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心裡也有些害怕黃氏,同一個村子住著,黃氏什麼做派,她怎麼會不清楚,以前小的時候,她遇見黃氏,都不敢上前打招呼,甚至拐著彎偷偷避開她。
沒出嫁前,翠珠就做好了心理建設,如果黃氏為難她,她該如何小心應對,可是,說也奇怪,這三日,黃氏對她的態度卻非常之友好,好到讓翠珠覺著,像換了個人似的。
“翠珠那麼豐厚的嫁妝,柏銘她奶又不傻,哪還會瞎折騰。”梁氏扁扁嘴插了句話。
王氏看了她一眼,她說的是沒錯,黃氏多少有些勢利眼,翠珠嫁妝豐厚,定然是起了不少作用的。
“村長是個明理通達的,不會讓柏銘她奶鬨騰的吧。”李氏也發表了意見。
王氏點點頭,要不是看在趙文強是個明白人的份上,依著黃氏的脾性,王氏可不想與她做親家。
珍珠瞅了瞅翠珠,想起了成婚那日,趙文強與黃氏在門前待客的情形,特彆是年祥霖、劉平他們來的時候,臉上那股驚喜的表情。
兩位掌櫃的賀禮都不輕,還有羅福也送了厚厚的一份賀禮。
看來還是錢帛動人心啊,翠珠進門,給他們帶來了不菲的收獲,怎麼會不優待翠珠呢。
知道翠珠在趙家過的順心,大家心裡的放鬆了不少。
“柏銘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長相性格都是頂頂好的,讀書踏實,為人謙遜,不好高騖遠,我最看好他這點,不論他將來的路怎樣,隻要能對你好,奶就很高興了。”
王氏拉著翠珠的手,滿心感懷。
翠珠就紅了眼眶,反握住王氏的手,感動得有些哽咽起來。
在胡家,母親梁氏與她並不親厚,父親和祖父雖然還算疼惜她,可常年忙碌著家裡的生計,經常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隻有祖母王氏,時常把她帶在身旁,關懷備至,細心教導。
祖孫倆握著手紅著眼,氣氛就有些傷感起來。
“嘖,就嫁在隔壁,有啥好哭的。”梁氏看不過眼嘟囔了一句,翠珠與她不親,可也是她肚皮裡出來的孩子,見她隻顧著與老太太說話,她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一句話,衝散了傷感的氣息。
眾人都瞥了她一樣,看得梁氏不用退縮了一下。
翠珠的眼神就有些複雜起來,自從上次挨打後,本就不親厚的母女情分,就更疏漠了。
梁氏表麵上是老實了不少,可心裡對翠珠攜帶豐厚嫁妝出嫁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不時會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刺上她兩句。
翠珠心中不好受,卻沒把事情往外說,畢竟是自己的親娘,看她受到責罵,心裡也不是滋味。
“二姐,二姐夫請了幾天假?”珍珠岔開話題。
“嗯,六天。”說起趙柏銘,翠珠的臉又紅了起來。
“請了六天也不錯了,課業要緊,下個月初又要去縣學,淩老先生這邊的課程不能落下,翠珠,你要體諒他一些。”王氏就說道。
翠珠忙點點頭,“奶,我知道的,相公當以學業為重。”
成親那麼大的一件事情,才請了六天假,就不錯了?珍珠斜睨了那兩人一眼,看她們都深以為然,不由撇撇嘴。
王氏又拉著翠珠說了會兒話,把想知道的事情探聽了一遍,這才起身,與李氏梁氏一道去廚房忙活去了,她要親自下廚好好招待一下孫女和孫女婿。
剩下翠珠和珍珠兩人在屋內,還有秀珠與平善。
“姐”看到大人都走了,平善從炕上爬了過來,撲到了翠珠懷裡,一臉委屈地抱著了她。
平善在家,多數時間都是由翠珠幫著照顧的,這幾日,翠珠不在家,平善很是哭了幾回。
翠珠心疼地抱住了平善,在他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她出門子後,最掛念的,就是自家的小弟了。
她娘不著調,雖然也疼愛平善,可是,卻沒什麼耐心,經常丟一堆積木給平善,就顧自己的事情去了,半天都不看他一眼。
平善性子有些內向,膽子小,就算害怕,也不敢大哭,多數時候,都是默默流淚。
翠珠每次見了,都心疼不已。
“姐,你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平善扁扁嘴,眼淚就落了下來。
翠珠見狀,哪裡還忍得住,抱著平善眼淚“簌簌”掉落。
“……”
珍珠看著相擁哭泣的姐弟,不由扶額。
“姐,二姐和平善為啥哭啊?”秀珠爬到了她身旁,抱著了她的胳膊,看著平善哭得傷心,秀珠也開始扁起了嘴巴。
“哎,你可彆湊熱鬨啊,平善是想他姐了,你哭個啥呀。”珍珠忙抱起了胖妞,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拍拍她的後背。
“我、我也想二姐了。”秀珠撅起嘴。
“你二姐就在村裡,啥時候想就去看她,沒啥可哭的。”珍珠幫著她拂開額頭上的碎發,“二姐,你就彆哭了,一會兒出去吃飯,二姐夫看見你眼睛紅紅的,心裡還不知怎麼埋怨我們呢。”
正抱著平善小身軀的翠珠,抽噎聲就頓住,抬起哭得泛紅的眼睛,嗔了她一眼。
不過,她也當即止住了哭聲,從懷裡掏出手帕,擦了把眼淚後,又幫著平善擦拭。
隨後,她抱著平善溫柔地哄了起來。
( <':'></a>),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