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興自然也有人不舍。
武昌侯夫人蕭氏提著大包小包,親自上門送行。
“唉,剛過兩天舒心日子你就要走了,這讓我以後犯了牌癮找誰去。”蕭氏幽幽歎氣。
這口氣歎的,萬分憂愁在心頭。
“找你那些老閨蜜唄。”她可是大小宴會從不缺席,交際廣泛的很。
顧南煙毫無形象的斜坐在椅子上,隨意的扒拉著她帶來的禮物。
蕭氏知道她貪財那德行,因此送的東西算不上多,卻都是些值錢之物。
其中竟還有一套嵌著各色寶石的金碗碟。
顧南煙愛不釋手的拿起一隻金碗把玩。
“跟她們打牌沒意思。”
那些夫人小姐們哪會玩這個,一個個端著個架子,笑不露齒規行矩步的,根本不是玩麻將的料。
蕭氏一邊吐槽,一邊將她手裡的東西奪了過來。
“這不是給你的!”
顧南煙力氣大是眾所周知的,蕭氏是真怕她將金碗捏成金疙瘩。
這可是她家最值錢的物件,好容易才得來的。
“我聽說珍珍有了身孕,這套金器做工精細小巧,正好給她肚子裡的孩子用。”
顧南煙不屑的撇嘴:“稀罕。”
她又去扒拉另一個包袱,語帶調侃道:“珍珍懷的可是雙胎,你就送一副?”
將來孩子分贓不均產生內亂怎麼辦。
“這套金器是成對的,兩個孩子可以一起用。”
蕭氏拿出另一隻金碗擺在一起,顧南煙往那裝著金器的錦盒裡看去,果然無論碗碟還是筷子小勺都是兩副。
顧南煙與她皮慣了,繼續沒事找事。
“我說你就不能大方點,兩個孩子送一份禮物,又不是成親送賀禮,送什麼成對的。”
她斜眼看蕭氏一眼:“我可聽說了,蕭仁令可還藏了不少好東西,你這算是發財了吧,怎得還這樣小氣。”
蕭氏覺得自己年紀足夠做顧南煙祖母了,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麵對對方無理的挑釁,她深吸一口氣無奈道:“他留下的那些東西都被朝廷抄了,我可是一文錢沒得著。”
她努努下巴:“就這副多彩翡翠嵌金還是我偷偷順出來的,本想著過段時間賣出去換點家用的。”
蕭氏說著說著忍不住心疼的捂住了胸口。
“誰知你們突然要走,還走的如此著急,害老娘沒時間準備送彆禮,隻能將這東西拎過來。”
說罷她哐哐哐的錘了幾下胸口:“哎呦,可心疼死我了。”
顧南煙:“……”
瞅瞅你那小氣吧啦的樣子!
還武昌侯夫人呢。
一套金器而已至於麼。
“要不你再拿回去?”
蕭氏白眼一翻:“寒磣誰呢,我既已拿了來,又哪有再拎走的道理。”
心疼歸心疼,該給的還是要給,誰教這死丫頭對自家侯爺有恩呢。
顧南煙也翻了個白眼。
窮酸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武昌侯府著實算得上勳貴之中的一朵奇葩。
至少她是沒見過哪個侯府或是王府隻靠點租錢過活的。
“你要不考慮一下做點小買賣,總好過如此拮據度日。”顧南煙提議。
她雖沒去過武昌侯府,不過根據蕭氏的描述,她家怕是比普通百姓家也強不到哪去,長此以往怕是連麵上的光鮮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