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點點頭,表示理解,讓她按著自己的方式處理。
花大娘領了布匹,便退了下去。
羅福招來了米香米蘭後,在王嬤嬤的示意下,退出了堂屋外候著。
米香米蘭行禮後,彼此互看了一眼。
胡家姑娘特地叫了她們過來,還遣開了羅福王嬤嬤,是有什麼大事要交代麼?
兩人一時心中忐忑。
“咳”珍珠清了清聲音,哎呀,讓她來說這個,還真讓人有些尷尬啊,她與她們又不熟。
“呃,那個,米香米蘭,是這樣,你們少爺臨走前,交代我把你們的終身大事辦好,我就先問問你們,可有什麼想法沒有?”
珍珠就把事情推到了羅璟身上。
終身大事?米香米蘭頓時睜大了眼睛,少爺還記掛著她們的終身大事麼?兩人的眼眶就開始泛紅。
“嗯,你們說說自己的想法,你們少爺說了,你們是家生子,大約是要配護衛管事之類的,要是你們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先說一聲,我好讓王嬤嬤給你們安排。”珍珠就怕彆人紅眼眶落淚,於是忙繼續說話,岔開氛圍。
米香輕咬下唇,眸光有些閃動,有些話,她是不敢說出口的,下人私相授受,在大宅門裡也是不允許的,她不知道,胡姑娘話裡的意思,究竟帶了什麼具體的含義?
米蘭看了眼米香,有些欲言又止。
此時,廳堂裡,隻有珍珠與她們兩人,王嬤嬤、羅福站在門外等候,米蘭覺著有什麼話正好可以借機稟告胡姑娘。
“多謝胡姑娘,奴婢全憑胡姑娘的安排。”米香沉吟片刻後,恭順回答。
米蘭臉色微變,目光有些楞然地看著她。
米香垂眸,沒有理會身旁的米蘭。
兩人的表情,珍珠看著眼裡,心中就有了計量。
她離開羅府前,與王嬤嬤低聲說了幾句話,王嬤嬤領悟應下。
王嬤嬤還有事處理,珍珠自己先出了羅府的院門。
她慢悠悠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東勝娘丁氏正在林道上掃著落葉,她用的是胡家特製的竹掃帚,柄很長,下擺的細竹枝很密實,揮動之間就能聚起一大把落葉。
“嬸子,今天你當值啊?”珍珠笑著走近她。
“哎,是啊,珍珠,你去了那邊啊?”丁氏看見她從羅家大宅門口出來。
“嗯,是啊,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珍珠順手拿起了掛在小推車邊上的垃圾撮和短掃帚,幫著把地上成堆的落葉掃進了小推車裡。
“哎呀呀,珍珠,快放下,怎麼能讓你動手呢,一會兒我自己來。”丁氏忙放開手裡的竹掃帚,走了過去,想拿過珍珠手裡的工具。
“哈哈,沒事,嬸子,我在家也常常乾活的,沒那麼嬌氣。”珍珠哈哈大笑,避開了她的手,“正好沒事,陪你嘮嗑嘮嗑。”
丁氏想了想,沒再堅持,珍珠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們兩家一向相處得不錯,雖然胡家如今已經今非昔比,可他們一家人對待鄰裡鄉親還是很和藹友善的,沒必要太過生分,於是,撿起地上的竹掃帚又繼續掃了起來。
“嬸子,聽楊秀才說,東勝成績不錯,明年可以參加縣考了。”珍珠隨口找了個話題。
“是啊,東勝回家也是這麼說的,哎呦喂,要是能像土旺與二牛一樣考得過童生試,老趙家的祖墳就要冒青煙了。”丁氏笑得見牙不見眼。
“哈哈,肯定會的,東勝可聰明了。”
“借珍珠的吉言了,這可多虧了你們老胡家,嬸子得感謝你們啊。”
“哪的話,是東勝自己懂事聰慧。”
“那也是因為有了望林學堂,才有現在的他們,嬸子心裡明白著呢。”
“……”
薑書媛從阿雲那裡一出來,就看見林蔭下,“哈哈”大笑的胡家小姐,正與掃地的丁氏興高采烈地說著話,她手裡還拿著掃帚與垃圾撮,幫著丁氏把地上的落葉撮進小推車裡。
她,竟然穿著一身錦衣華服在掃地?
淡藍色的古香緞,圖紋精致,色彩明麗,陽光斜照在她身上,似有流光波動,異彩連連。
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垂鬟分肖髻,發髻上插著金絲累鳳銜珠釵,耳上墜著金絲垂珠耳環,矜貴華麗,低頭掃地間,珠釵耳環輕輕搖動,襯著她明媚舒朗的笑容,豔魄無雙。
薑書媛手裡捏著的帕子,瞬間被她緊緊拽住。
她的小定禮裡,有兩套赤金的首飾,頗有份量,她娘見後,稱讚羅副將,為人慷慨,出手大方。
可是,那種赤金的蝴蝶簪子與鏤空纏枝簪,份量是重了,樣式也顯得厚實了,根本沒有輕靈的精致感。
與胡小姐發髻上的簪子一比,那簪子就如同暴發戶土財主的女兒才會佩戴的頭飾。
那個莽夫,大約是覺著越厚重越彰顯他的財力吧。
薑書媛手中的帕子就被她揉成了鹹菜。
“薑家姐姐”
在她晃神中,那明麗的笑容已經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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