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戰船跟現代的戰艦比起來,絕對是小巫見大巫,甚至很多客輪都比它大。
可是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國之利器。
顧南煙眼角溢出一抹笑,在整齊排列兩側的水師營將士驕傲的目光下,勾著嘴角邁步登船。
她的身後跟著激動不已的顧慎。
顧慎這段時間經常往這邊跑,奈何船廠管控嚴格,作為臨時負責人的李逸,說什麼都不讓他進。
顧慎無奈之下,擺出未來老丈人的架子,直言若是不讓他進,以後他也彆想進顧家大門。
李逸沉默半晌,就在顧慎以為自己的威脅奏效的時候,將顧南煙抬了出來。
“煙煙說了,此乃軍事重地,無關人員不得入內,便是皇兄親臨也進不得,您若想進,還得找煙煙開個通行證。”
顧慎剛剛揚起的得意僵在臉上。
然後在李逸帶笑的眼神中,氣哼哼的走了。
規矩是閨女定的,顧慎還能說啥,總不能打自家寶貝的臉。
隻是李逸到底算把顧慎得罪了,見到閨女就開始委屈巴巴的告狀。
說了李逸一籮筐的壞話。
顧南煙能怎麼樣?
一邊是爹,一邊是未來相公,向著誰都不行,隻能無奈聽著。
當然她心底還是很認同李逸的做法,畢竟規矩就是規矩,一旦打破以後可就難管了。
可是她不能說。
以顧慎以往的行為來看,但凡她幫李逸說一句話,他都能哭給他看。
幸好戰艦下水命名儀式開始,顧慎這才收了神功。
顧南煙邁上甲板,首先看到的便是李逸那張魅惑眾生的臉。
他專注的與顧南煙對視,眸中染上盈盈笑意,溫柔繾綣如三月春風。
顧南煙腳下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
臉頰有些熱。
“煙煙,幸不辱命。”李逸柔聲道。
顧南煙抿了抿唇:“辛苦你了。”
他身為王爺,溫暖舒適的王府不待,偏偏留在這吹海風,整日與水師營的將士們同吃同睡,就連訓練的時候都親自上陣,不可謂不辛苦。
就連以前帶兵殺敵時,怕是都沒這麼辛苦過。
李逸看出她眼中的感激,隻淡淡一笑,隨後側了側身,讓出中間的位置,將身後軍姿整齊的水師營顯露出來。
“鎮北軍水師恭迎公主登船,請公主為戰船命名!”
為首的將士上前一步,朝顧南煙行了個軍禮,聲音擲地有聲。
顧南煙望向遠處。
在茫茫大海中,戰船隻是滄海一粟,可它卻高昂著頭顱,如同一棵剛勁的蒼鬆,任憑頭頂雲霧翻騰,自巍然不動。
“暮色蒼茫看勁鬆,亂雲飛渡仍從容。”
“就叫蒼雲號罷。”顧南煙勾唇道。
這是前世一位偉人作的詩句,用在此處再恰當不過。
船身上幾米高的紅布被揭下,蒼雲二字如同滴在雪地上的血,鮮豔刺目。
嘹亮的號角聲響起,蒼雲號正式下水。
水師營有序的分散開,回到各自的崗位前。
轟隆隆的蒸汽聲,載著顧南煙等人往海的深處而去。
當日傍晚,吳陰縣居住在沿海的百姓,見到數十條火龍現身海麵,砸進遠處海麵,激起無數浪花。
伴隨而起的,還有陣陣雷鳴般的龍吟,聲音之大,便是在陸地都能感受到震顫。
於是民間有傳言,火龍現身護衛嘉南,魑魅魍魎儘數退散。
……
有了蒼雲號,顧南煙心中總算安穩了些。
她望向東北方向,眼神異常淩厲。
算算時間,她與李逸的婚期將至,也是時候回京城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