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把捋下來的羽毛拿到井台邊,搖起轆轤,準備打水,劉金葉踮著腳尖朝她走近。
“怎麼啦?”她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珍珠笑了出來。
“……姑娘,林婆婆說,那隻大雕是您養的?”劉金葉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早看到他們在屋簷下幫那隻大雕捋羽毛了,可是,她害怕,不敢靠近,一直等到大雕走了,才敢湊過來。
“嗯,金葉啊,那是小金,因為它從小喜歡到家裡吃肉,所以,算是我家的朋友,並不是我家養的。”珍珠解釋道,“還有啊,金葉,小金的事情,你看到了也不要隨便往外說,好麼?”
劉金葉聞言,急忙點頭,“姑娘放心,我誰也不說,連弟弟也不說。”
見她非常認真的點頭,珍珠朝她笑笑,“主要是因為,小金長得比較特殊,如果有人知道小金經常在我們家出入,怕引來彆有用心的人覬覦。”
“嗯嗯,姑娘,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可以發個毒誓。”說著,她就舉起了手。
“哎!不用不用。”珍珠忙製止了她,“你注意點就行了,不用發什麼毒誓。”
這孩子,說她機靈,有時候心眼又太實。
珍珠笑著搖搖頭,從井裡抽出了水桶。
劉金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姑娘,要怎麼洗,我來吧,井水涼,小心凍著您。”
“沒事,我來就成。”珍珠把水倒入了大盆子裡。
劉金葉搶過水桶,憋了勁要幫忙,珍珠無奈,隻好教她清理羽毛。
正忙活著,李氏從前院喚了她一聲。
珍珠交代了一聲,擦乾手上的水漬,就去了前院。
“淩希找你。”李氏指了指堂屋裡。
淩希找她?還真是稀奇,這少年好像從沒有主動找過她,珍珠挺好奇,他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情。
“姑娘好。”淩希恭敬地行了禮。
“淩希啊,彆客氣,坐著說話。”珍珠招呼他坐下。
淩希有些靦腆地坐下。
“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珍珠直接問道。
淩希長得有三分似淩顯,卻沒淩顯那種飽讀詩書的文人氣質,反而多了幾分莊稼人的憨厚實誠。
可珍珠知道,他書念得其實很好,平安說,淩希寫了一手好字,文章做得也不錯,要是淩希能參加科考,定然比他考得還要好。
可惜,身份所限,珍珠為他惋惜。
雖然認識了好幾年,可淩希麵對她,還是有些拘謹,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原來,淩顯想改造一下隔壁的宅子。
胡家當初建宅子的時候,是珍珠自己隨手畫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淩老先生的審美,淩顯在淩希麵前嘟囔了好幾年,淩希耳根都快起繭了。
這不,一開春,淩顯看著寬綽的前院,除了兩棵棗樹和一個乾涸的池塘,空蕩蕩的一片,又忍不住叨咕起來。
派了淩希過來,詢問一下珍珠的意見。
“……”
珍珠微張著嘴,有些尷尬。
那院子四四方方,確實沒有任何設計感而言,在淩顯這樣一個專家麵前無疑像是小孩的塗鴉之作。
“嘿嘿,淩希你不早點說,早說的話,現在也不用聽你爺叨咕了。”珍珠訕訕一笑,“你們想怎麼改造?”
“不用怎麼大改造,爺就是想種些竹子在院子裡。”淩希忙說道,他們寄居胡家,有個安身之所,已經感恩戴德了,哪裡能厚著臉皮要求那麼多。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老先生這是文人雅士的偏好在作祟呀。
珍珠搖頭失笑。
“行啊,淩希,你們爺倆看著辦好了,改造的費用找黃帳房報賬就成了。”
她利爽應下,老人家這麼點風雅的愛好,怎能不滿足呢。
淩希眼睛一亮,忙說道:“不用花費什麼費用的,撬開一些青石板,砌上一圈方磚就成,這些活,我都能乾,隻要您同意就成了。”
“這怎麼成呢,你一個人乾,多久才乾得完,不用省這些錢,該請人乾活的就請人乾活。”珍珠忙搖頭。
“真的不用,爺說了,要是您要花錢改造,那就不改。”淩希有些著急,好不容易開了口,他可不想因為請人的事情,又放棄了。
“……”
真是固執的老人家,珍珠無奈。
“那好吧,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不好弄,就讓柳叔公幫忙。”
隨他們倒騰去吧。
淩希忙笑著點頭,“姑娘,爺想移栽點墨竹,您看成麼?”
淩顯早就眼紅外麵那片生長旺盛的墨竹林了。
“可以啊,隻要彆挖空了就成。”珍珠開玩笑道。
“那肯定不會的。”淩希慎重點頭。
珍珠“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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