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過來開門,秀珠一把撲了過去。
“大哥!”
小胖妞的聲音軟軟糯糯,十分可愛。
十二歲的平順身體壯實,他咧嘴一笑,俯身把秀珠抱了起來,“哎呦,胖妞妞來啦。”
秀珠喜歡跟著平順玩,他膽子大性子跳脫,大大咧咧的,領著秀珠和平善玩,從不在意他們摸爬滾打,摔就摔,臟就臟,這些細節他根本不管,兩個小娃與他玩得最開心。
珍珠好笑的看著兩人,“平順,家裡吃飯了沒有?二姐呢?”
“吃了,姐和娘在後麵收拾廚房,三姐,村長家的趙柏銘了,奶在招呼他呢。”開始進入變聲期的平順,聲音有些嘶啞。
趙柏銘來了?珍珠雙眉一挑,瞥了堂屋內一眼。
她朝平順一笑,把秀珠從他懷裡抱過了,“走,去給奶打聲招呼。”
說完,把她放下,大大方方地朝堂屋走去。
“奶”
秀珠邁著小短腿跑了進去。
堂屋裡傳出王氏爽朗的笑聲。
珍珠走進去時,秀珠正抱著王氏的脖子撒嬌,王氏的臉都笑開了花。
酸枝木茶幾的另一邊,趙柏銘一身青色長衫,身姿挺直的站著,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
“柏銘哥來了。”珍珠大方的打著招呼。
“珍珠妹妹,許久不見。”趙柏銘忙笑著應答,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神莫名有些複雜。
翠珠和他的婚事,祖父私下與他商量過。
原本祖父中意的是胡家二房的大姑娘,也就是眼前清麗明豔的胡珍珠。
可是,祖父當時歎了口氣,他試探過胡長貴的口氣,胡長貴隻憨笑道,家裡的事多由閨女做主,她的親事自然要看她自己喜歡。
趙文強知道,胡家二房的事情,確實很多事情都是胡家大閨女出的主意,胡珍珠從小聰明能乾有主張,胡家二房日子過得這麼紅火,少不了她的功勞。
他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對她多少有點了解,看著總是臉上帶笑,容易親近的樣子,實際上,她那雙黑亮的眸子裡,清冷而理智,絕不是看上去那麼容易親近的人。
如果,她的親事要她本人親自同意,那趙柏銘的勝算不大,看他們幾次接觸下來,胡珍珠看向趙柏銘的時候,眼裡從未出現過喜歡或欣賞,她隻是帶著禮貌的客套,趙文強有時甚至覺得她眼裡帶著一絲嫌棄。
趙文強沒有死心,他讓黃氏去老宅串門的時候,假裝與王氏隨意聊起珍珠的婚事,王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辭竟然與胡長貴相似,都說要看珍珠自己的意思。
趙文強無奈,這胡家老少對胡珍珠的態度,真是太嬌慣了,小輩的親事還要經過她自己的同意,偏偏那丫頭片子對他傑出的孫子貌似沒有好感。
他思來想去,覺得放棄胡家做親家實在太可惜,便轉了方向,開始對胡家大房的二閨女上了心,仔細觀察一段時間後,發現胡翠珠無論相貌才學品行,都是極好的,就是有些內向不喜出行。
不過,相對於獨立聰明有主張的胡珍珠,她更符合大眾心中標準的妻子人選,入得廚房,出得廳堂,長相秀美,識文斷字,賢良淑德,安於內院。
胡家大房的日子,雖然沒有二房紅火,可是,胡老爺子老兩口還健在,胡長林和胡長貴兩兄弟情分深厚,兩家無論誰家發達,都不會忘了提攜兄弟。
所以,胡翠珠是除開胡珍珠外的最佳人選。
於是,便有了兩家商議。
趙柏銘看著笑意吟吟的珍珠,不由想起祖父的話:那丫頭即使臉上笑盈盈的,可眼裡卻一付小狐狸的狡猾模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祖父半輩子的眼力果然沒白練,趙柏銘也看出了女孩用笑臉掩飾的狡黠。
珍珠不知道,村長對她的無限怨念,以及在孫子麵前,拆穿她的笑臉下的偽裝。
“柏銘哥,縣學放假了是嗎?”珍珠客套的找著話題。
“是呀,外麵世道不太平,院長考慮到安全問題,就讓我們回家自學了,等過完年,再去縣學報道。”趙柏銘中規中矩的回答。
“在家自學也好,入冬了,不知哪天就要下雪了,在家能暖和些,嗬嗬。”珍珠回道。
“嗬嗬。”趙柏銘跟著乾笑兩聲,忙指著茶幾上的籃子道:“我奶做了桂花糕,她老人家讓我送些過來給你家嘗嘗,很新鮮,剛出鍋的。”
珍珠瞥了他一眼,借著送桂花糕的名義過來,目的何在?
“柏銘啊,回去替我謝謝你奶。”王氏把秀珠遞給珍珠,隨後拿起趙柏銘的籃子,“珍珠,我去廚房拿些紅豆餅做回禮,你和秀珠替奶招呼一下柏銘。”
說著,她朝珍珠使了個眼色,便提著籃子出了堂屋。
留下珍珠抱著秀珠,與趙柏銘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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