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一副一言難儘的樣子,許是想到顧南煙還未成親,有些話不好說,話音一轉道:“沒退呢,兩人已經成親了。”
顧南煙聞言並不驚訝。
於家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顧佩玲想退親,也得看看於家想不想放手。
不過聽大伯母這意思,難不成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顧南煙沒再問,等郭氏走了,讓雲曦出去打聽了一下。
這事當初鬨得很大,雲曦沒費多少功夫便打聽到了。
原來當初她離京後,西院確實想退了這門親事來著。
不僅是因為於家落魄了。
於家不知找了誰幫忙,除了於尚書獲罪,其餘人至今還留在京城,雖說上邊的說法依舊是流放,可到底還沒實施。
顧佩玲不想跟去受苦,她也確實拉的下臉,又是哭又是跪的求顧曜幫她。
顧曜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勉強答應下來,準備親自去於家施壓,將親事退了。
誰知還沒等他上門,顧佩玲就出事了。
她被發現與一男子私會,當然這位男子肯定不是於賜。
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客棧床上,被那男子的正室娘子帶著娘家人闖了進去。
那正室娘子也是個頭鐵的,不但不幫她相公遮掩,反而將房門打開,呼天搶地的鬨了開來。
那間客棧對麵便是茶樓,當時正值午後,茶樓的客人聽到動靜,紛紛湧了過去,不聽書改看戲。
這男人是京中有名的富商,隻不過是入贅的,手中雖有錢財,卻是靠著老丈人發的家。
顧佩玲會跟他在一起,也是看中了他的財力。
在她原本的預想中,即便她與男人的事被發現,作妻子的也應該遵循三從四德,讓男人將她抬進府中。
可她萬萬沒想到,他那妻子竟會如此彪悍。
顧佩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隻來得及遮住光溜溜的身子,蒼白著臉任人圍觀。
她本就是個愛招搖的,以前還在將軍府的時候,什麼詩會遊湖幾乎次次不落,當即便被人認了出來。
於是將軍府庶小姐與人私通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其中不乏浪蕩子對她身段品頭論足。
顧佩玲的名聲毀了,還帶累了將軍府。
也幸好將軍府就顧南煙這麼一個彪悍的小公舉,倒是沒人敢說她的閒話。
不過作為她的親妹妹,顧佩蘭的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顧佩玲不敢出門,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外加各種鄙夷不屑的眼神。
她好歹是個小姑娘,哪能受得了這些,關在房裡哭的昏天暗地,幾次哭暈了過去。
原本還偏向大女兒的閔氏這下也沒了好臉色。
自從搬出將軍府,顧正康就像個廢人一樣,家中的一應事物全都推給閔氏,整日在外邊喝酒,每次不喝個爛醉不舍得回家。
回到家也隻知道問閔氏要酒錢,不給他就要打人。
幸好每次都有顧佩蘭攔著,顧正康瘸了根腿,雖有幾分力氣,可醉酒的情況下卻不是兩個女人的對手。
鬨了幾次之後,許是還顧及顧佩蘭這個女兒,他倒沒再動手,卻也不回家了。
閔氏煩他煩的要死,他不回家她還樂得自在,可沒想到顧正康竟偷了家裡的銀子,連鋪子的房契都偷出去賣了!
還不止賣了一家。
這可是他們現在賴以生存的東西。
閔氏得到消息的後,足足病了小半年,險些沒死過去。
最後還是顧佩蘭將自己的首飾都賣了,這才湊夠了錢又買了間鋪子,做起了小吃生意。
可以說,三房如今全靠顧佩蘭撐著。
可經過顧佩玲這一出,她那還敢去鋪子裡拋頭露麵,不得讓唾沫給淹死?
鋪子不開,三房的生計就斷了,隻能花老本。
可給閔氏氣壞了。
她當初生病的時候,她那大女兒就沒看過她幾次,全都是小女兒在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