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宗清眯了眯眼,隻掃了那銅牌一下,便將視線重新放在了對麵的人身上。
他看著一身布衣的女子,雙眼在她胸口的位置轉了轉,邪笑著咧了咧嘴。
隨後大手一伸,扯住女子的胳膊便將她從對麵拽了過來。
桌上的瓜果酒水撒了一地,瓷器的碎裂聲剛好蓋住了她的驚呼聲。
寧宗清將頭湊在她脖頸處深吸一口氣,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的臉。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短短時間內就將瞿子峰迷的暈頭轉向,連隨身令牌不見了都不知道。”
他低笑兩聲,聲音冷的刺骨,低頭朝她靠近。
寧真撇過頭,避過他湊上來的嘴唇,眼中滿是嫌惡。
“東西已經交給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寧宗清聞言,原本邪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陰沉沉的盯著她半晌,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頭發。
“怎麼,你真的對那小子動了心?”
他的語氣十分危險,仿佛她敢說是,他就敢掐斷她的脖子一般。
寧真頭皮一陣刺痛,忍不住輕哼一聲。
“我隻是有點不舒服,想回去歇一會而已。”
寧宗清盯著她看,似乎在確定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半晌後,他緩緩鬆開手,放開了鉗製。
“既然不舒服就早點回去吧,記得請大夫。”
他看著寧真的表情充滿了玩味,仿佛已經看穿了她的想法。
“還有,今日便不要出門了,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再讓人接你回府。”
寧真垂下頭輕嗯一聲,便一言不發的出了雅間。
她站在酒樓門口,失神的抬頭望了望天。
神情一片茫然與麻木。
……
衛陽軍大營中,寧宗遠正一臉陰沉的坐在上首。
下麵的幾個將領對視一眼,沒人出聲。
“本將出京前曾承諾過,一月之內定會拿下明山城,如今距離一月之期已過半,卻連一個縣城都沒攻破。”
他眼神沉沉的看著幾人:“諸位可有什麼話要說。”
幾位將領噤若寒蟬。
寧宗遠見狀怒火更盛,拿起桌上的茶盅啪的一聲摔了個稀碎。
“都聾了嗎!”
他胸口劇烈起伏,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顯得有些猙獰。
“我衛陽軍三十萬大軍,居然連個小小的縣城都破不開,本將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
彆說攻城了,連續兩次突襲都是他們吃了虧,鎮北軍雖也有傷亡,卻遠不如他們損失大。
他將整個衛陽軍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都運送過來,本意是想用最短的時間拿下吳陰縣以彰顯他的實力,打擊鎮北軍軍心。
可誰知,鎮北軍沒打擊到,他的攻城器卻都變成了一堆廢渣!
這事若是傳回京城,他寧宗遠豈不成了安陽國最大的笑話!
想到這,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隻覺得胸口堵著一口氣。
見他氣的臉都青了,下麵一個二十多歲麵容白皙的小將猶豫了一瞬,起身對寧宗遠抱拳行禮。
“將軍息怒,屬下倒是有些想法。”寧天祿不疾不徐道。
寧宗遠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燥鬱。
“說!”
他語氣緩和了不少。
“屬下曾私下分析過兩場戰役,衛陽軍確實輸的不冤。”
寧天祿淡笑道,殷紅的薄唇輕輕勾了勾。
原本剛鬆了口氣的眾人聞言,一顆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果然,下一刻寧宗遠有些緩和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眯著眼緊緊的盯著寧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