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素青一家剛來的時候,已經是山窮水儘的時候了,身上隻有些許銀錢傍身,衣裳鞋襪都是洗的發白,或者半新不舊的,根本沒有一件新衣裳。
雖然呂素青領了二個月工錢,可是,她也不敢隨便亂花,她們幾乎是兩手空空的來,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
一家三口唯一的新衣裳,還是阿雲娘送了三塊尺頭過來,才縫製出來的。
中秋那日,胡家送的節禮裡有一塊粉紫色的花素綾,色澤光亮,觸感柔軟,想著大女兒即將要訂婚,能穿著花素綾的衣裳定親,已經是很有份量的衣料了,所以,呂素青立即裁了給她製成新衣。
可沒想到,李氏今日又送來了三塊料子,而且都是上好的織錦緞,色彩絢麗,光亮細膩,緞麵上的紋路精致而華美。
一塊正紅,一塊淺紅,一塊茜紅,都是喜慶吉祥的顏色。
尺頭很長,每樣都足夠做兩身衣裳。
呂素青捧著布料,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單是這幾塊料子,至少就值十幾兩銀子啊。
“女兒家定親,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李氏笑咪咪說道。
“……,胡夫人,真是太感謝您了,您為書媛找了門好親事,還送這麼貴重的衣料給我們,實在無以回報啊。”呂素青說話間,就有些哽咽。
“呂先生太客氣了,羅郎將與書媛也是千裡姻緣一線牽啊,在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人,可不就是天賜良緣麼。”李氏突然想起了珍珠說過的一句話,不由就脫口而出。
在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麼?呂素青與薑書媛愣了一下,隨即笑容都蕩漾開來。
李氏送完料子,就趕回了家中。
“娘,後天他們就定親了,衣裳趕得及縫製麼?”珍珠手裡拿著繡棚,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女紅好的,就能趕得及。”李氏湊近了她,往她繡棚上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針腳怎麼還是一針粗一針細的,你就不能上點心麼?”
喜鵲登枝的圖案,都快被她繡成水鴨子了。
珍珠嘟著嘴,伸出手給她看,白嫩圓潤的指頭上,兩個小紅點很是顯眼。
“……”
李氏無奈,歎了口氣,無力地擺擺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深邃的夜空中,月亮又大又圓,格外耀眼。
璀璨的星辰圍繞在它身邊,交相輝映。
半開的窗欞被悄然拉開,熟悉的身影一躍而入。
珍珠穿著一身潔白的裡衣裡褲盤腿坐在炕上,目光炯炯地瞪著躍進屋內的人。
月色從敞開的窗欞灑入,屋內一片銀光。
少女明亮有神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羅璟心頭就是一緊。
走到炕頭,諂著臉湊近她坐下,討好地說道:“怎麼這麼盯著我看,怪滲人的。”
“哼哼,你鋼筋鐵骨的,還怕我盯著麼?”珍珠就朝他的臉頰一掐。
羅璟哭笑不得,一手握住她作怪的小手,“再是鋼筋鐵骨,被你漂亮的眼睛一瞪,就軟成了一灘水。”
說著,雙臂就環上了她的腰身,把她整個人都擁入懷裡。
哼,油嘴滑舌,珍珠原本就勉強繃著臉,瞬間就鬆了下來。
“你說說,昨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今天一天都躲著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麼?”
今天,吃完晚飯,他們就很利索地走了,珍珠連句話都沒來得及和他說。
“冤枉啊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羅璟忙喊冤道,“你不是都聽王嬤嬤說了麼?可不能誣賴我。”
“哦,在屋裡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絕對沒有!我一腳就把她踹到了門邊上。”
“你,為什麼要踹開她?”
“……這,我,呃,她想撲過來,我一著急就踹了過去。”
“真是這樣?”
“嗯,就是這樣。”羅璟肯定答道,不能讓她知道,那個柳絮兒抱住了他大腿的事情,“她以為我喝醉了,端了杯茶上來後,就想撲過來,她身上一股臭烘烘的脂粉味,惡心得我,抬腳就把她踹了出去。”
“你,還聞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珍珠轉頭看向他。
羅璟額上的汗就滴了下來,“不,不是,她那身味道,能把一屋子的蚊子都熏死,我鼻子又沒問題,怎麼可能沒聞到。”
珍珠瞄了他兩眼,就湊近他的脖頸間,輕輕嗅了起來。
清淡怡人的馨香飄散在鼻尖,羅璟隻覺一股熱氣自下而上,燒得他都快燃了起來。
他身上隻有沐浴後清新的氣味,以及他特有的體味,珍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剛想抽離他的胸懷,臉頰已經被一雙大手掬起,溫熱的唇覆上她微涼的唇,熱力瞬間被點燃。
月色朦朧,樹影婆娑,兩個交織的人影融合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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