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姐弟三人,照著王嬤嬤教的禮節,規規矩矩行禮問安後,安靜地待在一旁。
進入屋內,珍珠已經解下了披風,此時的她上身穿了件月色夾襖,衣襟袖口嵌著淺灰色的貂毛,下身是件茜紅色挑線裙子,裙擺繡著精致的蓮花紋。
淡
雅的月色讓她看起來更顯清麗無雙。
韓璽與韓馨月在她款款而入的時候,都明顯愣了一下。
她姿態嫻雅,眉目從容,從進門到問安,臉上都帶著淡而得體的笑容。
這是那個挾恩圖報農戶家的女兒?先不說長相的問題,單看她的儀態氣度,那是一戶農戶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多少貴族人家的小姐,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多少都帶了緊張和膽怯,可是,他從她的眼裡,看不出一絲怯弱。
言談淡定,舉止端莊,落落大方。
韓璽的內心是驚訝的,難怪,當初他問羅璟的時候,羅璟會說,她是他心儀之人。
她那兩個弟弟倒是有些拘束緊張。
這樣嫻靜美麗的女子,確實擁有讓羅璟心儀的資格。
韓馨月有些失態地看著靜靜坐在椅子上的胡珍珠。
那是她將來的妯娌。
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妯娌會是一個明麗漂亮,相貌出眾的女子。
韓馨月曾聽羅睿提起過幾次她,知道她家當年救了年幼受著重傷的羅璟,是羅璟的救命恩人。
她心裡也有些覺著,未來的小叔是因為報恩,才會求娶一戶農家的女兒。
如若不然,像他們這些功勳子弟,如何會看得上鄉野人家的農戶姑娘。
在邀請胡珍珠過來賞梅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萬一來人是個不知禮數,不懂規矩的農家姑娘,她一定大方的忍讓著,不計較那麼多。
可是……
那張顧盼生輝的臉和儀靜體閒的氣度,哪裡有一分粗鄙的樣子。
“咳”
韓馨月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了半響,實在有失儀態,韓璽不由輕咳了一聲。
“……哦?”韓馨月回過神,頓時臉似紅霞燒。
“胡姑娘攜令弟遠道而來,可還適應西北苦寒的天氣?”韓璽開口,這些日子風雪交加,寒風肆虐,翎兒和馨月都隻能乖乖在院內待著。
要不是馨月一再請求,他根本不想讓她辦什麼賞梅宴,她身體雖然改善了一些,可底子還是嬌弱的,天寒地凍的,還是在屋內待在,才讓人比較安心。
“回殿下,民女和弟弟都挺適應的。”珍珠沉著回答。
“嗯,你們鄂州的天氣,冬日也寒冷,隻是沒有西北風雪大。”韓璽對大夏各處都有一定的了解。
“殿下說的是。”珍珠努力接著他的話。
平安平順規規矩矩地坐著,手腳一動不敢亂動。
眼前的男子有著天下最尊貴的血統,是他們平民老百姓仰望尊崇的大人物。
他們能進府覲見睿王,實是莫大的榮幸。
“鄂州是個好地方呀,那裡靠近泰行山脈,大夏各處的藥材,至少有一半出自你們那邊。”韓璽收刮著腦海裡關於鄂州的印象。
“回殿下,泰行山脈裡的藥材確實很多,收購藥材的鋪子與采藥人多不勝數,不過,深山老林裡飛禽野獸毒蟲蛇蟻也多,進山采藥是風險與機遇並存。”每年折損多少進山采藥的人,珍稀藥材可不是想采就能采的,珍珠答道。
“……你們家也有人進山采藥麼?”她的話讓韓璽微微側目,不由問道。
“回殿下,我們村子很少有人進山采藥,大夥都知道老林子裡太危險,即使幸運采到稀有的藥材,也不一定能平安帶回來,所以,寧願本分的耕田種地,也不願意冒著巨大的風險深入山脈深處,我們家也不例外。”珍珠據實回答。
韓璽點點頭,大多數老百姓求的是溫飽平穩,安居樂業,為求錢財鋌而走險的人,還是少數的,胡家是本分殷實的農戶,的確沒必要冒險入山采藥。
韓馨月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稍感安心,胡家姑娘看著是個明理知事的女子,她說話有條不紊,態度不亢不卑。
自己應該能和她相處得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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