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父,去洗洗手吃粘豆包吧,熱乎的。”珍珠舉了舉手裡的籃子示意道。
洗手?一會兒不還得臟,方晟瞥了她一眼,視線往下落在她提著的籃子上。
粘豆包?他記得味道,香軟甜糯,冬日吃著很暖胃。
趙虹玉最近身子有些重了,廚房裡的活就比較少乾了,這種難弄的糕點小食,更是許久沒做了。
方晟遲疑著,阿青已經洗了手出來,撚起一個粘豆包,一口吃下半個。
“嗯,好好吃。”阿青一臉滿足地籲了口氣。
方晟眼珠微微動了動,掃了眼臉上帶笑的珍珠。
珍珠挑眉,把籃子裡的粘豆包又舉起給他看了一眼,隨後扶著趙虹玉往他們堂屋內走去。
這丫頭,分明是故意的。
方晟抿了抿嘴,丟開手裡的鏟子,看了眼臟得不太明顯的手掌,有些不情願地朝廚房走去。
等他洗了手進堂屋,原本冒尖的粘豆包已經去了一半。
阿青腮幫子鼓鼓地蠕動著,手裡還拿了一個。
方晟眼神似刀,“咻咻咻”朝阿青射去。
珍珠看著有趣,不由好笑。
“阿青,粘豆包吃多了不克化,你合適點啊。”
“吃飽了,去把雪都鏟到院子外麵去。”方晟朝屋外揚了揚下巴。
“我,我還沒吃飽呢……”在看到方晟寡淡的臉色後,阿青辯駁的聲音就漸漸小了起來。
最後,撚著手裡的一個粘豆包,灰溜溜地出了堂屋的門。
“阿青正長身子呢。”趙虹玉就嗔了方晟一眼。
“多吃飯菜就行了,點心吃多了有什麼用。”
方晟一屁股做在阿青的位置上,伸手撚起了一個粘豆包,一口放進嘴裡。
仗著師父的身份搶徒弟的粘豆包,這方晟還真是幼稚鬼,珍珠心裡偷笑。
她與趙虹玉說了會兒話,就提著籃子回去了。
潘雪蘭也剛好從楊秀才那裡回來。
“珍珠,你和雪蘭一起給呂先生家送去。”李氏喚住了正想開溜的珍珠。
“……”
為什麼要兩個人送?珍珠朝李氏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除了一籃子粘豆包外,她還準備了另一筐東西。
“呂先生第一次在望林村過冬,儲存的菜定然是不夠的,你給她們送些過去。”
李氏指了指籮筐,裡麵是南瓜、蘿卜、白菜還有酸菜等等。
珍珠抿了抿嘴,有些不情願地拎起了籮筐,與潘雪蘭去了女學。
自從上次,與薑書媛不歡而散後,她就不怎麼想跟薑書媛打交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誌不同不相為友,珍珠覺著自己與自視清高的薑書媛成不了朋友,也就不想搭理她。
敲開女學的側門,不出意外的,開門的是薑書媛。
呂素青與薑書晴還在上課。
薑書媛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們。
“薑家姐姐,家裡做了粘豆包,送些給你們嘗嘗。”珍珠笑容淡淡地說道。
“啊,胡小姐,請進。”薑書媛反應過來,忙側身請她們入內。
潘雪蘭跟在珍珠身後走了進去,好奇地打量了幾眼薑書媛。
她穿了一身淡紅色襖裙,嶄新的料子在雪地中顯得異常鮮亮,烏黑的發髻上插了支鏤空纏枝金簪,耳垂上戴著同樣款式的纏枝耳墜。
剛來的時候,有些消瘦凹陷的臉頰,如今已經豐盈起來,紅潤的臉色讓她原本有些苦相的臉自然了許多。
變化可真不小,幾個月前,還是一身洗得發白的布衣布裙,頭發上隻插了支桃木簪,遠遠看著都能感覺一股淒苦無依的模樣,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潘雪蘭心中暗自嘀咕。
“你們第一次在望林村過冬,我娘怕你們冬日儲存的菜不夠,這些是特地給你們拿過來的。”
珍珠把筐裡的南瓜、白菜等一一拿了出來,放在了堂屋裡的八仙桌上。
“多謝胡夫人了,家裡存了些冬菜,隻是沒想到這裡的雪會連著下了好幾天,今年冬日怕是特彆冷,可能,是有些不夠了。”薑書媛小心地看了眼她的臉色。
自從上次言語間不自覺的得罪了她,胡家小姐已經好久沒給自己好臉色了,薑書媛心中腹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
珍珠點點頭,“今年是個冷冬,你們家要是糧食不夠,或者柴火不夠都要提前準備,進了臘月,大雪隨時都可能下個不停,萬一大雪封路,幾天幾夜不一定能通暢,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薑書媛忙附議應下。
珍珠把裝粘豆包的盤子拿出來,又客套了幾句,便打算與潘雪蘭離開。
“胡小姐,勞煩您走一趟,您先歇會兒,我給您泡杯熱茶吧。”薑書媛自覺放低身段,陪著笑臉說道。
“不用了,家裡還有事呢。”珍珠提著籃子抬腳朝屋外走去。
見她毫不領情,薑書媛輕咬下唇,心中忿忿,有些話不經大腦衝口而出:“胡小姐,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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