺著出力不討好麼,等到黎槳說出籠鬥,趙鳳聲才恍然大悟,這跟囚犯臨死前會吃一頓大魚大肉是同樣道理,人家吃的是離陽飯,他抽的是斷頭煙。

感受到氣溫一點一點升高,趙鳳聲判斷此刻已經到了上午,黎槳沒有出現,阿春也沒來找他尋晦氣,似乎被整個世界遺忘的家夥吃著乾巴巴的麵包,啃著火腿腸,對自己的五臟廟頗為照顧。

趙鳳聲在噓噓的時候,甚至想起了大鬨天宮的孫大聖,拿打火機刻了一行字:孤魂野鬼老趙到此一遊。無可奈何的自娛自樂,這是一位偵察兵優秀心理素質的體現,或許他們的戰力值參差不齊,但堅強到變態的神經,正是他們在國外戰場所向披靡的最大資本。

大約十幾個小時左右,上麵傳來動靜,黎槳終於出現,身後跟著陰森笑意的阿春。看著擺出臥佛姿勢的趙鳳聲一臉淡定,黎槳稍稍詫異道:“我以為你會一夜白頭,或者是麵容憔悴,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鎮定,

看來,應該屬於無知者無畏,你對籠鬥的殘酷性完全不了解。”

“該死鳥朝天,老子又不是嚇大的,不就是死麼,老子當初被火箭炮崩到屁股也沒炸成天女散花,還怕跟彆人動刀子?彆磨磨唧唧,乾脆點,劃出道,老子接著便是。”趙鳳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很符合他目前青一塊紫一塊豬頭慘相。

“小子,真不怕死?等到進入籠子裡,我等著你哭爹喊娘。”阿春呲牙冷笑道。

“咋,求饒能免我一死?”趙鳳聲揉著鼻子問道。

“不能。”黎槳果決道,無情地擊碎了他的唯一逃生希望。

“假如我僥幸能夠贏一場呢?”趙鳳聲追問道。

“那就能夠多活幾天,等待你的下一個對手。”黎槳認真說道。

“臥槽!那我還白費勁乾嘛,反正最後都要嗝屁著涼,白費勁,乾脆上來死翹翹得了!”趙鳳聲火冒三丈。

“我在這樣的生活環境裡度過了十幾年,每天除了

迎接死亡就是擺脫死亡,你才一天而已,不要大驚小怪。”黎槳輕飄飄說道,情不自禁撫摸起手腕處年頭久遠的疤痕。

他的青春跟死亡有著密切聯係,每個夜晚都在鐵銬中度過,強大的壓力讓他們那些賺錢工具生不如死,有人試過砍掉拇指逃脫,也有人運氣好碰到鐵銬斷裂,可那些孩子下場無比淒慘,就像黎槳第一次看到殺豬時的場景。

相比於毒癮,這種精神和肉體雙重禁錮更加無法忍受。黎槳的抗壓能力異於常人,等到受不了精神壓力的時刻,會適當用疼痛來緩解,折磨自己,或者是在籠鬥裡釋放,這也是他能活到現在的最大屏障。

“你是變態,我是正常人,咱倆尿不到一個壺裡。”趙鳳聲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