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旁係逼宮後不到一小時，寧黛雲就給趙鳳聲打過去了電話，將來龍去脈詳儘道明，並痛斥雷牧東是吃裡扒外的東西。
飯桌上的三人漫不經心用餐，掛斷電話，趙鳳聲說道：“雷家老宅的事，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早吧？”
雷斯年啃著醉蟹，點了點頭。
“你為啥不去，還要攔著我？難道說雷牧東是你指使的？把他推到前麵，方便你坐收漁翁之利？”趙鳳聲語氣不善問道。
雷斯年夾了塊紅燒肉，笑道：“雷牧東比我資曆老，能力比我強，憑什麼會聽我的話？而且他推舉的合作企業是盧家，你覺得，盧家會聽我的話嗎？”
“沒準。”
趙鳳聲語氣飽含質疑說道：“張家，雷家，盧家，誰跟誰死磕，誰跟誰穿一條褲子，我現在是弄不明白，或許你跟盧家簽訂了某個秘密條約，那也說不定。”
“隨時保持疑問，是不可多得的好品質，三家的關係，也正如你所說的玄妙，不錯，有進步。”雷斯年讚歎道。
“亮子，你咋看？”趙鳳聲又將目光投到發小那裡。
郭海亮笑了笑，說道：“雷牧東之前跟張家兄弟走的很近，你的藥方，極有可能就是他搞的鬼，現在又將盧家搬出來逼雷家合作，似乎不怕關係暴露，這意味著雷牧東是個野心家，還是毫無底線的那種。”
“誰讓他當雷家家主，他就當誰的狗？”趙鳳聲問道。
“狗這個形容詞不貼切，暫時是狗，未必以後是狗，用融資手段來獲得幫助，這是生意場上很尋常的手段，你去看看那些資本家的發家史，幾乎都有貴人扶持，所以你的思想太固化，需要與錢俱進。”雷斯年進行著批判。
“道德和法律，一樣會對人進行審判。”趙鳳聲緩緩說道。
“在資本原始累積階段，最不重要的就是道德，當你有能力花錢去維護形象的時候，代表你已經成功了。”雷斯年放下筷子，“你不用車吧？我找許佳談點事。”
趙鳳聲交出賓利車鑰匙，順嘴說道：“我下午回武雲。”
雷斯年停住步伐，“回家看看，然後去金三角？”
“保密條例聽說過嗎？”趙鳳聲白了他一眼。
“我隻聽說過衝在最前麵的緝毒警察，死亡率很高。”雷斯年深吸一口氣，“當舅舅的，唯一做的就是把你的腿打斷。”
“就是想孩子了。”趙鳳聲輕聲道。
“斷腿總比送死好。”雷斯年說道：“一個月之內，張家，雷家，盧家，會有一次大決戰，這次決戰關乎到生死存亡，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幫我，幫大姨，同樣也是幫你。”
“知道了。”趙鳳聲捋了下寸頭，忽然覺得中年男人的煩惱，比起頭發還多。
兩個小時後，趙鳳聲和郭海亮周奉先坐上了飛機，初次體驗飛行模式的傻小子頗為不習慣，左瞅瞅，右看看，然後盯著不停顫抖的機翼，初次流露出恐懼目光。
看來叢林之王也有弱點。
趙鳳聲看在眼裡，會心一笑，拍著壯碩肩頭表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