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你說,要是太子沒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珍珠湊近他,低低的說了句。
羅璟的瞳孔猛地一縮,這丫頭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他望向她,卻見她挑眉直直地看著他,兩人對視半響。
羅璟忽地垂下了眼眸,四年前,自家慘遭滅門,始作俑者正是太子其人,他當然想要為家人報仇雪恨,可是,他和大哥還沒那個能力,太子生性多疑,儲宮守衛森嚴,出門隨身侍衛眾多,行徑的路線又隱秘,想要刺殺他談何容易。
“彆胡思亂想,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整個夏朝,想要太子命的多了去了,可有幾個能辦得到,你彆異想天開了。”
珍珠聞言,眼中的精光一閃,“想要太子命的人中,有沒有你呢?”
她問得直接,他楞然。
沉默半響,終於開口:“四年前,在遇到你和你奶之前,我,從京城一路逃到了鄂州,而我的父母親族都把命永遠的留在了京城。”
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黯然,他把事情跟她娓娓道來,起因、過程、結尾一一敘述。
積壓了多年的悲憤與哀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十六歲的少年眼中飽含熱淚,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掌心緊緊地攥成了拳頭,身體因情緒的激動微微顫抖。
珍珠靜靜傾聽他吐露心聲,眼神為他哀默,難怪那年剛到胡家的他,眼中時時帶著悲痛與憤恨,除了他們倆兄弟能幸存下來,羅家上下幾十個親人都命喪黃泉了。
羅璟深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心情,這些事情他遲早要告訴她的,借這次機會說出口也好,他既然承諾了要娶她,那他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家裡的事情總要有個交代的。
“告訴你這些,是想說,羅家和太子確實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雞蛋碰石頭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太子乃夏國嫡出正統的皇子,支持他的朝廷官員很多,他的儲宮外有禦林軍把守巡邏,內有他自己養的私兵死士,出行時帶的護衛都是武藝高強訓練有素的私兵,去刺殺太子的人,還沒碰到太子,就被戳成了刺蝟。”
他諄諄告誡,生怕她膽大妄為,弄出什麼事情來。
珍珠撇撇嘴,事在人為,百密總有一疏,太子的防衛措施做的再好,總有要出門遊玩或做客的時候吧,隻要趁機給他來一下,哼哼,就讓他見鬼去吧。
她側過頭,開始與他嘀嘀咕咕起來。
羅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想要駁斥她,卻被她瞪了回去。
好一會兒後,珍珠才惡狠狠地說道:“趁早把他解決掉,才是正事,一天到晚這麼提心吊膽,日子可沒法過。”
羅璟領會了她的意思,皺起眉頭,“它們,能行?”
“你想和它們較量一下?”珍珠瞥了他一眼。
羅璟啞然,昨夜有兩個黑衣人被小黑的利爪抓了個正著,一個當場斃命,一個倒地血流不止,看那抓痕一順到底,著實銳利無比。
“你說的藥粉,是不是昨晚灑出去的那種?”他聽羅十三稟告過,說她向兩個黑衣人灑了不知名的粉末,結果,幾息時間,倆人便開始精神恍惚哭笑無常起來。
“嗯呐,是啊,那是曼陀羅的花粉,我在山上發現的,超級大一株曼陀羅,毒性比普通的曼陀羅強多了,還挺管用的。”珍珠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曼陀羅?”
“它長得那麼奇特,見過一次就知道了。”
羅璟一陣無語,這丫頭怎麼就不能消停點,一天到晚搗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能學著淑女點。
似知道他的心聲,珍珠挑釁的看了他一眼,她要是不搗鼓這些,昨天她們一家怕是等不到他們的救援了。
羅璟當然知道,所以,他隻無奈的搖搖頭。
“我打算儘快去京城一趟。”珍珠道,事情越拖對胡家越不利,趁早解決掉最好。
羅璟扶額,忍不住再問了一次,“你覺得它們真的可行?”
“當然,它們很厲害的。”珍珠笑著肯定道。
既然她這麼說,羅璟考慮了一會兒,回一趟京城也好,他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至於她說的事情,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好,你想什麼時候啟程,我陪你去。”
一句話,勝過無數的語言,珍珠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綻放。
兩日後的清晨。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駛出了望林村,一隊護衛附翼護行。
“姐,咱們多久才能到京城?”
平安像隻放飛的小鳥一般,興奮得快要衝破車頂,要不是他左臂還有傷,他都想展開雙臂高呼兩聲。
“大概要十多天吧。”
珍珠心情也很好,來到這時代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出遠門。
“姐,咱們去京城要住在尤姐姐家麼?”
出行的借口,明麵上是尤雨薇邀請她們去京城玩,私下對自家人是說,找顧褀尋找解決的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胡長貴和李氏對她的遠行,表現出了很大的焦慮,他們還在那夜的刺殺中沒有緩過神,家裡的主心骨,居然要離家去遠在幾千裡之外的京城。
李氏憂心得差點掉下淚來,她沒有說出阻止珍珠出行的話,卻用哀怨的眼神一直看著她。
珍珠表示很無奈,可此行又不能不去,隻得在李氏的淚眼汪汪中揮手告彆。
瓜 子小 說網首 發更 新 bp ic o 更 新更 快廣 告少
( <':'></a>),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