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睿拿到風箏,從大榕樹上躍下,就看見了一身鵝黃蘇繡月華裙的韓馨月俏生生地立在了不遠處。
他忙上前行禮,“參見郡主!”
“羅將軍不用多禮。”
韓馨月仰起小臉,滿眼喜悅地看著羅睿,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愛慕與敬仰。
羅睿差點被她灼灼的眼神烤成了焦炭。
汗水就從他平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順著眉尾一路滑落,最後從下巴處掉落,韓馨月不由的拿起手裡的帕子,就想給他拭汗。
“咳”羅睿連忙退後一步,躲開了她纖弱的小手。
隨即左右掃視了一眼,卻發現,不知何時,大榕樹下隻剩他與馨月郡主兩人,李傾的身影遠遠地避到了另一邊的林蔭之下。
“羅將軍,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呢,父王說,西北戰役能大獲全勝,都是你與羅郎將的功勞呢。”韓馨月醒悟過來,害羞地收回了手,忙尋了個話題岔開了剛才的失態。
“多謝郡主,西北大捷靠得不止是我們兄弟二人,還有萬萬千千的倒在城牆下的士兵們。”
羅睿沒有居功,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場戰役雖然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可攻城作戰的亦耗損了三千多士兵的性命,他們的功勞不能埋沒,戰爭是殘酷的殺戮,多少兒郎的性命,就丟棄在那紛亂嚴酷的城牆之下。
“羅將軍,你放心,父王已經為他們申請了豐厚的撫恤金,定然不會忘記他們的功勞的。”
韓馨月眼眶微微泛紅,她在西北長大,對那片土地和那裡的士兵都有著特彆的感情。
邊境的風氣開放,各族貴女經常結伴出遊,韓馨月身體雖然不怎麼好,可天氣好的時候,也會與貴女們在嘉晉城附近遊玩,她們從小就經常看見城外駐紮的軍營裡,士兵們在校場上操練演戲,隨時準備著為保衛邊境出戰。
她微紅的眼眶,觸動了羅睿的心弦。
兩人相對而視,一時忘了身處何處。
直到榕樹上的知了重新開始嘶聲鳴叫,才驚醒了羅睿。
羅睿的臉幾不可察的泛起了紅暈。
他把手裡的風箏遞了過去,看著韓馨月接過,才行禮告辭大步離開。
四皇子與羅璟還在水榭等著他呢,他來撿個風箏,耽擱了那麼久,兩人會作何想法。
羅睿急匆匆回了水榭。
韓馨月捧著風箏,遠遠眺望他離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後,還依依不舍地看著水榭的方向。
她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韓馨月臉上就漾起了笑意。
半年未見,他還是那樣俊朗奪目。
想起剛才兩人的對視,韓馨月的臉就紅了一片。
他對她是不同的吧?那樣深沉如墨的眼神裡,印出她的倒映,是在乎她的吧?炎熱的夏天能為她上樹取風箏,是…心悅她的吧?
韓馨月捂著通紅的臉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意境裡。
……
七月末,滿樹的知了鳴叫了整個熱夏。
躲在林蔭下歇涼的村民扇動著手裡的大蒲扇。
“這青蘋果真饞人,讓村長先摘些青蘋果嘗嘗吧。”
有村民抬頭看著滿樹丫還沒熟透的蘋果直咽口水。
“呸,好好的紅蘋果不吃,吃啥青蘋果,過不了多少時日,蘋果就紅了,你還是省省吧。”
彆的村民就笑話他。
“切,你們知道啥,青蘋果比紅蘋果脆口。”
那村民就不服氣了。
“好啊,你是不是偷偷摘蘋果吃了?要不咋知道青的比紅的脆口?”
彆的村民就開始圍攻起他來。
那村民自知失口,忙笑著討饒,笑鬨中,一輛騾車從村尾駛了過來。
“哎,是淩老先生帶著四個孩子回來了。”
“真是他們,是準備去府城參加院試了吧?”
“可不,聽說八月初開考,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哎呀呀,大夥說,咱們村今年會添新秀才麼?”
“那是肯定的,淩老先生可是正經的進士老爺,教出來的孩子定然比彆的書院更加聰明。”
“瞎說啥,楊秀才說過了,這四個孩子進學堂還不滿四年,年紀又小,基礎打得不夠牢靠,這次去院試,主要是為了給他們鍛煉鍛煉。”
“這,也許就過了,也不一定呢。”
“有那麼容易,你去考一個試試。”
眾人“哈哈”大笑。
劉成趕著騾車平穩地漸漸靠近。
“淩老先生,您回來啦”
村民們呼啦啦地打著招呼。
這年頭人還是很受百姓推崇的,淩老先生在村裡頗有威望。
淩顯笑著與他們打了招呼,望林村的村民還算質樸純厚,他同村民們相處得還是很友好的。
當然,除了少數懶散的潑皮與那些碎嘴八卦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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