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安走過他們身後,聽著村民們不絕於耳的議論聲,他朝公共茅廁的方向看了一眼,灰牆紅瓦古韻十足的建築在村頭顯得格外亮眼,牆外正中間的石板上刻著“公共茅廁”四個大字。
左右兩邊還分彆刻了男女兩字,女字旁邊描了一個穿裙子的小人像,男字旁邊則是穿褲子的小人像,讓不識字的村民能有所區彆。
平安對姐姐這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已經習以為常了,他不覺得奇怪,反而有幾分自豪。
他家多虧了他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從前苦哈哈的清貧日子,平安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呀,這不是胡秀才麼?”
有村民看見了平安,轉頭與他打招呼,自從他考上秀才後,村裡很多人都開始稱呼他胡秀才了。
平安一開始還有些彆扭,聽久了倒也習慣了。
他笑著與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朝老宅走去。
“十二歲的秀才呀。”
“是啊”
身後的人群紛紛感慨,三年後的鄉試,會出一個十五歲的舉人麼?
“啊,說起來,趙秀才昨個回來了,他考中了沒有?”
“是麼?沒看見啊,這得問村長吧。”
“嘖,舉人老爺是那麼容易考上的麼?咱們這地方圓百裡內有幾個舉人老爺?”
“那,意思是沒考上麼?”
“誰知道,要是考中的話,不得有衙役報喜啊。”
“……”
趙柏銘坐在自己的屋內,半天沒有動彈了。
屋外陽光明媚,屋內卻有些陰暗無光。
他臉色有些頹然。
是的,他鄉試沒過。
雖然也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真正麵對時,那股巨大的失落感,還是深深衝擊著他的心靈。
房門外,祖母的歎息聲不時傳入耳中。
空氣帶上了絲絲焦灼感,燒得趙柏銘心頭焦躁。
平安考過了院試,成了正式的秀才,祖父感覺有壓力,對他期望就高了很多,此次鄉試未過,無疑是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趙柏銘的拳頭就捏了起來。
“行了,歎什麼氣,鄉試是那麼容易過的麼?沒聽柏銘說麼,整個圳安縣才考取了三個,年紀還都是比他大十來歲的老秀才,人家考了多少次,才考過了,咱們柏銘這才第一次參加鄉試,以後的機會還多的事呢。”趙文強從屋裡走出來,對著房簷下歎氣的黃氏就嗬斥道。
“我這不是惋惜嘛,要是這次能考上多好,正好可以風風光光的把柏銘的婚事給辦了。”黃氏嘟囔道。
“瞎說啥?就算沒考上,柏銘的婚事一樣要辦得風風光光的。”趙文強想到那日,縣令大人親自登門道賀,羅璟那冷淡的態度,得多有底氣,才敢這麼冷待縣令大人。
能與羅郎將成為連襟,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婚禮就是借錢也得風光大辦。
“你不許再唉聲歎氣的,好好的,把一屋子氣氛都帶壞了,聽到沒有?”趙文強再次強調。
這次沒考上,可以跟著平安一同進出縣學,跟著淩老先生多學兩三年,與平安平順他們加深同窗情誼,這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趙文強眼光放得長遠,胡家的造化定然不止眼前這點格局,平安以十二歲的稚齡考上了秀才,三年後,保不住就是十五歲的舉人,青雲之路有四品官員的羅璟護著,以後的官途怕是隻會扶搖直上。
柏銘要把握好機會,與胡家各個子弟好好相處,爭取融入整個胡家的氛圍內,對他的未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趙文強越想越覺得對,鄉試沒過,也許是老天爺給的另一個機會呢。
緩步走到了趙柏銘的屋前,輕輕敲開了他的房門,推門而入後,掩上了房門。
廖氏坐在廚房裡,端著碗給美月喂飯,耳朵卻豎得高高的。
她聽著公爹的話,有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沒考上就是沒考上,還不讓家裡人說了。
當然,她也隻敢心裡腹誹兩句。
趙柏銘這次沒考上,家裡還得繼續供著他念書,一念就是三年,各種開銷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他秀才的身份,能給家裡免除部分賦稅和徭役,可這與每年供他開銷的份額相比實在太少了。
好在,他就快成親了,有了胡翠珠的幫襯,家裡多少能輕減些負擔。
想起河堤旁的那兩方藕塘,梁氏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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